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魔出門不到半個時辰。

呂青松的識海之中忽然傳來欲魔的求助之聲:

“主人,這妖人好頑強的意志,奴婢的魔力不足,還要勞煩您助奴婢一臂之力。”

呂青松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早知你不中用,若是壞了大事,日後定要罰你。”

嘴上責怪著,手上卻沒有慢,一道道精純的魔力順著兩魔之間的特殊聯絡灌注到欲魔身上。

紅蓮的識海之中,此時她的神魂正與欲魔交鋒:

“你是何人竟敢傷我。”

“我乃白蓮教紅蓮尊者是也。

“此地的寨主也是我的好友。

“你若傷我,小心你的性命。”

唰。

說著一道紅芒從手中閃過,想要擊潰欲魔的神魂。

只可惜欲魔乃是無形之魔,這樣的手段對她不起作用:

“嘻嘻,你乖乖做我的傀儡就好了,何必掙扎。”

欲魔得到呂青松的幫助,魔威大漲,而紅蓮有如無源之水一般,法力逐漸不支。

不得不開口求饒:

“這位朋友,你跟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做絕。”

“今日你若放我一條生路,我定以全部身家報答。”

紅蓮說得言辭懇切,眼裡真誠

若是尋常人可能就動心了。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欲魔。

魔頭最識人心,紅蓮的心思瞞不過她。

手中魔力依舊不減:

“嘻嘻,你跟我確實是沒有仇怨。”

“只可惜你惹了我家主人,這便是你的取死之道。”

紅蓮絞盡腦汁,實在是不知道自已何時結下這個仇家。

還想求饒之時,欲魔渾身魔力湧動。

一道漆黑的符篆徹底擊潰紅蓮的神魂。

眼中的靈動之色慢慢褪去。

就在她徹底陷入黑暗之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識海之中。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自已為何會有這一劫難。

呂青松看著眼前紅蓮的神魂,一言不發。

欲魔獻寶似的將紅蓮的神魂招至身前:

“多謝主人相助,奴婢已經將此人拿下。”

“哼!”呂青松冷哼一聲,不理睬欲魔。

欲魔自知理虧,不敢胡攪蠻纏:

“主人,奴婢低估了此人。”

“沒想到她的神魂意志如此堅定,若不是主人相助,差點誤了大事。

“還請主人責罰!”

說著緩緩跪伏在地,一對水汪汪的眼睛也帶上眼淚,看上去好不可憐。

呂青松看著欲魔這般做派,知道欲魔又想矇混過關:

“休要裝可憐。”

“你這次差點就耽誤了正事,一頓家法我看你是跑不掉了!”

欲魔見呂青松這樣說,知道這次是躲不過去了

索性眼一閉,咬緊牙關,等著呂青松施家法。

“誒~”

呂青松看著欲魔,原本靚麗的臉蛋,因為用力看上去圓滾滾的,倒是有些可愛。

又看了看一旁的紅蓮,心裡有了主意。

“你既然控制了紅蓮的神魂,你今後就用紅蓮的肉身,跟沐白一道在村裡幫助鄉民。

等到村中再無病患之時,你再回山。”

“啊~”

欲魔聽了呂青松的話,直了直身子,面露苦色。

“主人,沐白她們好無趣的,我去了怕是要悶死啊!”

“嗯?要是不喜歡,我現在就動家法!”

欲魔聽見家法二字,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了不了,還是跟沐白一起的好!”

欲魔此時皺巴巴的臉蛋,看上去十分有趣。

呂青松強忍著笑意,又叮囑了幾句:

“沐白回山之前,你也就不要出去玩了。”

“把紅蓮的記憶整理一下,交給我!”

“哦,奴婢知道了。”

知道不能下山玩的欲魔,小臉縐地更緊了。

“嗯,今晚先休息吧!”

呂青松一個閃身,神魂又重新回到軀殼之中,笑意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看你這小妮子,下次還認不認真辦事!”

翌日清晨,呂青松獨自一人坐在聚義廳前的一棵大樹之上。

手中拿著一枚五彩斑斕的晶體。

這裡面儲存著紅蓮所有記憶。

其中的內容十分龐雜,就連呂青松這樣的六品修士閱讀起來也頗為費勁。

不過皇天不負苦心人,呂青松一頓勞苦還是很有收穫的。

他在紅蓮的記憶中發現了一個秘密。

蓮花山內一處禁地,還囚禁著一名跟趙元吉一模一樣的男子。

不過這個‘趙元吉’跟呂青松見過的趙元吉,脾氣秉性大大不同。

黃泥崗的趙元吉面容俊美,但是暗藏陰鷙。

蓮花山禁地之中的‘趙元吉’雖說長了同樣的一副面容,可是行事跋扈。

就算是在囚禁之中,也是貪圖享樂的紈絝子弟做派。

看守之人對其也是十分的客氣,除了不能走出禁地以外。

什麼要求都儘量滿足。

發覺這個秘密之後,呂青松起了心思。

難道說之前自已見過的世子趙元吉是假的。

被囚禁這位才是真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趙元吉放著好好的富貴王爺不做,偏偏要行謀反之事這一異常舉動似乎有了解釋。

