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凡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不明白父親是如何知道自已修煉仙法的。

難道自已平日裡的舉止有什麼破綻嗎?

“爹,您是怎麼知道……”

“這不重要,這鳳凰羽刺你收好。這東西鋒利無比,又輕若無物,即便是沒有修行仙法的人,也能發揮出些許威力。”

李一凡拿起桌上的鳳凰羽刺,果然不是凡物,幾乎沒有任何重量,卻又感覺寒氣逼人。

“爹,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事情?”

李一凡也不再隱藏,心中一念,鳳凰羽刺便消失在手中,收入了玄天鑑中。

李廣義看到兒子竟然能虛空化物,臉上稍顯震驚,隨後又平靜下來了。

“還記得你之前問我,有沒有看到一個青衣女子嗎?”

“記得。”李一凡當時見到沈新雪在自已家門口徘徊,回到家後問過爹孃,但兩人明顯有所隱瞞,這也讓李一凡有些在意父母到底瞞了自已什麼事情。

“你並非我和你孃的親生兒子。”

李一凡面露驚色,並不是因為這個訊息,畢竟自已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但父親為什麼要告訴自已這件事?

見李一凡震驚後又沉默了下去,李廣義接著說道:

“十多年前,我和你娘剛來石隱村沒多久,有一天早上獵戶老孫抱著一個孩子去了醫館,那小孩兒的頭,被老孫的孫子,就是孫旺祖的兒子孫澤端拿石頭給打破了。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小孩是誰,村子裡也都沒見過......那小孩兒就是你。

“你文槿伯母看到你身上帶的護身符了,就知道你的身份恐怕不簡單。為了掩人耳目,就說你是我的孩子,連忙找人請我過去了。我到了醫館才第一次見到你。

“原本只是配合他倆演一場戲,等你醒來,就讓你自行離開。結果你醒來以後記憶全無,全然不記得自已是誰了,我和你娘就只能繼續當你的爹孃了。

“你文槿伯母說,你身上的那個東西非常重要,讓我們一定要讓你隨身攜帶,我和你娘就編了個謊言,說是為你求來的護身符,讓你隨身攜帶。當然現在我們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那青衣女子在你住到我家後的十天左右,來了村子。那時候她看起來很虛弱,雖然描述的不太清楚,但我一聽就知道她是在找你,可你娘已經把你當親兒子了,我實在捨不得將你交出去了,就騙了她。

“你那天問了一句那青衣女子的事情,我就知道,這些事情恐怕也瞞不了你多久了,不如主動與你說了算了。

“一凡,如今你也已經長大了,今後所有的事情,都要你自已來決定,我和你娘,當然,如果你還把我們當成你的爹孃的話,我們不應該成為束縛你的人。”

這大約是李一凡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到父親一次性說這麼多話,雖然自已已經知道真相了,但看著爹爹自已沉重的說完這些,臉上露出的悲慼的神色,心中也是一陣難過。

李一凡直接跪在了李廣義面前,李廣義突然有些無措。

“爹,你和娘永遠都是我的親爹孃!”

李廣義突然老淚縱橫,連忙扶起李一凡,嘴巴抖動著,卻只是重複的說著一個字:

“好,好,好......”

......

兩人都平復了些許情緒以後,李廣義又繼續說道:

“這鳳凰羽刺,我和我的義兄一人一個,我義兄名為萬元志,當年在安林城任城衛軍隊長,算是我的上級,後來南越之亂結束以後,因為有功,便調往了中元城。你宋伯伯身上的傷,就是這鳳凰羽刺所傷。若此去中元城,有機會的話,可以從他身上調查。”

“會不會是萬伯父的丟失了,被惡人所得了?”

“這些就靠你去調查了。你宋伯伯於你有救命之恩,若是我義兄所為,你無論如何處置,爹都不會怨你。”

......

夜裡,李一凡聽著窗外的大雨聲,心卻始終無法安靜下來。

此次去中元,要面對的事情太多了。

沈新雪恐怕會與楊暉見面,今後她是否與自已還是一個陣營的恐怕難說。

欣兒若是到了中元城,發現依然無法治療好自已的經脈,又會如何絕望,自已甚至不敢去想。

還有這個“萬伯伯”,和這一切又有什麼關係?

若是這“萬伯伯”真的與這一切有關係,甚至是親自動手的人,又該如何處置呢?

想到這裡,李一凡將那鳳凰羽刺從玄天鑑中喚了出來拿在右手中。

手掌緊緊握住,那鳳凰羽刺的頂部竟然亮出了一團火焰,但手持的位置卻依然寒氣逼人。

如此傷人,肯定會在傷口處留下灼傷的痕跡,難怪爹爹能確定是這鳳凰羽刺就是兇器。

又揮動了幾下鳳凰羽刺,李一凡好像明白了為什麼爹爹說,沒有修煉仙法的人,也能發揮它的些許威力。

每次揮動或者刺擊的時候,彷彿都有一道殘影從武器中飛出去。

因為在房間中,也沒有太敢使勁兒,所以那殘影也只是飛出去大約兩尺左右便消散了。

若是自已全力一擊,恐怕能夠當成遠端武器使用了。

......

次日,天晴氣清,昨天的大雨,讓清靈河的水都漲高了一些。

李一凡起床以後,發現爹爹已經出門去了,給自已留了幾個饅頭。

吃了早飯,李一凡便打算趕去醫館。今天天氣不錯,可以帶欣兒去看望一下宋伯伯。

駱雲,或者說太子馮宇,已經僱了些轎伕在醫館門口等候了。

有錢就是好,自已原本還打算推著輪椅帶欣兒去落霞坡,但那邊路並不好走,又剛下完雨,肯定也泥濘不少,剛剛在路上還正在惆悵要如何做。

“駱公子早。”李一凡行了個禮。

“李公子。”駱雲頷首算是行禮了。

李一凡正打算進去的時候,陳巧文推著宋雲欣從醫館出來了。李一凡連忙走上前去,從陳巧文手中接過輪椅扶手。

“一凡哥,你來啦!”

“欣兒,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駱公子說去中元的話,今天下午出發,晚上剛好可以到青川鎮,但是再往東就至少需要走一天才有落腳的地方。”

“都聽你的。”

把宋雲欣抱上轎子,和陳巧文交代了些事情後,又與駱雲客氣了一番以後,一行人便出發去往落霞坡。

......

可李一凡剛剛似乎看到了一個鵝黃色的身影。

石卉,她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