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廷望心想是不是最近對林淮波的要求太寬鬆,導致按照慣例一律拒絕的邀請函都能遞上來。

集團每年都不知道要投資多少部劇,要是每個導演的邀請他都去的話,那他簡直不用幹別的了。

林淮波面色平靜,他特地把邀請函展開,推到靳廷望面前:“你看看再做決定吧。”

靳廷望眸光微沉,他正要直接推開邀請函的時候,目光掃到卿思九三個字上突然頓住了。

這個嬌弱的小花瓶居然在這個劇組裡?

林淮波笑意盈盈道:“靳總,上面有卿少爺,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雖然上次他覺得卿少爺配不上他們總裁,但是後來林淮波又想,能讓靳廷望這麼挑剔的人親下去的人實在少之又少,卿思九也算很有本事。

兩個人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

現在看來,好像果然如此。

被猜中心事的靳廷望冷哼一聲:“我為什麼要考慮他?我們又沒什麼關係。”

頓了頓,靳廷望像是非得顯得更加真實一樣,又補充一句:“我只是想去看看何秋這個劇的質量怎麼樣,防止投出去的錢都砸了水漂。”

林淮波低頭敷衍點頭“嗯嗯嗯”。

他邊打字給何秋讓對方準備一下,邊想著靳總真是全身上下嘴最硬。

在出辦公室的時候,林淮波還順帶著留下一句調侃:“我明白的靳總,你和卿少爺只是唇友誼的關係。”

林淮波都想親自見一見這個卿少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讓他這食人花老闆都動心。

靳廷望:“?”

膽子大了,連老闆都敢調侃。

林淮波和趙為初待久了,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直到坐在何秋特地準備好的後臺大屏前,靳廷望都在思考自已為什麼要過來。

他甚至坐了一分鐘之後,又想站起來往外走。

不過臉上的表情倒是裝的很淡定。

靳廷望掃了一眼大屏,剛好這個時候卿思九他們開始演戲。

他想離開的腳步立刻停頓下來,盯著畫面中的兩個人。

這個小花瓶什麼時候演技這麼好了?

靳廷望又坐回去,雙腿交疊,手掌自然搭在沙發一側。

好像有點意思。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螢幕,自然也把鞭子落在卿思九身上的場景看的清清楚楚。

何秋沒想到能把靳廷望請過來,此時有些誠惶誠恐,全程都盯著對方。

現在見靳廷望蹙著眉頭,眼底的神色晦澀不明,何秋看了眼畫面,這也很正常啊?

怎麼靳廷望表情這麼不對勁。

何秋猜不透靳廷望在想什麼,絞盡腦汁猜測著或許是血肉模糊的場景太嚇人,讓這位總裁感到不適。

於是他試探性地開口:“那些紅色是事先準備好的顏料,不是真的。”

靳廷望濃稠沉黑的眸子盯著卿思九的腰部那整片的鮮豔的紅色,扯了扯唇,反問道:“顏料?”

他並不相信,因為那個演皇上但不知道叫什麼玩意的人揮鞭的力道,簡直是往死裡打。

肯定不是顏料,至少不全是。

靳廷望知道卿思九大機率受了傷,不過他沒打算在第一時間過去。

一是拍攝仍在繼續,卿思九本人並沒有喊停,二是他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關係,他也沒有過去的理由。

以及,靳廷望隱約有些懷疑卿思九可能是故意的,

但拍完之後,靳廷望還是忍不住過去看一眼卿思九的狀況。

他這才發現卿思九傷的確實挺嚴重,連站都站不起來。

不過嘴還是挺能叭叭的,說什麼你抱我不會弄髒衣服吧?

而且一口一個哥哥喊得挺甜。

眾人見靳廷望抱著卿思九,而且姿態親暱,都直接驚呆了。

他們當中不少人不認識靳廷望是誰,但光從這人一身高貴的氣度而言,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更何況連導演都對靳廷望畢恭畢敬的。

有人甚至在猜測會不會這是前段時間讓卿思九黑料纏身的某金主大佬。

緊接著他身旁的人就反駁道:“金主要是真這麼厲害的話,怎麼熱搜掛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往下壓一壓啊?”

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挺大,但靳廷望不太在乎。

他現在盯著卿思九愈發蒼白的唇色,心底難得生出點後悔的情緒來。

就算卿思九可能是故意的,他剛才應該第一時間阻止他們繼續拍戲。

靳廷望心底憋著一股火,他的眸子越發黑沉,像冬日寒冷的刀子一樣凜冽的目光直往楊自樂身上割。

“你最好祈禱他傷的不嚴重。”

“否則,我會百倍奉還。”

這麼精緻漂亮的人,他都沒捨得往卿思九身上留什麼嚴重的印子,倒是被一個不知名的演員給打了。

說完,靳廷望就抱著卿思九大步流星往外走去,他的車就停在外邊,還能最快的把卿思九送到醫院裡去。

何秋看著這一系列的發展都懵了,也沒人和他說卿思九竟然還和他的投資者有這樣的關係啊?!

本來是請靳廷望過來參觀,好讓對方滿意一點,說不定一高興就多投點錢。

現在倒好。

看靳廷望那寶貝的架勢,卿思九這一受傷,別說往上增加投資了,不往回撤都是好事。

何秋差言酌那個角色,可不差楚紹寧這個角色。

有的是人想演。

他不過是覺得楊自樂風評比較好,應該是個事少的演員。

何秋本人性格耿直,向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

他最討厭那些彎彎繞繞的人。

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千挑萬選,居然還是選了一個腦子有坑的事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