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三,元國都城景仁城。

“侯爺,你該回房休息吧,看來今晚將軍的信是不會來了。”下人六子正對著坐在大廳裡,一位臉色蒼白的少年說道。

“咳咳咳,唉,六子你是剛調來我身邊的,你可能不知道。父親一直來都不喜歡我,如今是受封的第七天了,父親到現在還沒派人來給我送封慰問信,看來父親是真的很討厭我。”少年身體似乎並不是特別好,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侯爺,您別想太多,將軍一直在邊境上鎮守,可能是軍務繁忙,一時間沒有空閒。”六子看著少年開口安慰道。

“罷了,罷了,如今我被聖上冊封為了定慶侯,又賞了侯府,離開了國公府,我怕父親更加不喜歡我。可惜孃親去的早,我從小又體弱多病,不能上戰場上,幫不了父親。”少年對自己失望的說道,話氣中帶著濃濃的哀傷。

“侯爺,保重身體,切勿悲傷過度。早些休息吧,時辰不早了。”六子見少年點點頭,扶著少年回到了廂房裡。

夜深了漆黑的夜空中,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輕輕的覆蓋著大地,給人一種寧靜而又安詳的氣息,彷彿時間也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躺在床上的少年突然間,呼吸變的困難,似乎感覺到了身體很難受,沉重的雙眼想睜開卻又睜不開,嘴巴微微張開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少年好像想到了什麼,停止了掙扎,呼吸慢慢的變弱,直到停止了呼吸。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大口喘著氣,猛的坐了起來。

一雙眼睛充滿著不可思議,突然感覺到一陣撕裂的腦袋疼,少年用雙手抱頭,足足過了一刻鐘,少年這才慢慢放下了雙手。

天已經微微泛起了白光,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李豐透過窗外的一縷縷白光,打量著房間裡的東西。

“不會吧。”李豐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有些不敢相信。

“這裡不像是我國的以前朝代,元國?四大國?”融合了原身的記憶,李豐確定了他現在所屬的地方,並不是華夏五千年裡的任何一個時期。

李豐躺在床上睜著炯炯有神的雙眼,回想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那天是李豐公司上市的日子,參加完了上市儀式後,那天晚上李豐便開車去了酒吧,打算放下以前戴著厚厚的面具,開始做真正的自己。

在酒吧昏暗的環境下,李豐熱情的和陌生人跳著舞,突然間感覺心臟不舒服,一下子兩眼一黑,再次醒來就來到了這裡。

“我是死了嗎?”李豐的眼神裡沒有不甘和悔恨,只有淡淡的解脫之情。

上一世的他一直戴著面具做人,是真的累了,連個交心的朋友都沒有,都是利益間的互相利用。既然上天再給他一次重活的機會,他想好好珍惜。

想到這裡李豐看著窗外,天已經亮了,緩緩爬起來,現在是臘月昨晚還下雪了,本該寒冷的房間,卻一點不冷還有點熱,李豐也不奇怪,怎麼說原身也是出生於個豪門大家,又是定慶侯基本的生活保障肯定是沒問題的。

“20歲的年紀,像80歲的身體一樣。這身子真的弱,就像營養不良似的,瘦的跟個猴似的。”李豐坐在銅鏡前,看著鏡裡一個白白淨淨的自己,除了臉色不太好,其他都沒什麼問題。

李豐環視房間一週,桌子上一個藥碗吸引了李豐的注意,李豐走過去端起還剩點藥渣的藥碗嗅了嗅。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唉,不管那個時代,那個地方,想做一個真正的自己,難呀!”李豐把碗剛放下,門外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侯爺,該洗漱吃飯了。”六子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進來吧!”李豐坐回到床上,看著進來的六子熟練的幫自己穿著衣服,服侍完自己洗漱,不由生出一絲感慨。

李豐隨著六子,來到了正廳,此時正廳已經有兩個丫鬟在等待著,桌子上擺好了熱騰騰的早飯。

“就吃這?”李豐看著桌子上熱騰騰的白粥和一碗鹹菜,還有一碗藥湯,就沒有其他的了。原身的記憶很多很雜,所以李豐也不能全部接收到位,看著這早飯,李豐終於知道身子為什麼那麼弱了。

“六子”李豐轉頭看向六子,然後又說道:“去,讓人弄點水煮肉片來。”

“啊?侯爺不是交代過,早飯吃清淡點嗎?”六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來到侯爺也就七天時間,對這位定慶侯並不是太瞭解,只知道他身體不太好,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讓你去弄,你就去弄,別費話。”李豐有點不耐煩的說道。他透過原身的記憶知道,候府裡的人都是新人,對原身不太熟悉,他才敢如此。

原身身體不好,平時就很少出門,都是一個人在房間看書,再加上他父親似乎不太喜歡他,他就更不願意走動了,連親人對他的瞭解也不多。

對原身瞭解的只有一位,從小把他帶大的老嬤嬤,不過她也在前段時間病逝了。可是說是現在在這裡,沒有人對原身的性格習慣熟悉,這也算是對李豐來說是件好事吧。

“是,侯爺,我這就去弄。”六子沒有再多說話,就帶著一個丫鬟急忙忙跑去後廚了。

李豐看著另外一個留下來的丫鬟,丫鬟年紀不大約莫就十六,七歲。

“你叫什麼名字?”李豐現在還不知道兩個丫鬟叫什麼名字,原身也沒問過。

聽到李豐的問話,丫鬟小心翼翼的說道:“回侯爺,奴婢名叫香春。”

“香春是吧,麻煩你去我房間,幫我把我的披肩拿過來。”李豐微笑著和香春說道。

“啊!侯爺不用那麼客氣,奴婢只是個丫鬟,我現在就去。”香春聽到了李豐的話受寵若驚的說道。

“看來他們三個人,身份都應該是乾淨的”李豐一邊說一邊把那難聞的藥給盆栽解解渴。

吃過早飯後,李豐坐在了書房,開始好好整理一下原身的記憶,在這個階級劃分嚴重的時代,還有一個高高在上的皇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就會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