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小麥、改種玉米

“眼看著就要到收小麥的時候了，這地得抓緊翻耕出來。就靠自家人是一定幹不過來的，趁著還沒收小麥，還能僱到人就趕緊的吧！”陳氏說。“光僱人好像有點慢，村裡誰家有牛，要是能租頭牛來幹能快點。”李軒說。“那也行。那就僱幾個人再租頭牛。”川子說。娘幾個在家裡商量妥了就各自行動起來。

李軒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對陳氏說：“娘，中午飯歸我管了，你們忙地裡的吧！”因這幾天李軒臉上的疹子雖然沒下去多少，可是身體卻著實好了不少。

眼看著一般的家務活都能幹了，體力也恢復的差不多，陳氏就沒阻止女兒幹活。陳氏看著身體在逐漸恢復的女兒，一臉欣慰的對李軒說“娘跟川子去你村長叔家借一頭牛，再讓你村長叔給找幾個勤快人幹活。”

“娘，你怎麼老去麻煩村長叔呀！聽說二柱子家裡也有牛，怎麼不去他家借呀？”

陳氏笑著用手指點了一下女兒額頭，說：“你還提二柱子呢？當年他對你那心思你也不是不知道，怎麼好去他家借！當年他父母給他說親，他說什麼都不同意。就算知道你進了青樓，還是想等你回來！要不是他父母逼的緊，他都不能成親。這事兒不少人都知道，現在人家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你回來了，再去人家家裡借牛。在別人眼裡不是明擺著攪和人家不清靜嗎？”

“娘，二柱子對我確實好，我以前也沒跟他說過幾回話呀，他怎麼會那麼堅持呢？更沒想到會對他的生活影響這麼大。那以後我還是躲著他點吧！”

“那倒也不一定非得躲著。看到就躲著，反倒是引起他的注意。你就自然點，正常說話就行，主要是不能對他笑，省得讓他誤會。”

“嗯，這個我能做到。咋地也不能破壞人家家庭呀！”“嗯，是這個理兒！那娘跟川子走啦！你在家也悠著點幹，累了就歇會兒，自家活，不行等娘從地裡回來再做飯也成！”“知道啦！你去吧！”

這時候大家都閒在家裡，請人幹活很容易就找到了二十幾個，陳氏牽著村長家的牛帶著大夥直接去了田地裡。晌午剛到，就見女兒挑著飯菜來了地裡，吃的是苞谷面和白麵，兩摻的饅頭。

別人做這種饅頭都是白麵放的少，苞谷面放的多，所以蒸出來的饅頭是深黃色，口感粗糲，不如白麵細膩。可她這明顯是白麵放的多，苞谷面放的少。所以蒸出來的饅頭是白中帶點微黃的，既有包穀面的香甜，又有白麵的細膩暄軟，看著就有食慾。

要不是考慮到，會有人閒言碎語，就是全白麵的饅頭，也是吃得起的。為了減少麻煩，也只能儘量低調點了。還有那桶裡的湯是黃瓜雞蛋湯，上面飄著些許香菜，很是誘人。

時下家家戶戶不是忙活的季節，誰家裡也不會吃乾飯，更別提細糧了。那白麵多貴呢？大多都是幹苦活累活的男人們吃，還不是誰都能吃上呢！所以大家覺得這頓午飯吃的豐盛的很。

吃罷了飯，眾人歇了一會兒，又開始忙活了，看著這速度，今天干不完也剩不下多少了。

經過大夥兩天的努力，田地終於翻耕好了，就等下種了。李軒跟母親和弟弟一商量，左右大家都還沒收麥，就趁現在把苞谷種上吧！要是等麥收了還得七、八天才能種，還是早種好些。晚玉米產量低就是因為後期玉米灌漿時候，氣溫沒有早玉米的高。所以早玉米產量高過晚玉米，那能早種還是早種的好。

就通知大家明天來幫忙種玉米，工錢照舊還是每人每天二十個錢。大傢伙心裡那個樂呀，在鎮上做工的也才二十個錢，還不供中飯。現在閒著也是閒著，有這些工錢幹嘛不幹呀！多掙幾個錢到農忙時候，拿這錢改善改善伙食也是不錯的呀！大夥很樂意的答應後就各回各家了。

