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吃紅油耳片、醬爆肉、粉蒸排骨、魚香茄子、回鍋肉和黃豆芽排骨豆腐湯,最好再來個香辣明蝦。”

慕容梟:“這些也沒有。”

相錦停住了腳:“那口水雞、清蒸魚和香菜牛肉絲總可以了吧。”

慕容梟:“這些還是沒有。”

“那到底吃不吃。”她停住了腳,鬆了手,嘟著嘴看他。

“只有老爺子親自包了餃子,你吃不吃。”

“吃,當然吃!”她眉開眼笑,“爺爺是不是還喊了爸和媽,慕容家其他親戚也來了嗎,我這身衣服不好看,要不先回家換個衣服吧,還有這頭髮,三天沒洗啦……”

慕容梟開啟車門,直接將她塞進車裡:“兒媳婦醜點就醜點吧,也沒有換的機會了,讓他們將就一下。”

相錦:“……好好說話。”

慕容梟正色:“哦,也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就是你字面理解的意思。”

相錦:“……”

變天了變天了,京圈梟爺竟然開始說廢話了,這該不是被別的靈魂附體了吧。

…………

半個月後,相綺的訊息傳遍了華都的大街小巷。

相綺因衝動殺人、醉駕逃逸,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曾經不可一世的天才少女跌落泥潭,成了人人喊打、人人唾罵的勞改犯,誰要是咒他家生個女兒像相綺,那簡直比咒人全家死還惡毒。而相氏集團因為她再次被拖累,已經開始對外變賣股權。

相德明幾次聯絡相錦,相錦都拒絕了。

直到相德明找上了白凝雙。

相錦沒辦法,只好出面,她對相德明說:“我不會幫你,更不會讓慕容梟幫你。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如果你不想相氏集團死得更快,就儘管來找我。”

“阿錦,你也是從相家出來的,相家對你有恩,你不能置之不理吧,爸從來沒虧待過你啊。”相德明開始賣慘。

“如果當初你不袖手旁觀,我的日子會不會好過點,相德明,你敢說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其他的話她不想再說,拉著白凝雙離開了。

之後白凝雙搬了家,孫言清替她收拾的東西,孫言清說是自己有套公寓空著,正好可以去住,不過才搬過去兩天,又被顧飛揚連人帶行李給接走了,氣得孫言清火冒三丈。

“阿錦,有什麼辦法可以把這兩個麻煩蟲甩掉嗎。”這天下午,相錦和慕容梟準備去參加慕容家的家宴,電話裡,白凝雙正滔滔不絕的吐槽孫言清和顧飛揚的所作所為,憤怒得連聲音都變了。

“要不你來跟我住吧,他們倆總不敢來這裡鬧。”

旁邊聽了一耳朵八卦的慕容梟清了清嗓子,咳了好幾聲。

“算了吧,你家梟爺還不得滅了我,算了算了,我還是回老家躲幾天去吧。”

結束通話電話後,兩人正好到了慕容老宅。

雖說是家宴,但慕容家的人也來了三四桌人,大人小孩熱鬧成一團。相錦看著這些陌生的面孔有些手足無措,慕容梟卻拉著她的手,徑直朝最前面的地方走去。

“少爺,太太。”

“阿梟和阿錦回來啦。”

“快過來坐,老爺子得了幅新畫,大家正聊著呢。”

慕容梟挽著相錦的手,在眾目睽睽下走到了老爺子面前,就連一向拿眼角看她的林安容,態度也和藹了不少。

算了,什麼名門閨秀、世家千金,她這兒子就只看得上這麼個破落戶,她又有什麼辦法呢。現在慕容家基本都掌握在他手上,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她又何必為了這點事,跟自己兒子鬧得太僵。

其他人也是慣會看眼色的,知道老爺子並沒有對相錦的出身過分在意,便也從表面上接納了她,至於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嫂嫂,你快過來!”

這時,大約有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從人群裡擠出來,拉著相錦就往前湊。

小女孩走得太快,相錦不得已鬆開了慕容梟的手,慕容梟臉色微變,連忙跟了上來,沉著臉敲了敲小丫頭的腦袋:“阿瑩,再調皮的話,哥哥要揍你了。”

慕容瑩吐了吐舌頭:“又想威脅我是不是,我才不怕你威脅呢,我就拉嫂嫂來看個畫,你至於緊張成這樣麼。再說了,嫂嫂都沒說什麼呢,你憑什麼意見這麼大。”

看著小女孩可可愛愛,軟軟萌萌的樣子,相錦笑了,她揉了揉慕容瑩的頭:“就是。”

“嫂嫂,一會兒看完了畫,我給你說我哥那些糗事。”慕容瑩眼睛滴溜溜的轉,一股子機靈勁。

慕容梟沉聲:“我還在這兒呢,慕容瑩你給我小心點。”

“你這麼兇幹嘛,別嚇著孩子了。”

阿錦怎麼還幫外人,慕容梟擰了擰眉:“這是我小叔的女兒,老來子,淘氣慣了,就這麼點聲響怎麼可能嚇著她。慕容瑩,你給我過來!”

慕容瑩朝他吐了吐舌頭,拉著相錦跑得更遠了。

很快,他們跑到了一幅畫前,慕容瑩帶著她擠進了人群。

“嫂嫂,你來述說這幅到底好在哪裡。”

相錦看著眼前的畫,沉默了。

“這個……我的確不知道好在哪裡,我……沒法評。”畢竟,哪有自己誇自己的畫好的。

眼前這幅畫,正是前不久在藝術圈炒到爆的《傘》,萬萬沒想到,它現在竟然出現在了慕容家。

“阿錦不是藝術出身麼,這一行的人怎麼會不懂品鑑呢,該不會是不想說吧。”慕容家老三的媳婦說。

旁邊的老爺子咳了一聲,臉色有些不好看。

“三嬸別這麼說,就算是懂藝術的人,也有可能品鑑不了,畢竟每個人的欣賞水平不一樣,能力也不一樣。”另外一個富太太接話,她面色和善,看似在幫相錦,實則卻是在諷刺她不懂欣賞水平。

老爺子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錦丫頭要是評不了的話,就下去吧。”老爺子不想面子上太難看。這幅畫是他花高價買來的,他喜歡得緊,自然不允許有人說這畫不好,更不允許沒水平的人對它亂評價。

“要讓她評畫的是你們,說她評不了的也是你們,你們還真是好笑。”慕容梟嗤笑一聲,會場立刻安靜下來,沒人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