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祝天川陷入沉思,褚禾不解的問道,

“怎麼了,天川叔?”

被褚禾打斷思緒,祝天川也就隨口問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這錫不太多啊。”

“哦,這個啊,這只是不到一畝地的產量,我留下一大半錫用來培育下一批種子了,而且,這都是純度99.95%的純錫。”

這下可把祝天川給驚壞了,瞪著眼睛,熱切的問道,

“真的能直接產純錫?那產量咋樣?”

“嗯,肯定是純錫,產量的話,看土裡面的錫含量吧,咱村估計都能畝產200斤。”

“嘶!”

祝天川倒吸一口涼氣,

“那到時候有多餘的種子了,能不能給叔地裡先用上。”

“沒問題,叔,我已經跟天定叔商量過了,到時候村裡只要願意的,都會幫大家種一遍的。”

“好,好。”

這時祝曼祺也拉著一輛驢車出來了。

見褚禾跟祝天川聊的開心不由問道,

“爸,跟小禾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祝天川眉飛色舞的說道,

“曼祺,你可不知道,小禾現在可出息了,他現在研究出來一種草,可以直接從地裡面長出來錫,厲害著呢。”

祝曼祺訝異的看了褚禾一眼,沒想到這個小時候有些靦腆的跟屁蟲,竟然這麼厲害,

“是嗎,那小禾可真厲害。車套好了,小禾你會趕驢車不?”

褚禾打量了一下,這個驢車應該是為了走他們村這種山路專門打造的,車身窄而短,剛好適合在山裡的羊腸小道上走。

褚禾以前在村裡的時候也趕過驢車,這輛車更小,相對更好趕一些,於是便點點頭,

“會的,以前在村裡也趕過幾次。”

祝天川在褚禾跟祝曼祺身上來回看了幾眼,開口道,

“小禾你也幾年沒趕過車了吧。這樣,曼祺,剛好咱家不是也收了點錫礦嗎,你乾脆帶上跟小禾一起去一趟,就找老楊,他收錫不敢坑我,也讓小禾跟老楊打個照面。”

祝曼祺疑惑的看了她爸一眼,她記得家裡才收了幾十斤錫礦,平時不都是攢夠一兩百斤了,才順道出去賣一趟嗎?

不過,跟褚禾一起出去,她倒也不排斥,於是便利索的點頭,

“好的,爸。”

“這怎麼好意思啊。”

褚禾被祝天川的熱情搞的有點無所適從。

“那有什麼,本來也是順道的事。”

祝天川滿不在乎的說道。

褚禾見狀只好趕忙說道,

“那我去幫曼祺姐裝車。”

“好,去吧。”

褚禾跟著祝曼祺進到屋子,見到那只有半袋的錫礦,哪還不明白,祝天川就是找個由頭要幫自已,於是急忙上前搶著將礦石扛了起來。

祝曼祺見褚禾搶著搬起礦石,笑眯眯的說道,

“小禾現在的力氣也挺大嘛。”

“呵呵,學農業的,沒膀子力氣可不行,都是體力活。”

兩人將礦石裝了車,又去褚禾家把他做的錫錠合力搬到車上,便在褚半賢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中出發了。

這次因為有驢車的緣故,所以只用了四個小時便已經來到了山外的縣城。

祝曼祺帶著褚禾七拐八拐的找到一個有些破舊的店鋪,店鋪旁邊掛著一個已經有些發灰的斑駁白板,上面用紅色油漆寫著兩個大字“收錫”。

字跡蒼勁有力,大概是油漆刷子比較破,亦或者白板有些不平整,字型顯得有些飛白體的斷續感。

字的意義也很簡單明瞭,就算初識字的蒙童也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走進店鋪,一個有些蓬頭垢面的灰袍老者,正在一張被蹭的有些發亮的搖椅上拿著一本有些卷邊的《南華真經》在看。

聽到響動,老者抬起頭來,看到祝曼祺,臉上便浮現出了菊花般的笑容,

“曼祺來了,喲,這是談物件了?”

一句話,把祝曼祺和褚禾鬧了兩個大紅臉。

祝曼祺嬌嗔的說道,

“不是了,楊大伯,這是我們村的褚禾,跟我一起來賣點錫。”

楊大伯,也就是祝天川口中的老楊,聞言臉色微動,仔細的打量了褚禾一番,感嘆道,

“小夥子一表人才啊,曼祺可以考慮考慮啊。”

祝曼祺臉色已經逐漸由粉紅變成了殷紅,

“楊大伯,你再這麼說,我不理你了。”

老楊笑著說道,

“好,好,不說你了,小姑娘害羞了。”

“楊大伯,最近錫還是那個價嗎?”

祝曼祺怕老楊再說出什麼話來,不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連忙開始談生意。

“哦,還是那個價。”

“那好,稱一下重吧。”

祝曼祺說著便跟褚禾一起把那半袋礦石搬了進來,老楊急忙上前一步,伸了伸手,隨後又有些不自然的把手籠進袖筒,放棄了幫忙的打算。

稱完祝曼祺帶過來的半袋礦石,褚禾又把那些錫錠搬了進來。

老楊神色微變,

“這是純錫?”

褚禾點點頭,

“老人家好眼光,是純錫,99.95%的含量。”

老楊輕輕撫摸了一下這些錫錠,

“小夥子好本事,純錫可不容易弄出來。”

褚禾並不打算在這上面多說什麼,言多必失,

“哦,剛好懂點這個技術。”

“煉錫可是個危險活,小夥子可要注意身體安全啊,不能為了錢,命都不要了。”

“嗯,我會注意的。”

見褚禾似乎有點不當回事,老楊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179斤純錫,老楊給他按的是100塊錢一斤的價格,最後在他答應以後還會來這裡賣的時候,還給他添了一百塊錢湊了個整,18000塊。

貼身放好這些錢,褚禾跟祝曼祺喜滋滋的出了店鋪。

這會兒天眼看著已經中午,兩人便商量著找家店吃點東西再回去。

走遠的他們並沒有注意,老楊在店門口盯著他們看了好久,好久,一直到他們消失在視線中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走回了店鋪中。

簡單的吃過飯,褚禾又找了家園藝店,買了整整500斤黑麥草的種子,讓老闆一度以為他接了什麼大工程,一個勁兒的打聽還要不要別的植物,保證價格公道。

褚禾好不容易將店家應付了過去,出來跟祝曼祺一起將種子裝了車。

這時候褚禾就發現跟別人一起出來的不方便了。

如果只有他自已,那他就可以直接將其中的一部分放進系統中融合成種子,現在當著祝曼祺的面,就只好將壓力交給驢子。

心中盤算著,等下次掙到錢了自已也得買頭驢了。

祝曼祺並不知道這些,在路上跟褚禾開心的聊著童年的趣事,朝著祝家莊走去。

山間的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好長。

如果不是旁邊有一個冤種驢拖著一個小山包一樣的小車,不時哀怨的“昂吭”兩聲的話,那畫面,應該挺唯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