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 章 林中遇險,吐露心聲
妙手俏醫仙,斷袖世子又撩又寵 明月本無心丫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野豬慘嚎一聲偏離方向,身子撲倒在地,痛苦翻滾,草木瞬間被壓倒一大片。
林丟丟帶著找找疾迅退開,默唸法訣收回銀針,抓過揹筐逃向來路。
銀針是針灸包裡最粗的毫針,但對於身形龐大且壯實的野豬來說,被扎那麼一下,就跟破一道小傷口沒啥區別。
痛勁緩過,不再藏著掖著,圓瞪血紅大眼,露出鋒利獠牙,噴著粗氣在後面緊追不捨。
前方拼命逃,後面瘋狂追。
逃得兩人四條腿,林間雜草叢生,還有枯枝擋道,跑起來踉踉蹌蹌,很不順暢。
追得也是四條腿,但只頂著一個身子,且為地頭蛇,原住民,林間道路門兒清,如履平地。
毫無懸念,姐弟倆沒逃多遠,便被野豬追上。
“分開跑,姐引開它,你只管朝前跑,別回頭。”林丟丟手握銀針,盯視野豬防備著,急急叮囑找找。
“姐,我們要在一起。”
“聽話,姐跑得比你快,等下就來尋你。”林丟丟用力將找找推向一邊,手一揚,毫針再次扎向野豬眼睛。
這次野豬有了警覺,頭偏了下,毫針扎進粗糙的臉皮。
野豬徹底被激怒,攻擊目標鎖定林丟丟,後腿蹬地弓起身,要發起第二次襲擊。
林丟丟手握大小銀針,準備殊死一搏,嘴裡不忘催促:“找找,快跑。”
找找從地上爬起,邊跑邊回頭,淚水糊住雙眼,看不清景物,腳下被樹枝一絆,身子飛了起來。
一雙有力大手接住他,腳落實地還未看清來人,一陣風掠過,人影已消失。
另一頭,野豬的身子躍上半空,獠牙閃著寒光已至林丟丟咫尺,腥羶臭氣襲捲撲面。
屏住呼吸,對準獠牙間的口腔,林丟丟將所有銀針用力一擲,身子快閃至側方。
情急中來不及看腳下,腳底踩上凸石一滑,腳踝巨痛襲來,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銀針扎入野豬嘴裡,似魚刺卡喉,只感不適,並不能造成實質性傷害,忍著痛重整旗鼓,再次發動攻擊。
這一次看來是躲不過了,林丟丟坐在地上,所有銀針並在手中,扣死野豬雙眼,瞄準下針位置。
最粗的毫針針身也僅有大頭針般粗細,野豬的面板厚實,堅韌似鎧甲,而被喚回的所有粗細銀針,竟無一根彎曲或折損。
野豬趔趄撲來,林丟丟舉起銀針...,眼前一花,野豬發出淒厲慘嚎,渾圓壯實的身子滾向一旁,沒嚎兩聲就徹㡳斷了氣。
林丟丟定睛一看,野豬脖子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正往外“咕咕”噴著熱血,蘇沐晨兀立在野豬身前,手中短劍的劍刃上,鮮血在往下滴落。
只見他手腕輕輕一翻,劍刃上的血跡瞬間消失不見,鋥亮如新透著凜冽寒氣。
等野豬不再動彈,蘇沐晨方才轉身走向林丟丟,見她一身狼狽樣,嘴上不饒人:“咋啦,嚇傻了麼。”
林丟丟聲如蚊嗡,“多謝世子相救。”
“我揹你吧。”蘇沐晨扶她起身,見有隻腳用不上力,貓腰把後背給她。
“姐!”找找跑了回來。
“不用背,我能走。”林丟丟說完,將手臂搭上找找肩頭,讓他當柺杖,踮著腳,慢慢朝前挪步,蘇沐晨只好緊隨二人身後。
走出一段路,前方越走越黑,他才察覺到方向不對,而姐弟倆還在埋頭朝前走。
蘇沐晨出聲喊道:“我們走錯路了,你倆等等。”
沒等來回答,將視線移向姐弟倆所在的位置,目及之處,哪還有半個人影。
暗道不妙,趕緊跑上前搜尋,枯黃雜草間,一個剛踩塌的黝黑洞口出現在眼前,這是狩獵用的陷阱。
趴到洞口喊話:“丟丟,找找,你倆在下面嗎?”
