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松還在為錢糧的事情操心的時候,失蹤已久的白衣女子卻悄然出現。

“聖女,這麼久不出現我還以為你不想我了呢?”

呂青松佯裝輕浮,裝作一副色眯眯的樣子。

白衣女子這次臉上沒有出現厭惡的表情,她呷了一口杯中香茗,一臉淡然:

“盜寨主何必如此做作,就憑你能跟百姓立下不加派糧食的規矩,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色之徒吧?”

沒想到自已的偽裝這麼快就被戳破了,呂青松索性也就不裝了,往金交椅上大喇喇一坐:

“果然讀書人都說小娘們難養活,聖女你早就知道,還讓我出醜,這下可丟了大臉了。”

白衣女子自然聽出呂青松口中的譏諷之意,她也不是好相與的,立刻反唇相譏:

“盜寨主雖說得到了治下百姓的民心,只可惜這民心眼下不能當飯吃,只怕眼下錢糧告急了吧?”

“哈哈哈,聖女這樣關心我野豬山,難道是怕我們餓死了沒人給貴教辦事嗎?”

“咳咳!”

白衣女子好像是被呂青松的話氣到了,不小心被茶水嗆到了,接連咳了幾聲。

如此事態之下,白衣女子心中也有幾分惱怒,但是想到眼前之人自身的實力和他麾下的勢力,把怒火強壓下去。

“盜寨主自已都快身價不保了,還這樣關心我聖教,小女子真的是感激了,不過我這裡卻有一條路子,可以解盜寨主的燃眉之急。”

“嗯?”

呂青松聽了心裡一跳,正戲來了:“哦,白蓮教果然神通廣大,竟然連眼下最緊俏的糧食都能搞定,難道那些糧商都是你們的人?”

“呵呵,盜寨主說笑了,我聖教雖然信徒多如星斗,但也不是每個地方都能滲透進去,只不過是一些小小手段罷了。”

呂青松心裡更確定這幫糧商突然漲價是白蓮教搞的鬼,不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不知道我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條件很簡單,我要你允許白蓮教進入你的勢力範圍傳教。

這對寨主不過是舉手之勞,可以後就不再為錢糧發愁了,些許錢財對我聖教來說不成問題。”

呂青松沒想到白衣女子會提出這個要求,他以為白蓮教會讓他做白手套,做一些打家劫舍的大買賣。

白蓮教的蠱惑之力,呂青松可是見識過的,可以讓父子相殘,也可以讓母親主動將自已的孩子獻祭,邪乎的嚇人。

白衣女子早就料到呂青松會犯難,也不催促,微微一笑:“盜寨主慢慢想吧,不過聖教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我希望在一個月後的白蓮聖教上見到你。”

說完之後,便徑直朝著寨外走去。

深夜,前往青石縣城的小路上,呂青松身穿夜行衣,手裡還激發了幾張隱匿符,一路無話。

沒費多大功夫,呂青松便來到了城牆外,找了一處無人把守的死角,飛身一躍,便進了城裡。

剛進城沒多久,呂青松便遇見了剛從妓院出來的一個紈絝子弟,小子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黴了。

“啪!”

呂青松趁著四下無人便將男子打暈,帶到一處隱蔽角落。

樑子楓只感覺兜頭被人潑了一臉涼水,刺激之下,緩緩睜開雙眼,嘴裡還在叫罵:

“媽的,那個王八蛋長錯了眼睛,敢朝爺爺臉上潑水,小心我回家帶人打斷你的腿。”

“你要打斷誰的腿?”

冷冰冰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這聲音瞬間讓樑子楓清醒過來,同時他還感到刀刃抵在他的褲襠之上,剛才還渾濁的目光,瞬間變得清澈起來。

“好漢爺,您大人不見小人怪,你要多少錢我都能給你。

我的大伯父是本縣最大的糧商梁萬千,他有的是錢,您跟他要,他多少也出的起。”

呂青松故意拉低嗓音:

“呵呵,沒想到順手抓的竟然是個大魚,沒想到竟然是抓了梁大少,不過我要的不是錢,我要的是糧食,你告訴你伯父的糧倉在何處,我就饒你一命。”

樑子楓雖然是個紈絝,但也知道自家的命根子是啥,聽見黑衣人這樣問,知道這是要挖自家的命根子。

不過眼下自已的小命和命根子都在別人手中,也顧及不了許多了。

“好漢,我全都說,只要你放我一條命,我全都說!”

“好,你慢慢說,要是說錯了,今晚青石縣就會多出一具屍體,你可要想清楚了。”

呂青松手中短刀下沉了幾分,樑子楓都能感覺一股寒氣靠近面板,嚇得他一口氣將自家五處糧倉地址全部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樑子楓眼巴巴的看著面前黑衣人,只求他能放自已一條性命:

“好漢,我全都說了,這下能放我了吧?”

