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曉月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在大街上,一路上的人見她頭髮凌亂身上還帶著血都嚇了一跳,

就這麼渾渾噩噩的走回了醫院,到了醫院,任曉月特意先去清洗了一下換了身衣服才去的病房。

走到病床前,看見瀧澤凜的臉色浮現著病態般的蒼白,濃密捲曲的雙睫微微閃了閃不同於往日的神采飛揚,病床上的男人此時就像被抽去了生命力一般。

任曉月眼睛一酸,連忙把眼睛捂住生怕哭出聲來驚擾了他,

他是多優秀的運動員啊,花樣滑冰界神一樣的存在,如今卻只能這樣四肢癱軟在病床上。

要說任曉月不恨藍晨那是不可不能的,但細想來把瀧澤凜害成如今這個樣子的還不是自己嗎?

現在自己能做的,只是陪伴他,除此之外任曉月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

“什麼,瀧澤凜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事,月兒現在一定不知道該怎麼辦,王姨,幫我訂最快去R國的機票”

“你現在去有什麼用,瀧澤先生和他的家人都在那邊肯定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那月兒怎麼辦,發生了這種事她身邊也沒一個熟悉的人,我得過去看看”

晴禾看著葉澤著急的樣子,不由得心裡一陣酸楚:就算任曉月跟他離婚這麼久了他還是不能忘記她。

“是不是在你的心裡,任曉月永遠是最重要的,是不是隻要她有什麼事情你永遠會第一時間到她身邊然後丟下我?”

明明心裡已經早有準備,可自己把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晴禾還是委屈的不行。

看著眼前的女人傷心的樣子,葉澤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表現確實過激了。

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去之後,兩個人突然進入了一種很微妙的關係,比以往更親密了,但是,也更容易陷入尷尬了。

這會兒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青禾這麼委屈,葉澤竟不由自主的想要擁她入懷,但剋制了下自己,只是輕聲說道:

“瞎說什麼,我只是擔心她的情況,畢竟不是在國內,R國除了瀧澤凜她也沒什麼熟悉的人,只是作為朋友間的關心而已”

說完葉澤就有些後悔了:自己為什麼要跟這個女人解釋這麼多?

就連晴禾也被葉澤的話弄懵了:“你…這是在跟我解釋嗎?”

“多想什麼,我只是讓人誤會月兒”

說是這麼說,可葉澤匆忙離去的背影總是透露出那麼一點心虛。

……

兩個月後

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瀧澤凜非要鬧著要出院,

儘管醫生建議還可以再住院療養一段時間,但瀧澤凜說什麼也不願意再住在醫院裡了。

“你能不能聽點兒話,醫生建議再住段時間就住唄……”

病房裡由美媽媽在不停的一邊唸叨一邊收拾著東西,

任曉月輕輕拍了拍由美媽媽,然後緩緩蹲在輪椅面前:“我們回家”

瀧澤凜看著眼前的女子綻放出的笑容,心裡說不出來的味道。

世界冠軍瀧澤凜正值壯年時期,體能和能力都值巔峰時期卻突然宣佈退役,這個訊息無異於是一顆炸彈震驚了整個體育界。

對於瀧澤凜的退役原因,大家眾說紛紜

“聽說他是受傷了身體不行了所以才退役的”

“才不是呢,我聽說是他在最近的訓練中成績都不如意怕之後比賽拿不到獎丟人才退役的”

“有可能哦,他都已經拿到了所有的獎項瞭如果以後輸給自己的後輩那多丟人啊”

“別不一定吧,他如今的成就早就不在乎輸贏了無論怎麼樣他的地位都已經在那裡了呀”

“……”

這就是作為公眾人物的煩惱吧,自己的任何一個決定好像都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一樣。

不過大家對於這位花滑界的王者的退隱,還是都覺得有些可惜。

為了不影響瀧澤凜的心情,任曉月已經儘可能不讓瀧澤凜看到網上的那些評論了,可瀧澤凜退役這件事情影響實在太大,不僅是網上,就連各國的電影片道都在紛紛報道。

任曉月以為瀧澤凜看到這些報道會難過會生氣,可他只是默默關掉電視按了輪椅的按鈕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自從從醫院回來,他幾乎沒有笑過,也不跟人交談,每天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一樣。

與此同時,安奈每天看著同樣什麼都不在乎甚至連命都不想要了的藍晨更為惱火。

自從任曉月跟藍城鬧翻以後,藍晨就一蹶不振什麼也不做整天喝的醉醺醺的回去,有好幾次喝到完全人事不省最後還是讓萬穹帶人抬回去的。

每天不吃不喝光喝酒,更別提整理自己了,看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省鬍子拉碴的男人安奈心裡恨不得把任曉月千刀萬剮。

那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怎麼就能讓藍晨為她到了如此地步?

還沒來得及細想,床上的男人嘴一張:“嘔……又吐了一床”

這下安奈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媽的,噁心死了,快來個人收拾乾淨”

安奈嫌惡的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男人過後踩著小高跟捏著鼻子就出去了。

“醫生,真的沒可能恢復嗎?”

這幾個月,任曉月一次又一次的詢問了不少醫生,希望試試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瀧澤凜的身體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她實在不想看到瀧澤凜繼續頹廢下去的樣子了。

“任小姐,如果要恢復到以前的狀態確實是比較困難的,且不說能不能再參加比賽,至少您要勸瀧澤先生接受康復治療啊,不然時間拖得越長,肌肉要是萎縮的太厲害,不說恢復到以前,連站立恐怕都……”

任曉月坐在車上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浮現醫生跟她說的這番話,

她知道,如果瀧澤凜愛像現在這樣萎靡不振那麼他下半輩子真的就只能靠輪椅度過了,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能這樣過完他的下半生,

她決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