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捅我，捅他啊！”
候選人都瘋一般上前開始撕扯兩個人，他們不敢完全相信褚銜，乾脆兩個一起殺。
褚銜那隻手還在高舉。
“救我，小美人快救我！！”
白露覺得他像溺水。
程松暉則是那個救生員，只是並不願意救褚銜，他的另外四隻手穿破出來，愣是打出了個小圈，把自己保護的好好的。
白露只是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可褚銜破壞了她的計劃。
她猜想只有舉行葬禮讓工作人員介入才會讓大家齊聚一堂，事實證明確實是的，況且即便她說可以不用參加，工作人員也會使得他們參加。
而褚銜欲借這次齊聚殺掉程松暉。
說實話，她不想淌這水去撈褚銜。
褚銜可以仰臥起坐，死了再生。
但是……
白露一腳踢開外圍的候選人，擠進去把他護住。
這可是她的情報頭子！
程松暉眼珠子都要瞪出了眼眶，轉頭把他們兩個一併保護起來。
褚銜趁機貼貼，前胸貼在了白露後背上，下巴墊在她肩膀上衝程松暉笑。
白露氣的要發笑。
程松暉打的直煩，瑪德，他在辛苦擋刀，後面那小子在抱他心上人。
葬禮不能如期舉行，工作人員不得不出手，及時控制了所有人。
“請配合完成送葬儀式。”
天快黑了。
白露被工作人員扣著，心裡怕程松暉等會夜幕落下可以變身之後真的會殺掉這些人，立即重歸主題，回答程松暉的問題。
她衝著一邊被四個人控制的程松暉喊道：“程松暉，是不是因為……殺了弟弟你就可以舉辦葬禮，就可以把我召到這裡，再見到你的crush？！”
天，黑了。
工作人員逃進了黑暗裡。
人群又湧來，可時間好像被放慢了。
程松暉愣住了，回問她：“你是怎麼知道的？”
面對猙獰的玩家們，白露也沒有任何怯懦。
“因為你在院子裡說我終於去找你了，我就明白了，你不能判斷別人的定位，這麼大的場地，若是不聚在一起，你很難碰見我。”
程松暉拍了拍手，笑的很燦爛：“不愧是你，不枉我從前就一眼愛上了你，也不枉我等了你那麼多年，我真的沒有看錯人。”
白露腦中有根弦被撥動。
“你從前……見過我？”
“嗯，第一次看到你巡查的時候，便覺得你是我見過最迷人的女孩。”
白露摸了摸還有那道傷口的臉。
那個女人的皮囊。
時間進度恢復，那些人撲在了他們身上，程松暉變了身，將他們都掃開。
他招手。
白露出聲阻止：“別召怪物，不要殺他們，你說過的，我猜中了，就讓我過關，你應該履行諾言放我們走！”
程松暉不解：“他們可是要殺你的，你還給他們求情？”
白露努力仰著頭看這個頭要頂到天花板的怪物。
“畢竟是互相殘殺的遊戲，正常的玩家基本不會在這種遊戲裡對別人有惻隱之心，可是大家都是為了活著，我不怨恨他們！”末了，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玩家們。
程松暉嘆了口氣，把棺材裡的顧夜捏在手裡，放在了她面前。
“我知道你現在大概是遵從生命可貴，並不是單門喜歡我才會在那時候拉我一起逃走。那我把我的能力附給他，讓他擁有我縫合的能力，復活過來吧。”
“啊？”
這點是白露意料之外的。
黑夜的小道開啟，徐清茶跑了出來，看到白露在怪物邊，大叫一聲：“白露！快跑啊！！”
白露沒有回頭。
黑暗中煤球鬼影從程松暉旁邊的地上鑽出，拿出了一張紙，他胸口的手在紙上畫押，煤球把紙放在了顧夜身上便消失了。
紙上是奇怪的文字，一道金光閃過，紙融進了顧夜的腹中。
遠遠的過來了幾塊肉和一條腿，裝在了顧夜缺失的身體上。
顧夜睜開眼。
“我還活著？！”他驚坐而起。
程松暉已經變回了人樣，他衝顧夜扯了扯嘴角。
顧夜看向白露：“你的臉怎麼了？”
“咋？你一起來就想嫌棄我還是咋的？”白露捂住那個傷口。
程：“是她救了你，你不準嫌棄她。”
顧夜爬起來，道了聲謝謝。
褚銜又貼近白露，卻沒有向程松暉炫耀：“你該送她回去了。”
程松暉的眼睛變的黯淡無光，白露知道，這一分別，再無相見之時，他定是很不捨的。
徐清茶一點點靠近，最終確信了沒有危險才到了白露旁邊。
白露這邊的人有三，而程松暉身後空無一人，唯一的弟弟換了和她的碰面。
如果他早知道白露是珍視生命之人，他便等在候選人邊，有玩家被殺，待著白露到來就好了。
弟弟死時還願意幫他一試，看能不能喊來白露。
“當，當，當”
結算了。
玩家們歡呼雀躍聲中程松暉卻像茫茫海上的一葉扁舟，他說：“你曾經說你被我選中你很幸運，弟弟的喊聲招來你那一刻，我覺得我很幸運，但是我高興不起來。”
他對不起弟弟。
雖過段時間，弟弟會被重新整理出來，可他心裡也留了坎了。
“你弟很愛你，若看到你的心願完成肯定會為你開心的。”白露安慰他。
裡世界崩塌，褚銜最後一刻也兌現了諾言。
“你爸媽進過裡世界，他們在遊戲裡死了。”
白露感覺這個情報像是當頭一棒。
所以，爸媽在現實中死亡，並不是姐姐殺的。
她想起姐姐的情緒失控，想死姐姐的話。
白露掀開被子，從床上蹦到地上。
她的腳踩住了一條溫熱的胳膊。
是姐姐，姐姐還沒從裡世界出來。
她摸去陽臺，陽臺已經沒有了那兩具屍體。
她的身子發麻，腦袋裡呲呲一片雪破圖，又去廚房洗了一把臉，強制自己恢復思考。
姐姐，被她誤會了？
白露開啟冰箱，摸了摸想象裡腿骨的那一層，還在，又摸了摸放媽媽的頭的那格，剩菜盒子，滿滿當當的。
“妹妹？你餓了嗎？”白霜的聲音。
白露直接發問：“這個骨頭……是爸爸的腿骨，對嗎？”
白霜聲音還帶著睏倦的嘶啞：“我知道瞞不住你了，爸媽剛回來就趕上裡世界開局，他們還在廚房裡準備吃的，就睡過去了很快就死了。”
“所以你怕我知道了傷心，特地想要處理屍體，然後你說了我不該出現的，對嗎？”
“對，還有，那是爸爸從鄉下帶回來的一整根的牛骨頭，燉湯用的，我劈不動就這樣放著了。”
白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