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篇對應的修行口訣正是金身霸體訣。除了口訣,還有煉體之法,不過實施起來一是麻煩、二是定然痛苦不堪。
其上除了九品階段對應的是傳統的高溫藥浴浸身淬鍊肉體的修行方式,自八品起而往上需以特定的藥物浸泡特定的金石之物,並以自身純陽之氣結合口訣將藥力和金石之力結合在一起封入金石之中形成“金之氣”。
最後在炙熱的環境之中,激發混合在金石之中的“金之氣”,繼續以自身純陽之氣引導、同化、吸收這“金之氣”,最終達到煉體的效果。不難想象吸收這金之氣的過程之痛苦比之藥浴當如天淵之別。
煉化、吸收“金之氣”的過程雖痛苦,但卻有一個天大的好處——可以讓修煉者的境界對應提升。不過要想持續提升煉體效果和修為境界,根據“物”篇所述,需得準備相應的藥草和金石。
藥草、金石、耐高溫,每一個都是難題,但再怎麼難,如果沒有滿足童子身的大前提,都不需要去思考。
可以說,自修鍊金身霸體訣之始至煉化“金之氣”,修煉者自身的純陽之氣貫穿其中,起到穿針引線的作用,無比重要。
難怪此書篇首特別註明“非童子之身不可修煉”。
符雙自是沒有這個顧慮,但想要抗住九品階段的藥浴以及往後炙熱環境的高溫,還需他將金身霸體訣修煉至對應的階段,而修煉金身霸體訣的第一階段正是需要以自身的純陽之氣同化外陽之氣,經特定之經脈流轉執行周天。
在一個周天結束前達到“一火之力”時,即可開啟八品階段的煉體。按書中描述,“一火之力加身,水覆之而化氣”。
這讓符雙想到了術法體系五行流派之一的火系流派,修行這金身霸體訣應可以增加對火系道法的抵抗能力,甚至有可能對其進行剋制。
再看“物”篇和“術”篇,都只有七品之前對應的內容,往後空白了大部分。不過在書尾有進行說明:
為免後世之修行者貪功冒進、引火自焚,天摩子以特殊手段封印了此書的後續內容,只要修煉者以金身霸體訣引動對應的火之力即可解封,二火之力可解封六品境對應的內容,三火之力可解封五品,以此類推。
大致瞭解整本書的內容之後,符雙暫時忽略了“物”篇需要準備的藥草和金石,因為即便是其中九品境煉體所需之物,大部分他都沒聽說過,還得另行打聽、探尋。
當然,即便是手邊有這些物品,符雙也不具備煉製、吸收金之氣的能力。現在需要做的是嘗試以金身霸體訣引入外陽之氣進行同化,進而執行周天,以驗證是否能提升自已的耐熱能力。
對於外陽之氣,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太陽之力,不過此時正值夜間,也不急於一時,符雙打算到得真鐵城安置下來後再行修煉。
次日,符雙跟隨在五峰鎮落腳的一個商隊同行,雖支付了二錢銀子的車馬費,人卻是輕鬆了不少。商隊不但提供座駕,負責把人送到真鐵城,還代為辦理入城相關手續,二錢銀子的費用可以說是極為划算了。
商隊早間自五峰鎮出發,向西南方向而行,太陽開始西落之時真鐵城已遙遙在望。車廂內,符雙與另兩名年輕男子探出頭,看向已不是太遠的城池。
趕車的中年男子看著探頭而出的三人,微微把帽簷抬起,哈哈笑道:“幾位小兄弟是第一次到這真鐵城?”
看著兩鬢已開始染上花發、肌膚略帶古銅色的中年男子,在另二人點頭之後,符雙也微微點頭,道:“確是第一次到這真鐵城,不知大叔可否為我等介紹一二?”
在如意門之時,符雙執行宗門任務時會經常往返於各個縣鎮與桑葉城之間,對做車馬生意這一行的人員算是比較瞭解,大部分人在長時間的旅途中,為了打發時間、排遣孤獨,會與乘客交流、嘮嗑,而其中又以介紹各地的歷史沿革、風土人情這類話題最多。
這一路上中年男子時不時就會和車廂裡另幾位年紀稍長的人閒聊。此時符雙聽其話語,自是知道中年男子準備介紹真鐵城的相關資訊,故而特意問詢。
中年男子見符雙雖一副稚氣尚存的模樣,但言語之間有禮有節,心下暗暗讚賞,揚起手中的鞭子,目視前方,道:
“我們現在所面向的是真鐵城的東城門,這真鐵城最早的時候,可不叫真鐵城,而是叫凡鐵城。凡鐵城的得名卻是源於城西南五十里外的天機鐵礦,天機鐵礦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已不可考,但是靠著這鐵礦確實先後建立起了天機鎮、凡鐵城以及凡鐵城周邊的城鎮。也是因為天機鎮地勢起伏過大,凡鐵城才慢慢得以發展壯大,成為這片區域的中心之所。”
說完這句,中年男子揚鞭趕路,繼續道:“據傳,凡鐵城第二十九任城主,也就是真鐵城第一任城主,福緣深厚,於天機鐵礦中偶遇化靈鐵精,傳其太乙真鐵訣,其天資驚人,根據太乙真鐵訣自創真鐵十八式,最終修為更是到了神鬼莫測的境界。”
說到這裡,似是落日陽光較為刺眼,中年男子把剛才掀起帽簷往下壓了壓,嘆道:“可惜了這麼一個絕世高手,卻是答應了那化靈鐵精守護天機鐵礦三千年的要求,終其一生,沒再離開真鐵城,更是在其一百三十六歲之時,因修煉不慎,爆體而亡。”
“太乙真鐵訣和真鐵十八式也逐漸失傳,流傳至今的真鐵三式,曾有人得見現任城主施展,不過評價只得‘不過爾爾’四字”,中年男子說得小聲了一點,似是怕被現任城主聽到一樣。
聽到這裡,適才探出頭的其中一個男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道:“正是因為凡鐵城第二十九任城主、真鐵城第一任城主的機緣,所以他將凡鐵城更名為了真鐵城嗎?”
“也是,也不是”中年男子微笑,賣了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