下午李軒提議挑選種子，陳氏說：“村人沒有挑種子的呀！都是直接種的”“娘，村人種苞谷產量多少？我是要改種，一穴就兩粒種子，到時候苗出齊了，就留一個大的長的好的就成。這樣收苞谷時候才能有產量。您就聽我的吧！”李軒說。陳氏想了想還是決定聽女兒的。川子也沒意見，反正自己也不懂，感覺姐姐懂的好多，還是聽姐姐的吧！

於是一家三口就開始了選種，“得把粒小的，蟲咬的，捂了的和碎了的都挑出來”。李軒叮囑著。前世種玉米都是拖拉機帶播種機單粒播種，株距八寸到九寸，行距六十公分，每畝使用種子3斤左右，粒大三斤就有可能不夠，粒小三斤就有可能用不完。

現在是人工播種，怕一個粒，到時候有缺苗的讓人笑話，所以每穴兩粒種子。大概每畝田地就需要五斤種子，因自家還有五畝麥田也得種晚玉米，一共是五十七畝，總共需要二百八十五斤種子，挑三百斤，怎麼的也夠用了。

大夥對於李軒種玉米的要求，頗為不解，不過因為是人家花錢僱他們幹活，順嘴提了幾句，不聽算了，反正自己也有工錢拿。對此李軒並不在意，倒是經過幾天的忙碌，田地終於按照李軒的要求種完了。原來李軒讓他們把臭泥塘的塘泥掏出來，用它來給苞谷當肥料，每穴一舀泥，再放好種子，然後蓋土。

這樣種當然慢，但是沒有化肥，也沒有農家肥莊稼不僅長的慢，而且穀粒也不會飽滿。等莊稼苗長到膝蓋高的時候再上一便塘泥，然後用牛再趟一遍地蓋好肥料，就可以坐等收地了。值得高興的是老天爺也來幫忙，那天晚上就下了一場雨，雖不是特別大。但是足夠苞谷出苗了！

因為下了雨，大夥都急著回家，都沒來得及拿錢就都走了。李軒算了算，這次連翻耕土地和種晚苞谷的人工費和伙食費，一共花了不到五兩銀子。又把每個人的工錢都用細繩串好了，然後放在一個布袋裡，讓川子給大家送去。

跟陳氏說：“娘，反正昨天晚上下雨了，今天也幹不了啥了。我看咱家韭菜長的挺好的，我割了一把回來，咱們包餃子吃唄！”一邊說一邊摘著韭菜，陳氏笑著說：“你呀，就長個吃心眼兒！那就包唄，讓川子燒火去，咱娘倆包的快。”說完陳氏就去和麵了。

李軒調餡，把煎好的雞蛋碎和韭菜放一起，味道一下就出來了，可惜沒有蝦仁，要是有點蝦皮也好呀！奈何條件艱苦，調料緊缺，就只能放些鹽調味了。這時母親陳氏已經和好了面，娘倆個一個擀皮，一個包，有說有笑的很快就包好了餃子。就聽川子喊：“娘，水開了！”陳氏一邊答應著，一邊端著一蓋簾餃子出去，下餃子了，李軒收拾桌子，擺好碗筷，準備吃飯。

轉眼又過去了三天，大家已經開始收小麥了，李軒看著自家的麥田，說實話李軒不想下田幹活兒。在現代這都是機器的活兒，在這裡就得人一點一點割下來，再曬乾。

用人或牲口拉著輥子壓過去，麥粒脫落然後，用爬子把麥稈摟起來垛好留著燒飯。然後把剩下的在場院裡鋪平晾曬。再在有風的天氣用鐵鍬或者揚掀把穀粒拋上天，風會把麥殼子及破損的麥稈，還有癟粒子都吹到遠處，留下的就是飽滿的小麥了，可以罐裝好放庫房儲存了。若是那會過日子的，會把那些癟粒子也收起來，留著餵雞、餵鴨，餵豬都是好飼料呢！

