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大門,自己什麼人啊?

居然被人搞的那麼狼狽。

心中那股憋屈,可想而知。

咬牙呸了一口血痰,回頭惡狠狠的啐了一句。

“媽的,憑你們也想弄死我?等著,都給我等著!!!”

隨著他的這道話音剛剛落下。

在他不遠處的身後,就追出數道人影,為首的赫然正是典獄長本尊。

只是此時的泰迪,右眼腫得如同燈泡,眼角依稀掛著淚痕,鼻腔處的鮮血不斷滴著,就連諾大的嘴巴前,門牙都被人生生崩碎了一顆。

周身的警服,早已被扯的七零八落。

身後的一群獄警,也各個青一塊,紫一塊。

有的走起路來,都七拐八扭了。

毫無意外,先前定然都是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惡戰!

人群中,總算找到對方身影的泰迪,當場大喝一聲,“快,弄死他,這傢伙定是覺醒者,跑了他,咱都沒的活!”

聽到喊聲的神秘人,有氣無力的趴在獄門上,回頭一聲冷笑。

這一笑,笑的肆虐,而又自信。

“憑你們?”

笑罷,趕緊收起嘴角的劇痛,廝了一聲。

手中一枚鐵絲,快速繞上指尖!

抓起大鎖,麻利的插入鎖孔,在裡頭輕輕挑了幾下。

自信中還隱藏著深深的憂慮。

是的,他也怕啊!

萬一這鎖也被人焊死了怎麼辦?

好在,幾陣撥動之後。

鎖芯處傳來一道輕微的咔呲聲,他的唇角,終於再也抑制不住的笑了!

儘管這笑容會牽動嘴角的傷口,可這又如何?

趁著空隙,不忘回頭對著一群獄警,狠狠豎了一把中指!

見到那群獄警,拿槍不停裝填子彈,一副想打我,又打不著的模樣,心中那叫一個舒爽!

不過,此時的他,也絲毫不敢託大。

一陣嘲諷完畢。

連忙反手一推獄門,這裡啊,他是絲毫也不敢多待了。

可偏偏這一推,麻了...

原本應該一推就開的大門,居然紋絲不動?

一股莫名的涼意,瞬間湧上心頭。

“沒事,應該只是卡殼了。”

內心連忙安慰自己,這才轉過身來,雙手齊出,壓在門板上,再度使勁一推!

也是這一推,唇角的笑容,漸漸換上了濃濃的不安。

再試!

又試!

還試!

推急眼了,直接拿腳踹!

轟——!

轟轟轟——!

大門被踹得雖是隆隆作響,可那是監獄的大門啊!

堅固程度,可想而知。

“這...”

神秘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望著那群距離自己不到三十米的獄警,絲毫不敢大意。

趕緊彎下身子,順著門縫,細細察看,試圖瞭解一下究竟啥情況?

就算大門年久失修,生鏽了。

也不至於鏽成這麼慘烈吧?

可這不檢視吧還好,只以為自己倒黴,權當大門鏽了而已。

可這一查吧,氣的他差點想要一道天雷,把這龜孫子炸得灰飛煙滅!

“誰!!!”

“這尼瑪,又是哪個畜生乾的?!!”

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怒火,怒火中又夾著無限的悲鳴。

就他剛剛觀察而言,這焊接的手法,與先前保管室的手法,如出一轍。

只不過,先前僅是把鎖心給焊死了。

現在呢?

鎖芯你倒是不焊了,可...

王八蛋,你居然把整扇鐵門的裡裡外外,邊邊角角,全特麼給焊死了啊!

愣是將原本好端端的一扇鐵門,硬生生給焊成了一面鋼板。

“上帝啊,這...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獄內,一道淒厲而又不甘的咆哮,帶著哽咽。

如同炸雷,響徹於獄門之內。

驚起監獄四周的一地飛鳥。

顯然,他的心態,在此刻,終是徹底崩了。

只不過始作俑者的牧寧義,站在遠遠處,僅是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全當沒聽見。

眼下,他正犯愁呢。

監獄坐落在羅沛城的郊外,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公交都沒在這設站牌。

他耷拉著腦袋,不住的回望監獄方向。

“大意了啊,剛出來前,咋沒去順輛獄車出來。”

猶豫著要不要再重新翻進去...

實在是胖子所在的餐館,與這裡足足隔了一兩座城市的距離。

腿著去的話,顯然不現實。

猶豫間,他四下開始觀察,看看哪個方位翻進去,比較不容易被發現。

可看了又看,終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無他,整個監獄的圍牆上方,全是密密麻麻的電網。

心中正在思忖,先前的那個神秘人,究竟是怎麼混進去的?

跟著獄車大隊回來的麼?

“不對,如果是跟著獄車回來的,那麼他應該能看到尼爾教授的屍體。如此,再笨也不可能會去變成尼爾的模樣。”

“那他又是怎麼進去的呢?”

帶著凌亂的思緒,就那麼在獄牆外四下徘徊了起來。

而整個獄外,雜草叢生,不說一些灌木叢,就是一些高點的雜草,都有人那麼高。

一邊走,一邊思索。

一不留神,腳底像是被什麼絆了一下。

穩住身形,正想踹回來呢。

結果一看,好傢伙,居然絆到了一根麻繩。

這地方怎麼會有麻繩?

順勢看去,拉起麻繩,拽了一拽。

隨即一條輕飄飄的畫布,就被扯了下來。

而這畫布的下面,赫然藏了一輛黑色的特拉斯電動小轎車。

不用想,他一猜就知道,這就是那神秘人的車子。

原因無他,因為那畫布上畫的就是周圍的雜草,栩栩如生。

而且畫布隨風一擺,就能順利的以動態形式,融於周圍的環境。

這等心思,完全符合那個神秘人的風格啊。

瞌睡有枕頭,這給牧寧義高興的。

趕緊使上老手藝。

少許,一腳油門,一個完美甩尾。

揚長而去!....

此時的他,根本懶得去理會那神秘人是誰。

只想趕緊去看看,胖子是否發生了什麼。

可隨著油門的不斷遞送,車子也緩緩來到了郊外的人煙區。

望著一片片倒飛而過的麥田。

他眉間的凝重,卻是越來越盛。

原本疾馳的汽車,也緩緩慢了下來。

實在是那些麥田裡的人,給了他一種極其不安的感覺。

若說世界末日什麼的,田裡的人應該躲家裡去了才對。

可偏偏田裡還是有人。

而且零零散散的,站在田裡。

起先還以為他們還在勞作。

可仔細觀察了一番,才發現這些人,居然一個個的都麻木的僵在原地。

只是一動不動的抬頭,望著天空。

也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麼。

好奇之下,他一個倒車,回到最近的一個人身邊。

本想開啟窗戶詢問一下。

可當他看到那人的臉時,全身毛孔頓時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