林奶奶的木屋有兩層和閣樓,白露還沒有去見過。
白露決定回去從林奶奶身上切入,本不想讓顧夜也跟著過來,可是在外面顧夜也會被林奶奶發現,乾脆帶著一起。
林奶奶沒有睡覺反而架著馬紮等在了門口,昏黃的燈光照的她像在等待遊子歸家。
看見白露帶了男人回來,林奶奶先是皺了一下眉心,隨後站起身給白露開門,什麼也沒有問。
白露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林奶奶的大補的美味,也沒有多想。
“今晚你也要上樓睡嗎?”林奶奶問起。
“嗯是的。”
“今天在樓下睡覺吧,昨晚你是不是遇到怪物才跑出去了?今晚睡個舒服的覺,不要在二樓睡覺了。”林奶奶拽住她,阻止白露繼續上樓梯。
白露眼睛放光:“那我今天睡閣樓吧?”
林奶奶拽的更緊了,神情焦灼:“不行!閣樓裡的怪物更可怕!我當初請了不少同行才壓住它!它聞到人的味道會甦醒過來的!”
“那我們底下那麼多人怎麼沒有驚醒它?”心裡存疑。
林奶只說是裡的遠,白露說不閣樓有怪物,不管林奶奶的勸阻,執意要上去,拖著林奶奶走了幾節臺階,林奶奶最終從懷裡拿出一個平安符塞給白露,轉身便離開了。
一聲長長的嘆氣聲。
經過二樓時白露又聽見童謠和對她說的話:“你來了,新母體。”
多足蟲爬行,聽著速度很快。
黑暗裡爬出來一個……巨大的嬰兒,巨大的組成的嬰兒。
數不盡的嬰孩的胳膊和腿擺動地板上,成型的不成形的腦袋掛在軟塌塌的肉上,有的還只是肉球的孩子只能墜在別的孩子的肉邊快要拖到地板上。
白露閉上眼,吸了一口氣:“這比程松暉的怪物體態噁心的多。”
顧夜很奇怪白露為什麼盯著一個位置看還這種反應,明明什麼也沒有,但是,他堅持認為白露這麼做是有原因的、有她判斷的。
白露把護身符丟了出去。
顧夜一驚:“那個……”
平安符裡爬出許多的毒蟲,毒蟲往爬過來的巨嬰身體縫隙裡鑽,童謠聲中斷,巨嬰痛苦地開始嘶吼,用於爬行的手毫無輕重地把最外層的孩童肢體抓爛,嫩白的肉掉落。
“既然給了我這個東西就能放我上樓,那肯定東西不簡單。”白露拍了拍手掌心,轉身繼續上樓。
顧夜只看見蟲子怕沒了影,以為白露在說林奶奶有問題。
“姑爺,你也很聰明,你猜猜這裡真的有怪物嗎?”白露站在樓梯口靜靜端詳一片黑暗積滿灰塵的閣樓,饒有興致,“猜對了下一把帶你飛。”
顧夜:“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是沒有咯。”
有規律的敲打聲,白露想著姑爺的心態怎麼比她還好?還有心情手指有規律地敲打扶手?在未知情形又死寂沉沉的場景裡,滿分的增加了恐怖感,白露的心跳都要跟著節奏跳了。
“你還真有心,自己敲的不害怕嗎?”白露手背拍了一下顧夜胸膛。
顧夜語氣疑惑:“我沒敲啊,我還以為你在給我計時呢。”
白露的小心臟停跳一拍,後被灌進冰水。
她的鋼爪準備好作戰,敲打聲卻戛然而止。
“哼,既然這樣敵暗我明,我不能找到線索,那就讓線索來找我咯。”白露活動活動手腕和肩周。
顧夜繼續剛剛沒有說完的分析:“剛剛進來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陰氣,多半是有鬼,那個老奶奶心裡也是。”
白露原地開始打坐。
“你在幹嘛?”
顧夜蹲在白露旁邊才聽見白露正念著“妖魔鬼怪快離開”,他啞然失笑。
白露是會的。
”這就是你說的等線索上?”顧夜見白露一直都在打坐,不禁有些懷疑自己堅信的是不是出了問題,“一邊期待鬼找上你,一邊念著妖魔鬼怪快離開?”
“我在思考。”
白露難得有些冷漠,顧夜一時有些不適應,閉了嘴。
敲打聲 。
白露還沒思考完,敲打聲就又來了,顧夜有些慌了,又不敢打擾白露,緊張地四下轉頭檢視情況,可是漆黑之中什麼也看不見。
顧夜就轉幾次頭的功夫,地上的白露就不見了蹤影。
“白露?白露?”顧夜嘗試呼喚白露的名字,無人回應,他更加慌亂,“白露你不要嚇我。”
他可以確信的是白露沒有下樓,他摸黑進入閣樓內部,閣樓裡空曠一片,他走了幾步感受到了吐息,涼涼的吐息,不似常人吐出的溫熱氣息。
可是鬼魂怎麼會有呼吸?興許是白露冷血無情?
氣息閃身離開他身邊,顧夜更加相這是白露在跟他玩笑:“別鬧了白露,還有正事呢。”
還是無人回應。
顧夜繼續往前摸,摸到了冰涼的肌膚,他觸電一般收回手:“抱歉,不是有意摸到的。”
剛道歉完,他又感覺身側有氣息,那……他身前的是誰?
他猶豫著伸手摸回去確認,卻已經沒有了那種觸控肌膚的感覺,他有些哭笑不得:“白露!你別躲了,我知道是你。”
白露遲遲沒有現身,顧夜的周身氣息的變化越來越快。
顧夜真的有些惱了:“白露!”
顧夜適應了這樣的黑暗,看見樓梯那邊一個黑影冉冉升起,白露暴躁地跳腳,她同樣惱怒的聲音:“都說了在想了在想了幹嘛老催我,想不出來了都!!”
顧夜身邊的氣息仍在,如果白露在樓梯口,那剛剛他為什麼沒有看見,身邊的……是誰?
汗毛瞬間炸起。
白露的身影靠近:“幹嘛啊?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剛不是挺能說話的嗎?”
顧夜趕緊制止她:“別過來,我這有鬼 。”
白露一個瞬移直接到了他臉上,顧夜突然被點著打火機照在臉底下的白露貼臉,不顧形象尖叫一聲推開了白露。
白露莫名被推了一下,連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但是涼氣的氣息也打在了她的身上 ,她想都沒想下意識就一個過肩摔。
重物砸在地板上,悶響。
“是我啊,我你都要打是嗎?”白露重新點燃打火機靠近倒下的東西,嗔怪正驚魂未定大口喘氣的顧夜。
火光照亮之下,是一具類似完整的女人的模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