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清晨,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空氣裡還含著昨晚的涼意。
薑茶被凍醒,裸露出的面板都豎起來雞皮疙瘩。
薑茶爬下床,拿過遙控器,關掉吹了一整夜的空調,窸窸窣窣的穿衣洗漱。
大床上,季楠怡側蜷著,幾乎抱著一大半的薄被,卻只蓋住一邊身子,睡衣睡得翻卷上去,露出一段細膩的背。
薑茶嘆了一口氣,幫她把衣服拉下來,蓋好被子,任由她繼續呼呼大睡了。
薑茶細心的擠出牙刷頭長度的牙膏來,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的刷著牙,思維卻漫天飛舞,一會兒想到許清渠,一會兒又想到明天的作文競賽。
“薑茶,薑茶~”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鈴聲響了,聒噪的要死,季楠怡扯過薑茶的枕頭捂在耳朵上,整張臉也埋在自己的枕頭當中,懶懶的喊著,“電話!”
薑茶吐掉漱口水,匆匆刷完了牙,擦掉了手上的水珠,拿過床頭櫃上響鈴的手機接了起來,是自己的手機。
為了不打擾到季楠怡繼續睡,薑茶拿著手機走到了陽臺上。
“喂?”顯示在螢幕上的電話號碼很陌生,薑茶疑惑的皺皺眉,‘誰會這麼早給自己打電話呢?’
“是我,許清渠。”有點暗啞的聲音從手機的那邊傳過來,帶著懶懶的睡意,似乎才剛剛醒。
“啊。”薑茶心跳瞬地加快,指尖開始無意識的揉搓著自己的衣角,“有什麼事情嗎?”
“上午九點在校門口集合,劉霞老師會在那兒等我們。”許清渠解釋道。
“好。”薑茶將聽筒貼近自己的耳朵,不錯漏許清渠的每個音節,每個發音。
“那我們得快點了,現在已經七點半了。”許清渠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就將它放在洗臉池旁邊。
電話那頭傳來水流的聲音,許清渠用手接水澆在臉上,才稍稍的清醒了些許,突然低聲道,“你的手機號碼是季楠怡給我的。”
“嗯。”薑茶遲鈍的回道,因為許清渠的電話,她的心臟還在咕嘟嘟的冒著粉紅色的泡泡。
許清渠沒有說話,薑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陣沉默。
該通知的資訊傳達完了,預感到許清渠即將要結束通話電話,薑茶有些心慌,唾罵自己不會說話胡思亂想當中,腦袋忽然靈光一閃,“哎,許清渠,我給你帶了一整袋的棒棒糖。”
薑茶站在陽臺外,清晨的太陽帶著暖意,光線印在薑茶的臉上,像火燒了一般,羞紅了臉。
電話那頭,許清渠怔了怔。
話說出口的一瞬間,薑茶就後悔了,不知道許清渠會不會喜歡,會不會下一句就是讓她別帶了,他不喜歡。
鼓譟的心跳聲中,薑茶聽見,許清渠用特有的好聽的聲線應道:“好啊,我很喜歡。”
剎那間,薑茶心中綻放開了盛大的煙花,心臟一起一落,像雨後清新明麗的彩虹。
掛完電話,薑茶都有點不真實,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龐。
回到臥室,季楠怡仍在床上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