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詭異的第二十七天
末世:覺醒道德之光,斬我否? 隨筆寫風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那人距離車窗內的牧寧義,僅不足五米。
一頂草帽,蓋在花白的頭髮上,微卷的髮絲遮住了耳垂,隨著輕風,搖擺的有些凌亂。
一看就知道,是許久沒有打理了。
老人的身旁,是一臺小型的插秧機,半個人高。
此時的他,雙手還搭在機器的操作杆上。
可滲人的是他的臉!
枯槁的猶如一具乾屍,完全沒了生氣。
而更詭異的是,他那雙淡藍色的眸子。
哪怕深深得陷在眼窩之內,卻依舊還泛著渾濁的光澤。
牧寧義越看越驚心,越驚心就越疑惑。
“不合理啊!人都被曬成乾屍了,為什麼眼睛還沒幹癟下去?”
“還有,他們為什麼站在這裡?是死後被人故意擺在這的?還是死前就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
“究竟是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
他一邊琢磨,一邊待在車裡四下觀察。
遠處每隔幾百或上千米的距離,就有幾個零星的農民。
他們的模樣,幾乎全是如此,似乎都在仰頭望著一個方向。
“北面?有啥?”
牧寧義抬頭順著老人的視線,也朝北面的天空望去。
心中越發毛毛的,因為他要去的方向,正是北面。
而讓人更疑惑的是,看了半天,也沒看見啥東西啊。
天空依舊蔚藍,白雲依舊飄飄。
帶著濃濃的疑慮,回頭又朝老人的腳下,看了一看,沿田的是一片略顯枯黃的麥秧。
“在播種冬麥?”
望著一大半綠油油,一小半枯黃,還有一小半空白的田地,牧寧義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測。
“這情況,應該是播秧到了一半,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導致這些人,都成了眼下這模樣?”
帶著疑惑,他又朝老人的身上,細細瞅了一眼。
“結合最近的天氣情況,這等乾屍的程度,至少是曬了二十到二十五天了吧?”
“不對,二十五?!!”想起這個數字,牧寧義的瞳孔猛然一顫,“沒記錯的話,第一次微震,距離現在大約是27天前?”
“這些乾屍的風乾程度,又恰好在這時間範圍以內。”
“難道這些人的慘狀,就是那些微震造成的?”
“可...”他使勁甩甩腦袋。
鷹醬的農民,都是承包大戶,且都是專業的機械化生產模式。
而自己眼前所見的這片田產,人雖然少,可沿途零零散散的,也像是有十幾戶人家。
十幾戶人的人家,就有七八具這樣的乾屍?
比例是不是也太高了?
而且這裡,距離自己住的監獄,僅隔了十幾公里啊。
若真是微震造成的,那麼監獄裡的人,為什麼全都像沒事兒人一樣?
甚至,大部分的囚徒,對於微震嗤之以鼻?
“不合理,完全不合理!”
越想不通,他就越糾結,越糾結他就越想一窺究竟。
嘎吱——!
終是沒忍住好奇,按下了開啟車門的按鈕。
可也是這一按,車門開啟的聲音,似乎傳入了那具乾屍的耳裡。
隨即,正低頭要下車的牧寧義,就聽到了一陣骨節咯咯作響的聲音。
一腳已經踏出車門的他,立馬警覺的抬頭,順著聲源處望去。
下一瞬。
四目相對...
空氣中瀰漫起詭異的氛圍。
牧寧義周遭的汗毛,再度根根炸起。
是的,那乾屍一樣的老漢,居然生澀的扭著脖子,直勾勾的望著正要下車的牧寧義。
“槽!!!”
強烈的恐怖氣息,嚇得他飛速將那半個身子,趕緊撤回車內。
緊張的手心也沒閒著。
哐——!
握著門把手的力度,因為緊張而發出了一聲重響。
這給他嚇得。
真的怕這玩意兒詐屍啊。
一邊猛踩油門發動汽車,一邊死死盯著那具老幹屍。
可意外的是,那具老幹屍,僅是瞄了一眼牧寧義後,又扭頭重新望向了天空。
對於牧寧義,似乎並沒有任何的興趣。
也是這個舉動,總算是讓他起伏的胸腔,漸漸有了一絲的平息。
可饒是如此,他身上的汗毛,還在不住的立起。
抹下去又起來,抹下去又起來。
他根本無法想象,為什麼都曬成乾屍了,居然還能動?
