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空氣肉眼可見的浮起熱浪,季楠怡歡樂地進教室,想著再訛薑茶一支冰棒。
就見蔣夢溪分開周邊的塑膠姐妹,擺出高傲的笑容:“薑茶考試作弊,你作為她的朋友不會也作了弊吧。”
“說不定只是沒有被發現呢。”有蔣夢溪撐腰的女生也連忙幫忙裝腔作勢。
“呵呵,那你家的狗吃屎,你作為它的主人,豈不是……”
“噗嗤。”有同學忍不住笑出聲,帶動一陣鬨笑。
蔣夢溪瞪了一眼最先發出豬笑聲的男生,不顧一群臉漲得通紅的小姐妹離開了,再一次感受到了季楠怡深厚的嘲諷功力。
看著蔣夢溪離開,剩下塑膠姐妹面面相覷,戰爭硝煙好沒有冒個頭,居然就已經結束了。
“你們誰造的謠,誰不知道薑茶成績一直是班上第一,怎麼可能作弊?”
薑茶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穩坐班上第一,年級也就只有隔壁班的學神能夠與之爭鋒了。
沒有蔣夢溪的領頭,剛剛第一個嗆聲的陸嫿在季楠怡強硬的視線下,縮著脖子,結巴到:“你…你幹嘛不信,她現在還在辦公室喝茶呢……”
在季楠怡兇兇的視線下,陸嫿緊張的嚥了下口水。
季楠怡沒等她說完,就摔門而去。
做蔣夢溪塑膠姐妹的第一天就碰了一鼻子的灰,陸嫿看著還在震盪的門,靠在旁邊的女生身上,過了好一會,緊張的心跳才緩過來。
剛趕到辦公室,就見薑茶出來,後面緊跟著羅依依和許清渠。
和薑茶相處了幾天,季楠怡就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她不可能會做如此拙劣的事。
薑茶微紅的眼眶,咬得死緊的泛白的唇,看得出她受了委屈。
季楠怡挽住薑茶的胳膊,側過臉,狠狠地瞪了羅依依一眼。
羅依依狡猾地眨了眨眼睛,氣的季楠怡銀牙緊咬,背過薑茶極不文雅的衝她比了箇中指。
許清渠眉目深沉,黑眸溫潤,溫和地對紅著眼眶的薑茶說:“你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我相信你。”
細碎的陽光攪動著浮塵,每個字對此刻的薑茶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無論是季楠怡的默默守護,還是許清渠義無反顧的信任。
慢慢的,薑茶嘴角微彎,“嗯。”
許清渠看了看眼梢帶著紅暈的薑茶,側過頭,悄悄地勾了勾嘴角,露出右邊的梨渦,額前細碎的劉海微微隨風而動,隱藏的眼睛露出來,像盛著璀璨星光。
……
最後,薑茶還是不出意外的離開了重點班,因為考試狀態的問題,她除了第一堂的語文,其他科目都一塌糊塗。
季楠怡雙手抱臂倚在後門口,校裙下白皙修長的腿微曲,看著清理課桌的薑茶也沒有搭把手,表情悶悶不樂的。
她已經向薑茶逼出事情原委,知道了這件事覺得與羅依依和蔣夢溪脫不了干係,還在怪沒有向老師說出事實、選擇維護羅依依的薑茶。
當薑茶吃力搬著一大堆教材搖搖欲墜,即將與她擦身而過時,季楠怡妥協地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搶過薑茶懷裡的書,一本也沒有給薑茶留,徑直向普通班所在的樓層走去。
看著季楠怡的背影,薑茶低頭悄悄鬆了口氣,她不想季楠怡因為羅依依生氣,不值得。
趁著大課間,薑茶搬完了所有書,基本無視了那些眼光,有同情,有幸災樂禍,也有事不關己的,她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課桌,空蕩蕩的,彷彿沒有人坐過,狠狠地吐出一口濁氣,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重點班。
季楠怡沒有走,抱著書立在樓梯拐角等她,鳳眸微眯,校服釦子不羈地解開了兩個,露出清秀的鎖骨,吊兒郎當,開口的語氣卻是極致的溫和:“搬完了嗎?”
她看了看薑茶懷裡的一小疊資料。
“嗯,還沒有。”
“怎麼只有這麼點?”季楠怡秀眉一皺。
薑茶杏眼漾著春水般的笑意:“不必要的都扔了,好不容易出了重點班,還不能在普通班好好休息一下啊?”
季楠怡愣了愣笑了:“茶茶,你終於有這覺悟了。”
然後氣鼓鼓的咬牙道:“然而本小姐我還沒有脫離苦海啊。”
薑茶忍不住笑了出來,怕耽誤太多時間,低眉淺笑地催促道,“快走吧。”
抱著資料站在(3)班門口時,薑茶還是有一陣的恍惚,但聽見(3)班不同於(2)班冷肅的歡笑聲時,她回過神,感覺到了真實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