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溪市回來之後,薑茶很少碰見許清渠,偶爾路過(1)班時,才會有機會向他的座位偷偷瞥去一眼。

“茶茶,我們去操場轉圈消消食吧。”吃完中飯,從食堂出來,季楠怡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興致高昂的提議道。

今天是個陰天,樹上少有的枯葉被風帶了下來,在低空中打著旋兒,薑茶想到,許清渠這會兒可能在陪夏述在籃球場上打球。

“好。”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薑茶被季楠怡挽著胳膊向操場走去。

天氣很涼爽,操場上有不少的小情侶圍著散步,臉上帶著羞澀甜蜜的笑容。

人比較多,薑茶一眼就看見了在籃球場一角互相傳球的許清渠和夏述。

打了一中午了,當再次沒有接到球時,夏述停了下來,把在地上滾動的球撿起來,夾在胳膊下。

“太累了吧。”夏述邊抱怨,邊把校服下襬扯上來,擦著臉上的汗,邊四周張望,看見了朝操場走來的薑茶和季楠怡。

“哎,薑茶,過來一起玩啊。”夏述隔在遠處喊到,空出來的那隻胳膊向高處揮了揮,算是招呼。

許清渠在夏述旁邊,面無表情的替他扯下腰腹上的一片衣服。

夏述一臉莫名其妙的看了許清渠一眼,平常打完球,他這樣做,許清渠都是嫌棄的避開。

在看見許清渠之後,薑茶連帶著和季楠怡說話都心不在焉了,一直偷偷望著許清渠那邊。

“我們過去嗎?”夏述在呼喚自己,有了和許清渠近距離接觸的理由,薑茶的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來歡喜,側過頭,詢問著季楠怡的意見。

季楠怡雙眸一瞪,擺出假裝生氣的樣子,“我說不去,你就不去嗎?”

“剛剛和你說話,就一直盯著那邊。”

薑茶沒有想到自己痴痴的模樣,被季楠怡看見了,羞紅了小臉,挽著季楠怡的胳膊,哄道,“去嘛去嘛。”

季楠怡佯裝不爽的冷哼,步子卻是向籃球場走了過去。

薑茶身子微微側在季楠怡身後,季楠怡頗有種嫁女兒的感覺,忍不住扶了扶額道,“寶寶,你怎麼就這點兒出息啊?”

薑茶聽見季楠怡的打趣,挽著她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胳膊。

夏述認識薑茶,但是不認識季楠怡。

季楠怡高挑的個子站在嬌小的薑茶旁邊,臉上帶著濃淡合適的妝容,眉眼比一般女孩子要鋒利。

“這誰啊?”夏述帶著一身汗味,小麥色的面板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大大咧咧的問薑茶。

“季楠怡。”季楠怡自報姓名,漂亮的眉頭緊皺,一臉高冷。

“啊,我叫夏述,這是我朋友許清渠。”饒是夏述再缺根神經,也能看出自己遭到季楠怡嫌棄了,不自在的摸了摸高挺的鼻子,拉一旁的許清渠介紹道。

許清渠白淨的臉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汗意,整個人就是籠罩在光輝裡面,季楠怡小聲冷哼了一聲,就是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玩到一起的。

薑茶看氣氛冷場了,連忙轉移話題道,“夏述,你喊我們過來,不會是陪你打球吧。”

夏述點點頭,一臉驚詫,“你怎麼知道。”

薑茶默了默,好笑的問,指了指季楠怡,問他:“可是,你覺得我們兩個像是會打籃球的嗎?”

“啊,那你們來操場是幹嘛的?”夏述看了一眼不說話的許清渠,“我倆一中午都在這裡打球。”

“散步。”季楠怡不耐煩的說,還會有人這麼笨的嗎?

“吃飯了嗎?”而薑茶接著問道。

明顯是許清渠跟她們兩熟些,僅眼神複雜看著語氣流露出關心的薑茶,也不主動開口說話。

夏述抱著籃球,感受到了季楠怡的不客氣,於是選擇回答薑茶,“沒有呢,我們兩個等下去小賣部隨便買買東西就可以了。”

好像想到了什麼,夏述一臉抱怨說,“清渠小氣死了,袋裡揣著一根糖自己不吃,也不給我吃。”

薑茶怔了怔,視線劃過許清渠冷淡的臉龐,看他的外套袋子,因為口袋淺的緣故,棒棒糖露出來了一小截。

許清渠感受到薑茶的視線,明亮的眼睛暗了一瞬,似乎劃過某種壓抑的情感,斂了斂神色,將棒棒糖掏出來,是草莓味的,漫不經心的掏出來,扔給夏述,“至於嗎,給你就是了。”

夏述精準的接過棒棒糖,拆開放進嘴裡,還一臉的不可置信,“剛剛我搶的時候,你不還是護的好好的嗎?”

許清渠抬起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夏述嘴裡含著棒棒糖,小心的看了一眼許清渠的神色,悻悻的說,聲音模糊,“謝謝了啊。”

地上是夏述扔著的糖紙,上面印著薑茶熟悉的品牌名。

糖紙靜靜的躺在地上,也許等下,風一刮,它就要被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