“世子哥哥,我與姐掉下來了,快救我們。”洞內傳來找找甕聲甕氣的回應。
“你倆受傷沒?”
“沒有,洞底有點深,你要小心。”這次是林丟丟的聲音。
蘇沐晨抬頭看看四周暗沉沉的林子,不作它想,抬腳躍下洞口,落到了洞底空地。
“世子哥哥,你咋也不小心摔下來了,這可咋辦,我們三人都上不去了。”找找的語氣裡帶著失落。
“沒事,我是自己下來的,外面天色已暗,上去也不好找路,在洞底過夜比在林中安全,待到天亮我們再出去。”蘇沐晨說道。
蹲到林丟丟身前,“我看看你的腳。”不容她拒絕,雙手摸上受傷的腳踝,是骨節錯了位,輕輕揉搓腫脹發燙的位置幫助活血,與她閒聊:
“瘟疫沒有了,你姐弟倆有什麼打算,有親朋可投靠嗎?”
“沒有,暫時沒想好去哪裡。”林丟丟如實回答。
“要不我幫你倆在城裡尋個住處先安頓下來,現在沒幾個大夫會針灸術,開個藥鋪,過日子還是不成問題。”蘇沐晨藏下點小心思,這樣可以常去看她。
林丟丟想不到蘇沐晨不僅多次出手相救,還為她姐弟倆打算,感激湧上心頭,對他的偏見有所改觀,話裡不再挾帶炮仗,語氣變得溫柔起來:
“多謝世子,我還是想四處走走,即能行醫也可增長見識。”
“呵,怎麼不兇我啦,一下子變得溫柔可人,我還不太適應...忍著點痛。”
與最後四個字同時的,還有蘇沐晨的猛然發力,錯位的踝骨一下子復了位。
林丟丟還沒回過神,猝不及防的疼痛從腳上傳來,“呀”字失控喊出口。
踝骨回正,腫痛逐漸消失,林丟丟摸黑給傷腳穴位紮上銀針。
“多謝!”這兩字說得很真誠,由心而發。
陰暗不明的洞底,蘇沐晨挨著林丟丟坐下:“我還是喜歡你刁蠻時的那樣,謝字太生分。”
“你這是皮癢找罵。”林丟丟嗔責。
“呵呵,也就只有你,一來就與我鬥嘴。”
“姐,世子哥哥也遇上鬼打牆了麼,皮癢找罵,要不要誦經?”找找問道。
“不是,他這是調皮不聽話,像小孩子要常罵罵才長記性,不然以後會長成歪脖子樹。”林丟丟儘量用找找能理解的話來解釋。
“我沒調皮,長不成歪脖子樹。”蘇沐晨大為不滿,提出抗議。
黑暗裡,他舒展手臂繞過林丟丟後肩,攬上她的胳膊,把腦袋按到自己肩窩處,怕被拒絕,先發制人,語氣不容置否:“林間夜裡寒涼,你腳上有傷,若再感冒,我可不會針灸。”
蘇沐晨的懷裡很暖,肩頭寬闊讓林丟丟心安,喃喃道:“你生病那會兒倒是挺好的一人,病好後力氣都用在嘴上了。”
林丟丟是指說他與自己鬥嘴,結果話一出口,讓兩人都不由地想起那個吻。
如墨的夜色,幫兩人把臉紅耳臊隱藏起來,心跳加快幾分,林丟丟懊悔的閉上眼,不再說話。
“是嗎?你鬥嘴時的樣子很可愛。”蘇沐晨發聲,打破空氣裡厚重的尷尬。
“我又不是小孩子,睡覺。”林丟丟的頭拱拱他肩窩,唉,多說多錯,還不如閉嘴睡覺,不多時,均勻綿長的呼吸聲響起。
蘇沐晨心裡漾起甜蜜,勾勾唇,手臂收緊,似想把林丟丟揉進身體,下顎摩蹭她髮絲,喃喃自語:
“其實,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也挺好的。”
只可惜林丟丟已進入夢鄉,什麼都沒聽見。
找找在另一側早已熟睡,蘇沐晨在黑暗中陷入回憶,那個在昏迷中把斷樹葉子拔光的女子,不知何時已住進心裡。
眼皮沉沉耷下,他也睡了過去,直到被上方林間傳來的無數呼喊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