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可侯夫人,不是有一條好狗嗎?
強取豪奪,瘋批太子誘哄放肆寵 婧檸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輕雪最為寶貴她的肌膚,卻也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指去抓撓。
稍一抓,就得了幾分緩解。
輕雪飲鴆止渴,一雙手拼命的在身上抓來抓去,留下了道道血痕。
“黃鶯!”
香姨娘發覺不好,高聲喚道。
“快拿水來。”
一直悄悄躲在一旁的黃鶯愣住,左右一看,竟就在她身後看見了一桶水。
心慌意亂之時,她抓了就跑,壓根沒有考慮過這水為何會出現在此,也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她奔跑的時候,又有多少水珠濺到了她的身上。
“嘩啦。”
一桶水澆下,將輕雪身上的血漬給衝了開來,清楚的露出了她的身軀。
除了剛剛抓撓的傷痕外,並沒有任何外傷。
也就是說,輕雪不知道從哪兒尋來的血沾染在身上,故意汙衊賀語卿。
事實擺在這裡,卻已不甚重要。
夏虹當做沒有看見般,正欲揮手時,屋內床鋪上的知畫再度爆發出了尖銳的尖叫。
“血!”
夏虹本以為她是看見輕雪嚇到了,便想回頭不耐煩的訓斥一句。
可一回頭,她也嚇了一大跳。
床鋪上,竟滲出了大片大片的血跡。
她一個箭步衝了進去,掀開被褥就被濃烈的血腥給衝的幾欲作嘔。
“你沒有感覺嗎?”
夏虹快要瘋了,血都流成了這般模樣,知畫竟然才發現?!
知畫懵懂,但很快,遲來的痛楚便席捲而上,將她的思維撞得個七零八落,伏在床鋪上只會哀嚎了。
嗯——
賀語卿淡淡看了過去。
一個兩個,想死不是很容易嗎?
但還不止呢。
她輕輕一轉,手中的燈籠似乎又亮了幾分。
而距離她不遠的江玄猛然捂住了嘴,再低頭一看手心。
是血。
恐懼迅速的捏住了江玄的心臟,讓他慘烈的叫了起來。
“我,我吐血了!?”
小小的院落裡,三個人在不斷慘叫。
真是極為悅耳的聲音吶。
賀語卿輕輕撫上了胸口,感受著那份令她渾身戰慄的歡愉。
可,一切才開始呀。
侯府內的府醫全部都趕來了,可對這三個人的狀況竟都一籌莫展。
輕雪已經挖開了自已的血肉,可那癢如同附在骨頭上般,根本不能緩解。
知畫,孩子沒了,但血怎麼都止不住。
夏虹聽完,也沒有什麼憐憫,只催促快些看江玄。
“玄兒的身子呢?”
“呃……”
年紀最大的羅醫師診過脈,登時臉白了,顫著唇說不出話來。
“快說。”
夏虹催促。“什麼情況,該怎麼治,除了病發之日,玄兒從未吐過血,怎麼就今日吐了?”
羅醫師手抖個不停,“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世子,世子乃是將死之兆!且,且從脈象來看,他應該在幾個月前就該……”
他不敢吐出那個“死”字,只敢磕頭。“老夫才疏學淺,醫術不及舒先生的萬一,侯夫人,快請舒先生來,說不定還能救世子!”
“什麼!?”
夏虹知曉江玄身體差了許多,可沒想到竟快要死了。
“難道不是他害了玄兒嗎?你說清楚!”
“不是。”
羅醫師將診斷都說了出來。“世子身體被掏空嚴重,又縱情享樂,到了後期,完全是用體內的血氣撐著,耗盡了才倒下的,若不是舒先生仔細養著,他,他早該是一具屍體了。侯夫人!快,去請舒先生吶!”
夏虹也想找啊,可沈舒剛被氣走,她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
“母親,救,救我。”
江玄大口大口的噴血,清晰的感覺自已的意識逐漸衰敗。
他不想死。
“救我……”
喚出最後一句話,他頭一歪,暈厥了過去。
只有沈舒能救。
夏虹猛然轉過了頭,看向了賀語卿。
“你有辦法找舒先生的對嗎?”
