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收攏下人

村長把馬車停下，隨即一行人下車，村長也知道李軒急著安置這些人，遂辭過李軒就要回去。李軒覺得這一天多數辦的都是自家的事兒，心裡過意不去承諾改日請村長吃飯，村長笑著應下便駕著馬車回家去了。

小灰聽見門口有動靜早就不耐煩了，還沒看見影子就吠叫個不停……經過這幾個月時間的成長，小灰已經由原來的半大狗崽，長成了像是成年二哈那麼高大的狗，憨頭憨腦的卻有些兇，但也聽話。比如此時陳氏見是李軒在開大門，就喊了它一聲，它馬上就坐那不叫了。沒了它的叫聲，眾人總算是安心的跟著李軒進了院子。

李軒牽著馬車走進院子，一邊把馬拴在一旁曬衣繩的柱子上，一邊對陳氏道：“娘，我買了田莊，和宅院，還有一些人，一會兒他們歸置完了，讓他們給您見禮……”

眾人一聽新主子管那人叫“娘”，就忙躬身道：“老夫人……”陳氏正幫著李軒卸車，聽聞此言忙擺擺手：“當不得，當不得，你們都起來，都起來……”有些緊張的雙手在圍裙上搓了搓：“我知道阿軒今天得買人，把大家的飯都帶出來了，早就做好了！一會兒你們歸置好就都過來吃飯……”

剛起身的眾人又忙躬身：“謝老夫人！”李軒見陳氏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眾人又都不敢亂動，大概是害怕小灰咬他們。小灰雖然被母親喝住，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很老實，但是那眼睛卻緊緊的盯著這群人，所以眾人被它盯的一絲也不敢動。

因時辰不早，李軒就火速給他們都安排了住處。三管家三個兒子們住在門房東邊每個兒子各一間；“三管家”、逃荒的爺孫兩個和“鏢頭”一家子，住西邊門房各一間；帶著4個女孩子的婦人安排住在正房旁邊的一間耳房裡。

由於房子是新建的，所以房間裡的桌椅、被褥什麼的一切都是齊備的。李軒把買給他們的衣服、針線、布料和日用品都分發下去，要求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歸置好自己的私人物品，然後出來等她訓話……

陳氏和李軒只等了片刻，眾人就都站在了院子裡，就連那個“鏢頭”也被妻子和兒子攙扶著與眾人站在一起。這時那個“三管家”上前躬身一禮，開口道：“請主子為老奴一家賜名！”其他人見“三管家”開口，便也齊聲：“請主子賜名！”李軒也並不推辭，想來現在是封建社會等級森嚴，就別弄的主不主僕不僕的。現在人還不是很多，得趁機把規矩立起來。一視同仁，對待每一個人。以後再置產、買人也省得到時候不好管理。

李軒思忖片刻開口道：“想來你們也都見到了，我家並不是什麼大富之家，能有今日之局面十分不容易。先介紹一下我家情況，我家一共三口人，我和弟弟，還有我娘。今日你們被買回來，我也沒有太多要求。1，你們必須忠誠；2，不能多口舌，出去說主家不是；3，丫頭們不允許往男主子跟前湊；4不得偷盜主家財務。暫時就這幾條，希望你們都能做到，若有違背其中一條，即刻打了板子，發賣出去。

你們能做到嗎？”眾人忙回：“謝主子訓話，我們能做到。”儘管回話聲不甚整齊，卻也有一番氣勢……

李軒又道：“這樣吧！我先給你們賜名，再把你們以後的職責安排一下。”眾人應：“好。”李軒繼續道：“鏢頭叫李虎，這幾天有時間帶你去看病，待病治好了就負責護院。妻子就叫虎嫂子，負責廚房做飯；女兒叫春梅以後就跟著我，兒子叫青風，以後跟著我弟弟名義是小廝實責護衛，念及他們還小，有時間還得跟著你們父親習些功夫。”李虎一家躬身施禮：“謝主子賜名。”