如果自已的猜測都是真的,只要能救出被囚禁的真世子。

自已的不白之怨,也就能洗刷乾淨。

雖說這山大王當的十分舒服。

可老是躲躲藏藏也不是辦法,若是能保留值夜司這條路倒也不錯。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還需再多掌握一些線索。

眼下自已認識的可靠之人中,也只有白無瑕能夠勝任此事。

看來自已還要動身了前往黃芪縣,面見老白商議此事。

說幹就幹。

呂青松飄身從樹梢跳下,一隊巡邏的嘍囉也是見怪不怪。

向他問安之後,便繼續巡邏其他地方去了。

轉身來到聚義廳中,剛想找王五安排一下山寨的事情。

王五卻主動找上自已了:

“當家的,黃芪縣那邊送糧的人來了,一定要您去交割。

小的們實在沒辦法,託我向您說一聲。”

“哦?”這前來送糧的是米家糧行。

自從自已在糧食生意上摻和一腳之後,這與米家交接的事情便交給下面去做了。

這好端端的怎麼又主動找上自已,難道是白雲道人出事了?

白雲道人起初跟自已不過是利益相交。

但自已被通緝之後,此人並未出賣自已。

清月一夥能逃出生天,也有他的幫忙。

若是他有事,自已不能不幫:

“老五,既然對家堅持要見我一面。

我左右無事,便見他一見,你頭前帶路。”

王五見自家寨主答應了,當然也不會反對,當即親自帶著呂青松前往交割地點。

交割的地方在野豬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裡。

下山之後,高仁和他兄弟高義正坐在村口的一塊大石上等著呂青松。

兩人見他來了,慌忙起身迎了上去:

“寨主,實在是沒辦法了。

來人執意要見您,而且他修為不俗,俺們也實在沒辦法了,才驚動寨主的大駕。”

“無妨。你們也是為了山寨。”

呂青松安撫了兩人,便在王五的帶領下朝著村內走去。

村裡的場院之上,拉貨物的車隊早就將糧食卸了下來。

米家的夥計正拉著自家的馬隊飲馬休息。

為首之人頭戴氈帽,正在安排車隊紮營休息。

由於這人背對著自已,看不到樣貌,不過此人看上去十分的熟悉。

“大哥,好久不見!”

呂青松還在猜測戴氈帽的漢子是誰,這人已經已經主動跟自已打招呼。

“老白,竟然是你。”

呂青松快步走到白無瑕近前,四隻手緊緊握在一起,久久不願意放開。

兩人見面之後,白無瑕安頓好夥計。

帶著呂青松來到一處空置的院落,院中有一張石桌,兩隻石凳。

石桌之上早就準備好了酒菜。

“老白,你怎麼知道我在此處?”

“是白雲老道告訴你的?”

黃芪縣中只有白雲老道一人知道自已的落腳點,呂青松猜測白無瑕應該是找上了白雲觀。

白無瑕看出了呂青松心中所想,主動解釋起來:

“哈哈,大哥猜錯了,這事情跟白雲道長沒有關係。”

“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幫岳父打理生意。

“上個月整理賬目是發現每個月店裡都要往青石縣運上一批糧食。

“而且生意的中人寫的是白雲觀。

“我問過蓮兒,岳父之前在青石縣並沒有生意。

“一直到白雲道長為其牽線做下一筆陳米買賣之後,方才有了生意來往。

“我想大哥能夠往返黃芪縣,想來沒有在雲州境外。

“而青石縣山高林密,山匪要人橫行,最適合藏身。

“大哥在黃芪縣裡除了我和老洪以外,白雲道長堪稱知心第一人。

“我便生了心思,想來試試運氣,看看大哥和老洪在不在此處。

“天可憐見,還是讓我等著了!”

白無瑕端起酒壺替兩人斟滿,端起一杯遞給呂青松,“大哥莫要多心,白雲道長一直是守口如瓶。”

“哎~”呂青松看著白無瑕嘆了一口氣。

“你我兄弟三人中,你的心智最高。”

“若是在值夜司待下去,將來功名不在千戶之下。

“只可惜......”

呂青松還想再說什麼,被白無瑕出言打斷:

“大哥說這些做什麼,今日只敘兄弟之情,不談那些傷心事!”

兩人喝了一陣兒,聊起以前在值夜司辦差的日子,好像是在夢中一樣。

就在呂青松想出言挽留白無瑕多留幾日,順便見一見洪水之時。

院外突然傳來高仁的聲音:

“寨主,村外來了一夥歹人,要行劫掠之事。”

“我跟王五兄弟說了半天,這幫混人就是不聽。

“還想劫掠俺們的糧食,對面說是掃平咱們,您快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