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回去就想躺在床上休息,她這些天,晚上都沒怎麼睡覺,身體很疲憊,剛往一倒,她床上就睡著了。

但即便身體很累,她還是做夢了,夢裡依然是她被一個追求她的男生引到他父親面前,被他們合夥綁架,在一處偏僻破舊的樓頂裡,準備強姦又勒索她的事。

這回的夢要完整些,她在慌亂急促的喘息聲裡,彷彿看見了那兩人墜落下去而摔出來的腦漿。

以及那兩人臨死前的恨意。

盛泠急促的大叫了一聲,然後猛然從床上坐起,眼神毫無焦距。

時間的指標滴答滴答走了半個小時,她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去洗手間,把浴缸裡放滿了水。

然後讓自已鑽進去,默默的感受水的溫度。

她很冷,需要熱水泡泡她冰冷的身體。

盛泠就這樣泡了一個小時,然後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起來穿好了浴袍,爬到了床上,閉目養神。

她再次仔細回想當年她被綁架的那一晚,那兩父子掉下去之後,她就慌慌張張跑了。

連人家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夢越來越奇怪了,這回居然還夢到了他們摔死的腦漿。

還真是可笑啊。

盛泠正想得出神,她的手機叮的一聲響了一下,她懶洋洋點開一條出現的簡訊。

頓時手指一抖,臉色煞白,差點手機沒拿穩。

發信的手機號是一團亂碼,而簡訊的內容是一張照片,這張照片赫然就是她方才夢到的倆父子。

盛泠慌亂了好久,才冷靜下來,抓起手機就開始瘋狂的打字。

問這個發資訊的人是誰。

可惜她發的每句話都石沉大海,那邊就像機器發錯訊息一樣,根本沒有任何人回應。

盛泠抓了一把頭髮,再也沒了睡意,穿上衣服就下樓坐到客廳,大半夜的打起了遊戲,把遊戲裡的BOSS,殺得片甲不留。

直到凌晨四點了,她才又上樓,抱著被子矇頭睡覺,睡著睡著,一向堅強如鐵的她居然哭了。

哭得很傷心,像全世界拋棄了她一樣。

哭著哭著也不知多久就睡著了。

還好她這回沒再做夢,不過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想起上午她還有一堂專業課。

盛泠抓起手機電話就打給了餘小猜,餘小猜一接電話,她就問:

“我逃課了,那楚魔王有沒有說什麼?”

“我幫你請假了,我說你昨晚突然發高燒了,昏迷不醒,現在還在醫院,盛泠你怎麼了,為什麼我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

餘小猜在電話那頭的聲音焦急又急促,顯然是真的挺擔心盛泠。

盛泠聽到她的聲音後,心裡那種燎原的荒蕪,也總算得到了些慰藉。

她原本昏昏沉沉的頭,瞬間清醒了不少。

這個世界還是有人關心她的不是嗎?

她不是孤家寡人。

想通這一點,盛泠忍下要掉的眼淚,笑問道:

“我昨晚做了個噩夢,又被人恐嚇了,凌晨四點才睡,所以今天沒起來,你的意思那楚教授信了你說的話,沒找我要請病假的單子?”

“沒有,他只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就繼續上課了。”

“你被人恐嚇了,誰敢恐嚇你啊?你爸你媽那麼有錢,誰這麼看不清形勢要恐嚇你啊?”

餘小猜解釋完上課的事之後,很敏銳的抓到了盛泠言語中摻雜的重點。

頓時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度。

“有錢才會被人盯上呢。”

盛泠想起她高一時,被綁架的遭遇,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恰巧昨晚,她還收到一份關於這兩個綁匪的彩信照片呢,過了起初的恐懼之後,盛泠覺得這事也沒啥,現在也能輕易把這事說出來調侃了。

反正是死是活,她爸媽不會在意,她自已也不在意。

人家要是再次找來,逃得掉就逃,逃不掉離開這個世界也是解脫不是嗎?

“盛泠……你……,你還是要多注意安全,有什麼心事,其實真的與我說,我發誓一定會幫你保密的。”

餘小猜見她這樣說無能為力,於是只能在精神層面給點安慰了。

“有時間再說吧,下午沒課我就不去學校了,姐姐要好好鑽研論文,然後拿著我的論文成果,去找時教授點評點評呢。”

盛泠知道餘小猜是真的關心她,但她覺得她的事,說給她聽,也只會讓她白擔心,沒有任何一點幫助。

便拒絕了她,轉移了話題。

“你呀,反正我無論怎麼問,你也不會說,好吧我也不問了。總之盛泠我想說,有事你可以找我,別憋著,我雖然可能沒有你的能力和家庭背景,但我總可以讓你發洩一下情緒的。”

餘小猜見她還是不想講,嘆了一口氣妥協了。

“好,沒事就掛了啊,姐姐我還要寫論文。”

盛泠想起那位時教授的盛世美顏,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讓她寫論文是給她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接觸機會啊。

這樣長相完美的男人,要是在她死之前,能夠春宵一度。

她的人生也算圓滿了。

還有他要是被她給汙染了,他就算有一張毒嘴,也不能否認他成了她裙下之臣的事實吧。

想到這,盛泠拿起手機點了個外賣,抱著個膝上型電腦,就鑽進了書房。

在各大網站搜刮別人寫得論文。

東拼拼湊湊,一邊吃著外賣,一邊複製貼上,再簡單修改一下。

兩個小時後,她山寨版的論文就出爐了。

盛泠從頭到尾看了一下相當滿意。

夠差夠有個性,今晚一定能賴在那男人家裡,好好聆聽時教授的教誨。

讓他手把手教她論文該怎麼寫。

這個過程中,要是發生點男女之間越界的事,那麼也說得過去是吧。

畢竟夜深人靜,又是長得極好看的一對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怎麼能壓制荷爾蒙的萌芽啊。

寫完了之後,盛泠就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笑,拿著手機給時司卿發了個訊息,表明了她晚上想去交論文的誠意。

時司卿看著手機裡蹦出來的簡訊,端著水的手在吧檯上敲了敲。

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後,回了四個字:

“發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