李軒看向剩下的人：“三管家叫李福以後是這個家裡的管家。你長子李仁以後負責家裡的田地和莊子的種植跟收租，次子李義管家裡的馬匹餵養兼職車伕，長媳仁嫂子和次媳義嫂子暫時負責家裡的洗洗涮涮。三子李志，負責看護鎮上的宅子，三媳志嫂子負責鎮上宅子的廚房做飯等事務，長孫司墨為我弟弟的書童。”李福一家躬身施禮：“謝主子賜名！”

李軒繼續“帶著4個孩子的那位大嫂就叫桂枝，以後在我母親跟前侍候，做飯時間去廚房給虎嫂子幫忙。長女春桃和次女春杏餵養家裡的家禽，三女春英和四女春萍現在太小，暫時讓春英照顧春萍吧！逃荒的爺孫兩個，爺爺叫李祿為門房，閒暇之餘負責打掃院子內的衛生。孫子叫朝陽，負責跑腿傳話，閒暇之餘可以幫助春桃春杏餵養家禽。”這兩家人也陸續謝過了李軒賜名。

總算是把這些人的名字取好，也安排好了相應的活計，李軒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對於李軒這樣的取名費而言，今天真是費盡了腦細胞了。深呼一口氣：“從明天開始做好各自份內的工作，另外我們家人不需要守夜，所以以後你們白天的工作完成，夜晚要是沒有吩咐，就可以回房睡覺了。暫時沒別的事兒了，咱們吃飯去……”

晚間睡前，陳氏猶猶豫豫的對李軒說：“看那些人真是餓壞了，想是遭了不少罪，以後咱們可得對他們好點！”李軒聽完陳氏的話，馬上想起之前眾人進大門後陳氏的反應。

遂馬上鄭重說道：“娘，您不能這樣！他們是咱們買來的下人，咱們不能平等之禮的對他們。時間長了，他們會生出嫉妒來，不僅沒法管，保不齊還會陷害主子。

下人就是下人，絕對不能弄的主不主僕不僕的，現在人手還不算多。以後作坊再分紅利，咱們可能還會置產，到時候人手不夠還會買人。

到時候就更沒法管了……娘，您特別容易心軟，但是往後你得端住了做主人的架子，實在心軟拿不了主意，就跟我說，不要輕易承諾下人事情。”

陳氏見李軒都有些疾言厲色了，便點點頭答應了。但李軒還是不放心的對陳氏道：“娘，我是怕萬一我不在家，因為您的心軟，被下人算計了。尤其是李福“那個三管家”，他可是在知府府裡當過三管家的，對於算計人那是手拿把掐。為人處事你挑不出半分錯處，可是給我的感覺他就是個老奸巨猾的人！明後天我想讓李義駕車陪我帶著李虎夫妻去給李虎治病，找當初給我治病那位致仕老太醫。恐怕一天兩天回不來，怕他在家裡搞鬼……”陳氏聽明白女兒的意思了，承諾道：“我明白了，我不會亂心軟的。”李軒又把這些人的來歷跟陳氏說了一遍，因時間太晚了又過於疲憊，母女兩個就睡在了一起……

次日所有人沒有任何人督促，全都按照李軒昨晚的安排在做事。吃過飯管家李福上前對李軒道：“主子，奴才早上起來在前院後院走了一圈，見後院的雞舍跟柴房之間還有位置，奴才想在那個位置建個馬房。籬笆院子是漂亮，但是不能阻擋毛賊、宵小；奴才以為最好還是建成青磚院牆；不僅堅實牢固，還可以防賊盜。”

李軒心中暗贊，這個李福不論是眼力見兒，還是個人能力，都是上等；不愧曾在知府府裡當過三管家的人。就憑人家的本事，別說是母親，就是自己也不容易轄制住他。為了自己出門這幾天，家裡能平順沒人整么蛾子，得想個辦法收攏人心。

其他人還好辦，唯獨他這個老油條，不好辦。得找到他的軟肋，估計應該是他的長孫。如果許他一個前程呢？那以後不是一勞永逸了！想到這，道：“之前我想把柴房閒置的一間當馬房，有空了再建圍牆。

只是眼下再過些天就要收晚玉米了，我又沒有什麼時間便沒來得及建。現在你既然這麼說了，那這件事就由你來負責吧，建個馬房也好，說不定以後還會再買……”說完順手從懷裡（空間裡）拿出2錠10兩的銀子（之前在鎮上換的）遞給他，並把董瓦匠和磚瓦廠的地址告訴了他，又道：“我這幾天要出門，希望你能把家裡的一切都安頓好。

