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名場面預備
大理寺少卿遊之無畏與無悔 賢崽兒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花之一?一枝花!”
李餅呢喃著這有些熟悉的名字,恍然不正是那捲宗上的名字。
“那人長什麼樣子?”
“回少卿,小的、小的也不記得了,很奇怪,那人突然之間冒了出來,而且,自從他給了小的一碗水之後,小的就迷迷糊糊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邱慶之不動聲色地聽著那個倒黴的看守辯解,也知曉從他這裡問不出什麼,一枝花在殺人藏跡方面無師自通,是個很聰明的殺手,不然也不至於讓他這麼久都抓不到。
但該嘲諷的還是要嘲諷,最好讓這些人知難而退不去管這個案子。
他冷笑一聲,將正在頭疼的眾人視線吸引過來。
“大理寺果然是法度所在,在押的犯人竟然都死在自已的牢裡。”
邱慶之摩挲了下袖帶裡的紙張,是一枝花剛剛在街上丟給他的,然後便向著大理寺這邊逃了,那時他其實已經預料道必定有事發生。
現在李餅已經知曉了一枝花的存在,且以一枝花愛鬧的性子,那半張紙必然在大理寺。
泥瓦匠已死,反正外邦字他也不能完全明白,他不妨把問題丟給李餅,藉此得到全部的線索,也省了他的事。
思及此,他緩身蹲下,裝作是從泥瓦匠懷中找到的紙張,不慌不忙地展開。
“說來也真是巧啊,本將每次來大理寺提人犯,人犯不是逃走,就是遇害了。”
上官檎嘴一癟:“人犯遇害,全力抓捕兇手就是了,邱將軍不必這麼夾槍帶棒、敲敲打打的,就好像跟我大理寺過意不去似的。”
“上官少卿多疑了。”邱慶之還真沒這想法,他不過是不想讓李餅摻和進來罷了,除此之外,大理寺辦什麼案子,他還真不在乎。
“本將只是就事論事,無論是犯人還是什麼人,既然死在大理寺,大理寺自然便有嫌疑,若說這整個大理寺,包括在場的諸位是兇手,也並非全無可能。”
邱慶之此話意在將大理寺眾人暫時限制住,待他去會會一枝花,再行定奪。
但這話倒是徹底惹惱了李餅:“邱將軍如此推斷,可以,但若是沒有證據這便是構陷了。方才人犯遇害時,邱將軍與金吾衛也在場吧。”
被李餅盯著的邱慶之已經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暗道他果然還是這麼不好糊弄,看來得找個藉口溜了。
“那既然如此,此案跟本將軍更有關係了,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本將和手下的金吾衛都不便離開大理寺。”
他施施然地將紙張舉起來:“如果沒錯的話,這血字便是線索,李少卿,素有妖餅之稱,最擅查案,不妨讓本將長長見識,看你如何找出兇手。”
“恐怕不行啊。”
邱慶之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嘴角扯出一個輕蔑的弧度:“李少卿,也有畏難的時候啊。”
李餅也是牙槽咬緊,不爽地看著他。
其實若四月在此,就能看的分明,不過是兩個昔日好友一個在裝模做樣地逗弄一個在一本正經地較勁。
不過正如邱慶之預料,那另外半張線索就在李餅手中。
李餅一把扯過邱慶之手中的紙張:“因為將軍手裡的,是線索的一半。方才大人率部來我大理寺要人之時,有人在我的門邊留下了另外半張,恰好能與將軍的拼在一塊兒。”
眾人皆是好奇地湊上前去:“這是什麼啊?像是外邦字。”
“好像是子墟的字。”李餅眉頭輕皺,子墟字他不熟悉,只是很久之前因有人要去這裡便查了一些,才能認出。
他耳朵尖動了動:“邱將軍三年前曾征戰子墟,按理應瞭解一二吧?”