“放心,我一向說到做到,不過今晚要委屈你在地溝裡過上一晚了,明日自然有人救你。”

呂青松手中短刀猛的一沉,朝下刺去,樑子楓嚇得發出“咯咯\"聲音,嚇得暈了過去。

“不中用啊,不過也省事了。”

“砰”地一聲悶響,青石縣的地溝之中多了一個人。

呂青松又接連抓了好幾個賭鬼,得到的訊息都跟樑子楓說的一模一樣,在青石縣地溝又多了幾個人之後。呂青松便朝著幾處糧倉奔去。

這糧倉乃是梁萬千的命根子,看守的人馬自然是十分精實,呂青松一一打探之下,找了一處看守最為薄弱的糧倉下下手。

看守衛隊之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八品修為,對呂青松來說不值一提。

再說他也不打算用蠻力。

拿出一張繡帕灑滿仙人醉,將守在門口的人全部放倒。

閃身進入糧窖,裡面滿滿當當擺放著糧食,呂青松隨意開啟一個口袋,裡面都是白花花的大米。

來不及細點,這裡的守衛每隔一刻就會巡邏一次,自已的時間不多。

祭起儲物袋,將裡面的糧食一股腦的朝裡裝,約莫過一刻時間,糧窖內的糧食被收了個七七八八。

聽到有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來,呂青松收起儲物袋,一個飛身跳出牆外,臨走之前還用火符引燃了幾處房子。

巡邏隊剛一走進跨院,便看見糧窖蓋板開啟,院內幾處房子還被點燃,此時他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自家糧食被歹人劫了。

為首的守衛慌忙去找那位八品高手,剩下的人拿起木桶開始救火。

就在他們忙活的時候,呂青松已經將法力執行到極限,只用了不到來時不到四分之一的時間,回到了野豬山下。

找了一棵大樹閃身飛到樹頂,開始調息。

等到氣息平穩之後,又收斂身形從後山回到了自已的臥房之中,開始清點今晚的收穫。

儲物袋內的糧食佔據了三分之一的空間,看來也夠吃上一段時間了。

此時窗外也傳來了雞鳴,天色已經亮了,呂青松忙碌了一晚上,還真有些困了,被子一蓋,開始睡覺。

就在呂青松呼呼大睡之時,梁萬千看著自已手下,正在破口大罵:

“廢物、蠢才,三萬多斤的糧食被人偷了,你們一個個連人影都沒抓盜,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這些人對梁萬千畏懼如虎,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特別是剛從地溝裡爬出來的樑子楓更是不敢聲張。

大伯父本就不喜歡自已,若是讓他知道是自已把賊引過去,只怕立馬要動家法。

梁萬千本生氣,又可能到自已這個侄兒狼狽的樣子,大感頭暈,自已和二弟英雄一世,怎麼又這麼一個後人,當初還不如丟到茅坑溺死。

就在梁萬千發火的時候,梁家大管家湊近梁萬千耳旁低聲耳語了幾句,梁萬千臉色一變,惡狠狠的盯著跪著的幾人:

“每人領二十家法,罰半年月錢,看守之人打斷雙腿,逐出梁家,至於子楓領完家法,三個月閉門思過。”

受領家法之人這才鬆了口氣,有些同情的看著被逐出梁家之人,只怕他們以後在青石縣混不下去了。

梁萬千也不管手下人如何想,形色匆匆的朝著後宅趕去。

來到一處偏僻角落,將自已的衣服整了整,臉上堆滿笑容之後,方才敲門。

“進來吧。”房內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得到允許之後,梁萬千這才推門而入。

進門之後,梁萬千躬身到底:“萬千見過聖女,真空家鄉,無生父母。聖女降臨,白蓮重生!”

“好了,起身吧。”

白衣女子臉色冷淡,吩咐梁萬千坐下,

梁萬千此時心有忐忑,只坐了一半屁股。

“萬千,你就沒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嗎?”

“這......\"梁萬千面露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講。

“算了,我替你說吧,你的一處糧窖被人偷了,是也不是?”

唰唰唰。

梁萬千腦門子的冷汗就流了下來,連忙跪倒認錯:“聖女恕罪,萬千也是今早才得知糧窖失竊,並不是故意要隱瞞吶?”

白衣女子也不說話,素手一揮,一道熱風將梁萬千包圍起來。

梁萬千只感覺身處熱風地獄,渾身被炙烤,就在他感覺快要斷氣之時,熱風消散不見。

“這次的事情,先給你這點懲罰,若是後面糧食的事情,你還是管不好,你也知道聖教折磨人的法子還多著呢?”

梁萬千此時汗水已經將渾身的衣服打溼,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萬千記住了,後面糧食的事情絕對不會再出問題。”

“好,就這麼著吧。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梁萬千趴在地上,一直等到確認白衣女子離開之後,吊著身子的力氣一瀉,軟趴趴的癱在地上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