算了算，得這麼多人工，自己不想幹，要是光讓母親跟弟弟去幹，這五畝田地，得把他們累壞了。還是僱人幹吧，自己又不缺銀子，於是就跟母親和弟弟說了自己的想法。

陳氏不同意，說：“你就是有再多的錢也不能這麼花，總是會花光的！”李軒反對道：“娘，這麼多年你跟弟弟吃的不好，身體也不是很好，再說我手裡還有不少錢呢，這種重體力活還是僱人幹吧！”陳氏又說：“你那錢得留著以後花一輩子呢！怎能全指望你一個人？”

李軒說：“娘，我留著銀子有啥用，這買田地是正經事兒，僱人幹活又沒亂花。再說僱兩個人幹活兒怎麼了，這才開始而已，往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等苞谷豐收了，女兒給您買個大金鐲子戴。您要相信女兒，您女兒這幾年雖然在青樓裡，可自打跟了那人著實長了不少眼界。他看的書，我都看過，有不少關於農事的，以後都能用上！”陳氏無語的看著女兒…………

李軒還在說：“娘，您就聽我的吧！我現在身體一天比一天強了，臉上的疙瘩也少了許多，我在人前不得不帶圍帽了，要不然會穿幫的。我看老太醫原話的意思是，最慢三個月，我估計用不了三個月就能好利索。”

陳氏最終還是被女兒說服了，跟村長說以每天二十文的價錢僱幾個壯勞力收麥，還供中飯。

一天的時間六個人就把麥子都收到自家場院裡曬著了，川子每天負責帶著小灰看著麥子，不能讓雞蹬了，也不能讓別家豬什麼的來霍霍。次日這些人把小麥翻了面，就去收拾地了，按照之前的方法把地翻好，種上了苞谷，當然也用了塘泥做肥料。

這期間李軒帶圍帽去過一次鎮上，由於大傢伙乾的都是體力活，所以給大夥採辦伙食補充一下體力。作為一個穿越者，怎麼能錯過便宜又好吃的豬下水呢？所以李軒買了兩幅豬下水，還不少的豬大骨，總共也沒花上幾個錢。

所以幹活的這些人自此吃上了肥腸炒辣椒，豬肺炒辣椒，還有溜肝尖，豬肚湯，大骨頭湯。每天都是大饅頭一個炒菜和一個湯菜。眾人吃的很滿意，幹活這幾天不僅沒瘦，反倒是還胖了不少。種完了地就剩下場院裡的活了，幾人幫著把小麥收拾完入了庫算是完活。

這次僱人幹了七天，每人一百四十文，六個人總共是八百四十文。給人算好了工錢，眾人不捨的離開了。就剩下規整、打掃場院的工作，自家三人晚飯前就可以幹完了。

躺在被窩裡李軒拽了拽母親陳氏的被子說：“娘，我想把咱家房子翻蓋一下！”“你手裡的銀錢還是先別動了，都買了這麼多的地，以後怎麼活呀！”

“娘，翻蓋房子是第一步，我還想送弟弟去私塾呢！以弟弟現在的學識考書院應該不成問題的，可是不在私塾唸書，直接去書院，怕被別的孩子歧視。為了不讓弟弟與別的孩子不一樣，還是得送私塾讀一段日子再考書院的好。”

看著女兒什麼事兒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陳氏滿眼的欣慰。想來包下她的那人對她也是極好的吧！要不然也不會教了她這麼多東西，還給她看那麼多書。

自家女兒在家時候雖也識文斷字，可也沒有這麼博聞強識，種地什麼的就是她父親也沒她現在懂得多……思忖片刻最後陳氏說：“你的見識比孃的長遠，以後家裡的事你說了算吧！”

李軒做夢也想不到她娘會把她所做的一切，規劃為那人教的。真是讓人無語了……不過以後讓她說了算，這還是蠻不錯的！李軒伸手抱了抱母親陳氏：“娘，你能這麼信任我，我很開心……以後我一定不辜負孃的希望，讓這個家越過越好！”“嗯，娘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