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做決定的，就去問老夫人。對了，我這幾天沒時間，等我有空了送你家司墨去鎮上陪我弟弟。雖然是書童的身份，卻不影響他學習。如果他表現的好，等到了年紀我就把他的賣身契還給他，再幫他去官府辦理放籍文書，這樣他以後也能有個前程。”李福一聽驚喜過望的兩眼放光：“主子，這話當真？”

李軒早就猜到這老狐狸會動心，暗想你動心了就好，就怕你不動心。哼！有道是隻要大餅畫的好，哪個他也跑不了，我就不信你還跑得了。李軒十分肯定的道：“當然是真的，你主子我從來不說假話……得了，我們得走了，家裡就有勞你了。”說完就照著昨晚睡前的計劃由李義駕車帶著李軒和鏢頭夫妻去尋找那位老太醫，為鏢頭治病。

管家李福這邊也是緊鑼密鼓的張羅好了一切，就等瓦匠了。由於董瓦匠之前的工期還有3日完成，遂他就在這3天裡買好了所有建築材料，只等開工了。在董瓦匠的人來了之後，2天就把馬棚和院子的圍牆都建好。

李福心裡認為這是主子第一次交給自己的事情，絕對不能辦砸了，不光是面子問題，也是主子透過這件事來評定自己能力高低的問題。完工以後的李福就翹首以盼，李軒他們一行人能早些回來……得到主子的肯定，那才算是在這個家站住了腳。雖然家裡還有老夫人在，可是從自己到這個家的第一天就明顯看出李軒才是真正說了算的人，所以一直稱她為主子……

眾人歷經三天的奔波終於到了老太醫的醫館，因老太醫看病不貴，醫術又高，所以有錢的沒錢的都願意找他看病。費了半天的勁好不容易才輪到李虎，經過老太醫一番把脈診斷，確診為李虎乃是因內傷未愈的時候又添了外傷，新傷加舊傷的前提下又攤上了庸醫誤診，才致使李虎內臟淤血未散，身體虧虛，四肢無力，行走不便。

老太醫先用銀針為李虎行了一套針灸之術，又開了具有活血化瘀和理氣補身的方子，讓夥計照著方子各抓了3副藥。按照醫囑吃完這幾服藥要是還沒好，再來扎一次銀針，回去修養一段日子也就能恢復差不多了。

因補身的方子裡有一支百年人參，所以就算其他藥材都不貴，也還是花了李軒小200兩銀子。李虎夫妻見李軒眼睛都沒眨一下的就為他們花了200兩銀子，心裡的感激之情那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

奴才向來都是賤命，被主人像小貓小狗一樣的對待，哪有人花銀子買了奴才，又去花買奴才百倍的銀子去給一個奴才治病的！這一刻起在李軒不知情的前提下，李虎夫妻二人心裡刻進了“此生必須忠誠於主子”的信念。不光他們夫妻如此，對於孩子，更得讓他們知道：“主子對他們一家有再造生恩……”

其實在李軒心裡，並不覺得為李虎花200兩銀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只覺得像李虎這樣的高等人才，那是有價無市，非常緊缺的人才。

別說是現代，就是在古代，伢行那裡也只有李虎這一個而已……所以花這200兩銀子心裡覺得非常值得。之所以花錢這麼大方，也跟罐頭作坊過段日子還會有紅利銀子進賬有關係！

李軒怕齊志遠去村裡看她收玉米撲空，並沒有停留太久。天黑時分趕到哪兒，就在哪兒休息了。緊趕慢趕也還是用了3天才回來，剛進村不遠就見到自家2米高的院牆，甚是莊嚴、氣派。

門房李祿聽見動靜，便要開門檢視，見是主子一行人回來了，馬上把門掩好。李義直接駕著馬車駛到了李虎房門口，其他人幫忙把他扶回了房間。

李軒也在這時下了車，徑直回了正房。

而這時陳氏並不在房間裡，她帶著春梅、春桃和春杏去後山觀察蛐蟮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