是病毒?
還是喪屍?
若是病毒的話,他開始後怕剛剛下車的舉動了。
萬一被傳染了怎麼辦?
若是喪屍,也不合理啊,這玩意兒看見自己那麼一具甜美可口的血食,為何會無動於衷?
突然,他想起了尼爾教授的遺言。
“一震啟,九震臨?”
“這啟是什麼意思?臨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說,一震的時候,末日開始啟動?”
“那九震的臨又是什麼?”
“什麼東西會降臨麼?”
帶著無數的疑問,他一腳油門踩下,直接躥了出去。
這鬼地方,他是半刻也不想糾纏了。
尤其是想起尼爾的最後一句話,“現在死,應該還來的及...”
“難道...有什麼東西,比死還可怕?!”
一邊開著,一邊思索今天的一切種種。
“那個神秘人又是怎麼回事?也是因為什麼東西,變異了麼?”
“那麼胖子呢?也變異了?亦或是,也成了乾屍?”
牧寧義越想越後怕,腳下油門踩了又踩。
可每每經過沿途的乾屍旁時,總會不自覺的放緩速度,一個個的觀察過來。
見的多了,他也發現了每具乾屍的些微不同。
有的像那老漢一樣,乾的已經發黑了。
而有的看上去,僅是面板剛剛開始起皺,裡面還保持充足的水分。
甚至,還有幾具看上去和常人無異,只是面色相對萎靡一些。
“難道...和微震的時間有關?”
一個大膽且又富有邏輯的猜測,漸漸在其腦海裡形成。
第一次地震開啟的時候,就誕生了第一批的乾屍。
等到第二次,第三次,以及後續八次的時候,分別又誕生了不同階段的乾屍?
只有這個猜測,才符合這些人的不同風乾程度。
可都有乾屍了,為什麼別的人還下田幹活?
不怕死麼?
這說不通啊!
要是自己,看到有人變成乾屍杵在那,打死也不可能再出門幹活了啊。
想到這裡,他甩甩腦袋。
思緒被拉到了每次地震的時間上。
“要是沒記錯的話,第一次地震是27天前。”
“第二次大約在25天前。”
“然後第三次,第四次,中間每次差不多都隔了兩天左右。只是每次震動的時間,比較隨機,有時候在早上,有時候在晚上。”
“拋開這些早晚的時辰差,那麼,前八次加起來,一共是16天。”
“如果有第九次的話,應該是在第18天發生。”
“可現在?都第27天了啊...”
牧寧義想了又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難道老瘋子說的是錯的?根本沒有什麼第九次?”
想到這,他那握著方向盤的指尖,開始不停的敲擊著皮面。
嘴裡開始反覆的咀嚼著尼爾教授的話。
“一震啟,九震臨?”
數遍之後,他才意識到哪裡有問題。
“臨和啟,明顯不是一個概念。也就是說,有可能這個第九次的時間線,和其餘八次完全不同。”
“那這第九次要是真的會來,那麼會是在哪天呢?”
“如果說,前八次都是隔兩天,都和二掛勾。”
“第九次不一樣,那麼會和什麼掛鉤?”
“三麼?四麼?”
“如果是三,那麼三乘以八就是二十四...”
“二十四的話,過期了啊。”
“這不對,如果是三乘以九呢?”
“不就是二十七麼?”
“二十七!??”
嗞——!!!
一道猛烈的剎車音傳出。
而由於牧寧義的這個剎車,踩得又急又猛。
車上的輪胎,立時在這漫長的郊外公路上,摩出了兩道深深的輪痕,泛著濃濃的燒焦味。
車內的他,雙目不停的閃爍著驚恐的光澤。
少許,抖動的雙唇,才微微輕啟。
“今...今天不就是第二十七天?”
這個論斷一出來,他自己都怕,甚至很想甩甩腦袋,直接否定。
可偏偏尼爾教授早不跳,晚不跳,就挑在了今天跳樓。
“這...這絕對不是巧合!!!”
牧寧義只覺心臟突突得,又開始了瘋狂的跳動。
“難道,今天就會發生什麼更大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