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雄的兩個兒子轉身就準備離開,待到青年經過妙齡女子的時候,這女子輕開嘴唇細言到:

“最近外面瘋言亂語太多,都是一些我二哥不好的言論。但我聽聞秦二公子性情沉穩、幹事果練,也一直在我家二哥身邊做事,我深知我那二哥生性風流、性格狂躁,還請秦二公子多多費心,替我好好引導指教一番,免得又做出不好的事情惹得我父親燥心。”

又是一陣潤心之語,沒有感情的波瀾,但卻直抵肺腑。

這青年便是秦雄的二兒子秦正勇,為人冷淡語少但做事幹練狠絕,從小就表現出一副深謀遠慮的樣子,深得秦雄可愛,將一生習得謀略窸窣相傳。

聽到這女子的話語,秦二公子腳步稍作停息,雙手合十對著女子俯首回應道:“我謹聽小姐的教導,一定會全心全力輔佐公子,絕沒二心,絕對忠誠。”

秦正勇深知這是這位小姐對他的敲打,提醒他要擺好自己的位置,所以擺出一副奴才相,好消消這位大小姐的怒氣。

妙齡女子擺擺了手,沒有接秦正勇的話語。

她要的就是一個態度,沒有繼續接話的必要性了,今天最主要的還是接下來和秦雄的正事。

因為最近二哥接連惹出幾個事情,惹的父親大動肝火。這些麻煩說大也不大,就是幾個公子哥為女人爭風吃醋,但說小也不小,這幾個公子哥背後都是大家族,而他的父親最近正在聯合這幾大家族。

被她二哥這麼一鬧,她的父親又忍痛割捨了巨大的利益才平息了幾大家族的怒火。

但細心的妙齡女子發現,最近幾件事情背後都有秦家二公子的影子,引起了她的猜疑這才有了今天這個警告。她也希望只是她多心了,敲打一下秦家二公子就好了。

秦二公子見女子沒有接下來的話語,便幹練的轉身出門了,眼底一抹狂熱之意一閃而過。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秦雄也只是訕訕笑了一下,不知道心裡面在想些什麼。

“不知小姐親自到府有何事吩咐,如果有要緊的事情你差人來告知小人一聲就好了,我定速速前去解決事情。”秦雄見四下無人便想打探這位小姐此次前來的真實意圖。

“首先此次前來我是代表父親看望秦大師,得知秦大師閉關已有數月,我父親著急不已,便差遣我來看看是不是遇見了什麼困難,但今日才來就見秦大師成功出關,正是可喜可賀。在秦大師閉關的這段時間裡面,我父親的白髮每日都在增加,聽得見我父親最多的話語就是要是秦大師在就好了。此刻我都想立刻回去將你已經成功出關的這個好訊息給他講。”妙齡女子平和的語氣中終於透露著一點高興的情緒。

“真的十分感謝老爺和小姐的叨唸,小人不才,這麼久才成功出關,害的老爺小姐擔心。等我今日處理好了近段時間閉關的家務事,明日我定準時到老爺面前報道,為老爺排憂解難。”秦雄態度誠懇、語氣卑微。

“這一時半會也不急,今日我前來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去辦理。”說著便從長袖之中拿出一封書信,交到了秦雄手中。

“這封信是我父親交代我,要我親自交到你手裡面的,如果今日你沒有出關我定也會下次再來拜訪的。上面的內容事關重大機密,一定要閱後即焚,切記切記。”妙齡女子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秦雄點了點頭,嘴上連說三個“好”字以表示瞭解。隨即雙手小心的接過那封密信,緊緊的拿住,放在胸前。又望向了妙齡女子等待接下來的吩咐。

“還有一事,就在我外出歸來之時你從我這裡取走了幾滴精血,從那開始我變覺察到你授與我的《入夢覺》的修煉氣息時常韻亂,入夢難度也增加了,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妙齡女子一臉的疑問看向了秦雄。

“這件事小姐不必擔心,自從你外出歸來,我一眼便察覺到小姐的《入夢覺》修煉到了瓶頸,我從小姐那兒要得幾滴精血,便是想淬鍊其中的糟粕,隨著我成功出關,那精血也已經淬鍊成功,我這就歸還小姐。”

說著便從胸口拿出一精緻的翠綠小瓶,雙手恭敬的託舉,遞向那女子。

“此精血已被我淬鍊完全,隨著完全的淬鍊,小姐精血的靈韻也消失了,此刻是無根之物。如果此刻服用的話,很難立刻認主迴歸,可能還會逆血脈而行,到時候對你的修行百害而無一利。”秦雄說到這裡,仔細的對著這女子叮囑起來。

“這就需小姐隨身攜帶九九八十一天,用小姐你自身靈氣慢慢沁入,此精血也在小姐靈氣的潤沁中重新認主,那麼到那個時候小姐你的《入夢覺》就大功告成了。”秦雄細細的為妙齡女子講解這其中的奧妙。

“那我真的有必要再次感謝秦大師了。”說完便接過那裝著精血的翠綠小瓶,轉身便離開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秦雄連忙說道。

望著遠去的背影,秦雄眼前浮現出十幾年前的場景。

那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生的乖巧機靈,整日纏著讓他傳授一些功法與她,經過與老爺的商量,決定授予她《入夢覺》。

原本想著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這女子才能成功到達這一境界,哪知道只用了短短的十年,想到這裡秦雄嘴角不禁想上翹了起來。

突然秦雄眼光一冷,這遠去的背影又讓他想到了一個女人,一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不是這個女人的背叛,早在幾十年前他就成功了,怎麼會如今會寄人籬下,甘當一個奴才。

秦雄負氣的向後甩了甩手,不甘的向著庭院深處走去了。

早春的京城寒意還是凌然,天邊的烏雲一點點壓城而來,牆頭稍微有一點綠意正在冒頭,也被這呼嘯的北風折了腰姿。路上的行人裹了裹棉衣,緊了緊領口,嘴裡碎碎唸叨著:“前幾日兒,這太陽還掛得老高兒了,今日兒就又颳起了北風,這早春的京城怕是又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