她扯著賀語卿的袖子連聲問道。“快,你快喊他回來救世子。”
許是被她提醒,輕雪和知畫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撐住最後一口氣過來哀求。
輕雪身上沒有一塊是好皮,很多地方甚至還露出了白骨。
但她宛若不知痛般,邊拼命的抓邊磕頭。
“側妃,救救我,我好難受。”
知畫更是如此,下體血流如注,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伸著手扯著賀語卿不撒手,眼中都是哀求。
“……如此,意思便是你們都承認我和舒先生清白的?”
賀語卿宛若沒看到如今的緊急般,一如既往不緊不慢,“都相信了?侯夫人也不怪罪了?不凌遲我了?”
夏虹心頭暗罵賀語卿怎麼不知輕重緩急,可又不敢表露,只能連聲催促。
“不怪罪了,我們都相信你,只要他回來救玄兒,你還是側妃,舒先生還是侯府的座上賓!”
呵。
都到了這個地步,還不願拿出實質性的東西,憑藉這些虛名還想挽回?
“他不會回來了。”
賀語卿垂下眼眸,藏住其中的嘲諷。“我說過了,他是閒雲野鶴般的人物,肯屈尊在此是我們的榮幸,只是你們不聽我勸,一心要激走他。”
她頓了頓,忽然又開了口。
“不過也不算是絕路,老太妃不還在嗎?”
“老太妃?”
夏虹不明白賀語卿為何突然提起她,“老太妃又能如何?她自已都保不住自已。”
“你們都是順帶啊。”
賀語卿看向遠處的登雲閣,“但老太妃卻花了舒先生十分的心血,應該還有一碗藥留著呢。”
她美目輕轉,“這藥大約能讓一人苟延殘喘過三日。”
一人?
這裡有三人!
夏虹幾乎沒有半分猶豫,就將輕雪和知畫踹到了一旁。
“彩珠,去取藥。”
“侯夫人真的要取?”
賀語卿驚訝捂嘴,“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只能讓一人苟延殘喘三日,這其中——”
她笑了。“也包括老太妃哦。”
這一句話的重量幾乎將夏虹砸了個半死。
輕雪和知畫不夠資格和江玄搶,可不代表老太妃也是一樣!
若真奪那碗藥,便就意味著她搶走了老太妃的生機。
權衡之後,夏虹還是咬著牙吩咐道。
“去取。”
江玄快死了,她顧不得這麼多了。
老太妃半死不活,也不差斷了這口氣!
而三天,足夠她為了江玄再搏一把,比如——
夏虹盯著賀語卿,也笑了。
“我怎麼就不信,你叫不回舒先生呢?”
她繞著賀語卿轉悠。
“一直以來,我都小看了你,你一定還藏著什麼東西,不然舒先生不會不帶走你,說罷,怎麼樣,你才肯喚他回來救命。”
“侯夫人,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賀語卿抬手指向了遠處,“不如看看彩珠能不能取回那碗藥?”
“怎麼可能取不回——”
夏虹不屑的撇嘴,可下一瞬,她就看見遠處彩珠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
“侯夫人!侯爺回來了,他就在登雲閣,聽說我要取走藥汁,他——”
彩珠跪了下來,哭喊道。
“他將藥汁給老太妃服用了!”
“什麼!”
夏虹不懂,江玄是她的兒子,也是江嶽的兒子!
江嶽怎麼能這麼心狠!
“還來得及。”
賀語卿柔柔道。“才剛服下不是嗎?剖腹不就能取出來了嗎?”
她似乎並不覺得自已說的話有多麼駭人聽聞,只淺淺微笑,“侯夫人你要快一點了,等藥汁消化,世子可就……”
剖腹,便就是殺老太妃!
夏虹不敢,是一種寧可看兒子死去,也不敢動手的恐懼。
她不願意拿自已的命去換。
“也是,侯夫人尊貴,如何能做這等弒母之事,侯爺也不會放過你。”
賀語卿偏過頭,看向遠處的香姨娘。
“可侯夫人,不是有一條好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