邱慶之搖搖頭,說的是斬釘截鐵:“不曾識得。”
先不說他確實不能完全識得,就算是看懂了,他也不可能告訴李餅。
陳拾去尋阿里巴巴,眾人便在這裡等他們。
邱慶之一派自在地檢查著牢房和死者,對於不時落在自已身上的怒視和探究忽視了個徹底,他現在還沒必要和李餅再對峙什麼。
“這記錄的是個地點,但我從來沒有聽過,是奴、奴營。”
邱慶之眼底有戾氣一閃而過:“胡言亂語,泥瓦匠的死事關重大,豈容你一個外邦人隨意讀解。”
“邱將軍,此人雖然還沒有正式入編我大理寺,但也是我大理寺明鏡堂的評事,你今日先是意圖帶走人犯,又構陷我大理寺與人犯之死有關,現在又公然質疑大理寺明鏡堂的評事辦案是胡言亂語,金吾衛在神都也不至於如此一手遮天吧?”
“還是說,又是什麼尚書大人許你某某無名之輩少卿之位了?邱將軍是不是欺人太甚。”
邱將軍見上官檎果然開始嗆聲,仰頭擺出一副懶得多說的樣子:“既是金吾衛要找的人犯已死,大理寺也破不了此案,本將就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大步邁出牢房,他也不在乎身後的人還在說什麼。
出了大理寺之後,邱慶之便退避了跟從的人,向著一枝花所留的地方趕去。
他沒注意到的是,任由他七拐八拐,身後都遠遠跟著一個尾巴。
奧,不是李餅,是換好輕便衣服的四月,她順手買了一份糖瓜接著跟上。
她知道邱慶之這是要去奴隸營逮一枝花,但她不知道在哪兒。
原是四月先前同邱慶之分別之後便直接回府了,卻碰巧遇上了剛剛洗漱乾淨要出門的一枝花。
他正十分不適應地扯動著身上的衣服,見到四月便怒視著她:“臭女人,我衣服呢!”
四月滿意地看著一枝花身上穿的她準備的衣服,不愧是她,眼光真不錯。
就見他換下了那綠兜兜,身著玄衣,其上有暗紋浮動,束起來的四肢修長而精瘦,力量感十足,襟口暗紅點綴,襯的他本就白皙的面板更顯透亮,連那頭紅髮都更張揚了些,頗有種俠客的味道。
她雖說也挺喜歡一枝花原來那身裝扮,但看起來著實是有些舊了,貓貓自然還是要打扮起來才好看。
所以四月給了個大概尺寸讓羽衣坊定製了幾身,叮囑了府內的丫鬟在一枝花梳洗的時候給他換上。
伺候的丫頭也是鬼精,把放衣物的托盤安置在了一枝花泡澡時看不到的死角,待他進水之後拿了新衣服換下了舊的那身。
一枝花知道是剛剛給他上水人的其中一個,自然沒有在意,沒想到出來就見衣服換了。
他雖然隨心所欲慣了,但也沒有裸奔的習慣,只好罵罵咧咧地穿上,相當合身。
“自然是去拿去清洗了,這身挺好的,穿著吧,也合身,改日再做幾身放你房裡。”
一枝花是滿臉的不情願,但也不知為何最後也沒說什麼不好聽的話,老實地穿著就走了,只留下一句。
“麻煩的臭女人。”
四月衝著他竄出去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就要回書房,但這腳還沒邁進院子呢就想起了今日有事要發生。
木望飛的事情在腦子裡轉悠,她竟然差點忘了,昨夜一枝花去殺了泥瓦匠,那今日不就是那場奴隸營的酣戰了嘛。
這可是邱慶之、李餅和一枝花三個人的名場面,她可不能錯過,結束後她還能手動回收一下受傷的貓兒。
邱慶之那邊有不少劇情要走,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四月便回書房處理了下棘手的事情,換好衣服便去大理寺蹲點。
她剛到的時候,正好看見陳拾和阿里巴巴進去,就知道大概很快就結束了。
果然不多時,就見身高腿長的邱慶之疾步走出,隻身一人便離開了。
四月趕忙跟上,一會李餅也會來追邱慶之,她可不能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