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符雙等幾人眼巴巴的盯著自已,中年男子哈哈笑道:

“這真鐵城第一任城主可是有名號的,人稱真鐵神君。這真鐵神君覺得凡鐵城這個名字確實過於平庸,配不上自已的絕世天資,遂以自已所修功法之名修改了凡鐵城的名字,其名號卻是更後面才流傳開來的。”

“還有一種說法,說的是自真鐵神君的事蹟之後,人們普遍認為天機鐵礦之中確實暗藏天機,頗為不凡,雖出產的多為普通的凡鐵,但化靈鐵精的故事流傳,人們相信其中確有真實鐵精存在,遂逐漸將凡鐵城的稱呼改變成了真鐵城。”

幾人聽這中年男子娓娓道來,對天機鐵礦、真鐵神君、太乙真鐵訣是好奇不已。

符雙更是暗暗記在了心上,修煉金身霸體訣的第一步所需的材料中,可就有“玄鐵”這個選項,以真鐵城和天機鐵礦偌大的名頭,出產點玄鐵應不是什麼難事。

中年男子看符雙三人表情,知三人所想,低聲提醒道:“這傳說之事只是咱們普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和樂子,幾位小友入得真鐵城中千萬不要上當受騙。”

“這城中有諸多商戶售賣太乙真鐵訣、真鐵十八式等書籍,全部都是假的。天機鐵礦也確會挖出一些品質較高的礦石,但如果想要購買,還得仔細分辨。”

這車伕也算是個熱心腸的合格導遊了,幾人聽後均連連點頭表示感謝其提醒,符雙更是將其叮囑記下。

隨後中年男子又與眾人聊起真鐵城中的吃喝玩樂和各種奇聞軼事,談到盡興之處,眾人時不時的傳出歡笑之聲。

不長時間,已到達東城門的門口,中年男子代眾人繳了入城稅,城衛對商隊例行檢查之後,符雙隨商隊一行進入了真鐵城。

透過城門後,符雙發現人流很少,主道路的旁的各種店鋪倒是大部分都開著。

正如剛才中年男子與眾人閒聊時描述一樣:由於天機鐵礦位於真鐵城的西南方向,這真鐵城和其他的城鎮在人口、資源分佈上出現了完全相反的情況,主城的西部、南部區域繁榮,北部、東部區域要稍遜一籌。

出真鐵城東門繼續向東,僅有五峰、鳳棲兩鎮,繼續往東,就到了天險之地墜魂峽,墜魂峽北側正是鐵葉山脈,南側是通墨山脈,向東穿出墜魂峽就到了墨國地界。

真鐵城作為司原國東南部要塞的主要防衛力量,與墨國時有發生衝突,侵襲,這也是真鐵城東部區域相較其他幾個區域發展滯後的一個原因。

據傳,約兩百至兩百三十年前之間,曾有墨國的主力部隊急行軍繞過鳳棲和五峰兩鎮,兵臨城下,真鐵城堅守月餘,方等來援軍擊退敵人,而此戰導致真鐵城的城東區域幾近全毀。

中年男子說的這些不一定是真正的原因,但故老相傳,還是有很大的說服力的。

行得不遠,到達一處驛站後,眾人下車,有人轉乘前往了其他區域,有人自行離去。

符雙與剛才在車上向中年男子提問的年輕男子最後下車,看著其餘人等陸續離去,也準備離去先在附近尋一間客棧暫住一宿。

中年男子見符雙二人左右而顧之態,微笑著對二人道:“不知道兩位小友要前往何處?如果要去往其他遠的地方,這驛站內尚有專接轉乘之活的車伕。”

“如果只是在附近尋一處住所的話,沿此路往前,至丁字口左轉,拐角處就有一家翠雲客棧,乾淨衛生,價格實惠,他家的真鐵火煅肉,別有一番風味,兩位不妨前往一試。”

聽得中年男子熱情的介紹,符雙心下啞然:這店莫不是這大叔家裡開的?要麼就是收了別人好處幫拉客。也還有一種可能,大叔對真鐵城具有極強的歸屬感和自豪感。

兩人對著中年男子行了一禮,只聽另一人道:“多謝大叔一路的照拂,讓我等外鄉之人省卻了不少的麻煩。”

“小友客氣了,以後若想尋座駕出城或到其他城區遊玩,可來此尋我,這真鐵城我熟得很,即便是那天機鐵礦,也可帶二位小友前往一遊。”

二人對著中年男子再次抱拳,隨後對視一眼,各自微微一笑,向著中年男子指向的街道離去。

兩人一路前行,走了好一段,卻仍然沒見到中年男子說的丁字口。同在異鄉為異客,按理說兩人先同車、後同行,當應好好交流才是,但走了這麼一段兩人愣是沒說一句話,雖街道上不時也有來往的行人,這感覺還是相當的尷尬。

符雙從自已對金身霸體訣的憧憬中率先回過神來,實在憋不住了,稍微放緩腳步,看向與自已身高相仿的白衣男子,道:“聽這位兄臺的口氣,也是第一次到真鐵城?這一路同行,也算有緣,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白衣男子聽得符雙的話語,也從自已的思緒中退了出來,同樣放緩腳步,看向符雙……

兩人在車中之時、包括下車之後均未仔細觀察對方,此刻白衣男子看著符雙猶帶稚氣的臉龐,再回想起其在車中與車伕交流之時以及現在與自已交流的語氣,像是看什麼奇物一樣的盯著符雙,心下卻在狂呼:你你你,小屁孩一個,說話為何要裝得如此老成?酸腐之味十足,著實讓人難受。

符雙見其表情,不明所以,問道:“可是小弟有什麼不對之處?”

“咳,咳,倒是沒有,我姓王,單名一個衝字,剛才是見小兄弟說話……”

“額……說話頗有章法,一時心下頗為……”

“頗為欣賞!”

一句話,兩個轉折,符雙算是聽懂他的意思了,說自已裝成熟呢。

符雙也不尷尬,微微一笑,對王衝行了一禮,道:“小弟符雙,見過王兄。”算是一個正式、友好的打招呼了。

王衝再聽得這一句,只感覺自已的腳指頭似乎要把鞋底給摳穿了。嘴角微微歪了下,道:“符兄客氣了,看來咱們這是都要去這翠雲客棧?”

說完這句,王衝暗驚,自已為何要配合這小屁孩裝成熟?

似乎聽見自已鞋底傳出“刺啦”一聲……內心有一個流淚的聲音在狂喊:我們能不能像十四五歲的少年一樣,純真而熱血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