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劍兒聽說靈塵要來,早早準備了早餐,還有許多黑暗料理。

穿著一件藍紫色衣服,看著那張輕柔,溫柔的臉應該是精心打扮過的。

“你來了”

柳劍兒充滿期待的眼神與周圍僕人充滿了傲慢的眼睛形成了對比,那曇花還是沒有來得及看上一眼,已經枯萎的只剩下殘缺的身軀,它還在努力為了枝葉的存在活著。

“花莖也會跟著凋謝,可惜不知道的是它是有毒的。”

“當然要加入冰糖,適可而止其功效不僅清熱解毒,據說還能夠改變衰老。”

一位穿著青色大衣的老者,看上去約摸四五十歲,頭髮有些發白,臉色是極其好看的,沒有什麼皺紋。

“剛才唐突了,李公子裡面請。”

“爹地,靈塵,你怎麼想到來這裡呢?上次一別,已有一個多月了吧!”

柳劍兒在那位白髮老頭身後,那人極其寵愛的撫摸道:

“傻丫頭,一邊玩去,我要跟這位李公子談事。”

走到大廳卻與外面天壤之別,奢華的座椅還有各種古董的擺設,更有難得一見的仙王圖,靈塵大量中就可以感受到其力量的強盛。

“哦!不值一提,這是一位道友贈送的,可惜她已經死了。”

靈塵看了一眼道:

“她的眼睛一定很清澈,要不然也不能從芸芸眾生的繁瑣中,便的如此簡樸。

寥寥數筆的勾勒,神韻具然,無沾俗世痕跡,似乎前方是撫琴吹奏仙鶴雲霄,又透過交織的線條的曲折,形成一個視覺盛宴。”

他不禁感慨道:

“可惜她死了,生前沒有學過任何技法,常常靜坐,從畫中領悟修仙途徑,只可以一生困然其中。

她為了作畫變賣家產,為了愛情與一個男子風流,她瘋狂在那種自我的世界,她渴望被理解,可是等待她領悟了線條與情感,色彩與生命的尊嚴的時候,她已經無法成仙了。

她瘋了,那些號稱偉大的畫家,她們沒有一個人凝視這飄然的畫作,嘲諷著那是一個鄉下姑娘的畫,只是後來我買下了。”

靈塵見黑暗料理已經就緒,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柳劍兒,柳劍兒偷偷指著糕點,腦袋也傾斜道:

“我剛才做的,吃一口。”

靈塵睜大眼睛,頸部朝著後面微縮了一口水,直接吞了進去,當然面子還是要給道: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點噎人。”

靈塵假裝咳嗽,可是已經無法吐出來了,只感覺身子翻江倒海,忙又看著那栩栩如生的曲線結構。

“柳劍兒,這幅畫好像你。

不過她的活躍多了幾分期待的憂傷,你多了幾分清純的可愛。”

靈塵從不說假話,從這一刻讓人懷疑起來,畫中她的眼睛充滿了血絲,身體也出現顫微的痕跡,其彈奏的聲音居然能夠在眼睛與手指中讓人感受到她的心情。

“她的努力不是為了成仙,可惜那個白頭偕老的人,早以為他死在那場危機中。

十年,等待十年後一個偶然的回首,相見那個女兒已經不認識她了,可是那個負心漢有了新的家庭,只因為那個女子救了她,對她投入了另一份愛意,為了她甚至願意死去。”

靈塵忙對著柳劍兒道:

“劍兒,我挺喜歡這個人的,不知道可否拿香來,我借花獻佛像祭拜一下這位傳奇的女人。”

靈塵又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還不忘記把柳劍兒情拽著跟自己祭拜。

柳劍兒拜過後,又把自己的糕點擺放上去。

“普通人窮盡一生,就算天才也不過只希望有人望上一眼,富貴人家就算是垃圾,也成了天花爛墜的聖物。

我之前見過一個偉大的畫家,以醜為美,線條東拉西扯,被供奉成新一代的畫神。

反正我眼拙,無法欣賞了,我這個鄉下小子也繪畫了一幅千山藏雪圖,望柳宗主笑納。”

“哦!讓我看看,為什麼千山中人形各色,俯凝千鶴者,仰悠壑冉者,低頭勞作者,荒地漂屍者,不知道何意?

不見雪花,何來藏拙之說。”

靈塵指著外面道:

“畫中雪,不是已經降落在屋外嗎?

只是這畫中人,恐怕要餓死其中,縱使孤傲於世,勞作一生,憤世嫉俗,多愁善感,千萬人往返己心,可是終歸還是困死畫中,又回蠻荒。”

柳劍兒忙道:

“是呀!

靈塵,雪花過後就是春天,春天播種不就可以了嗎?反正今年的明年還有存貨。”

柳劍兒在望著外面,已經是秋天了,可是花凋零了。

“可曾見花開?”

柳老爺點頭道:

“這個說客,劍兒,當別的宗主來訪客,就說我不在家,雲遊四海去了。”

一道靈溪之說而來,那老頭與靈塵兩人對視,都各有忌憚,柳宗主忙道:

“天道兄,何時讓您跟您女兒親自來一趟,有什麼事。

咱哥倆好商量,快請坐。”

說著一把抓住對方的手,朝著大廳走去,天蠻道:

“又是你,我跟你沒完。”

說著一腳就壓在腳跟上,抬起來道:

“抱歉,剛才走路的時候,見一條狗擋路。”

靈塵疼的眼睛都出了淚花,腳趾在鞋子裡面來回波動,又不敢大聲喧譁,只能道:

“我的新鞋。”

柳劍兒一把走了過來,又踩了一腳道:

“對不起,蠻少宗主。”

“好,咱們姐妹關係,你居然為了一個臭男人欺負我。”

靈塵忙道:

“好姐姐,爽不爽?

你忍住,憋回去,快憋回去。”

靈塵只是不嫌看熱鬧,自己右腳估計淤血上來,那柳劍兒一腳,她蹲下來,明顯不輕。

靈塵遞過藥道:

“給你,咱們和解。

要不然看誰吃虧。”

拿著半天,可能天蠻實在堅持不住,剛好柳劍兒奪過去道:

“愛要不要,我們走。”

兩個人分別脫下鞋子,靈塵揉著,用嘴吹著。

“你腳真臭。”

柳劍兒還不忘記湊上去聞一下,靈塵用左手掌推開道:

“見一次,我打一次你。

女人除外,你就不是女人。”

柳劍兒還在道:

“不臭呀!呵呵,可能我衣服昨天忘記洗了。”

生怕不知道她的囧樣,還自己聞了聞,本來是挺香的,靈塵這色胚對女人的味道是熟悉的。

柳劍兒忙尷尬一笑道:

“蠻姐姐,不好意思。我馬上換一身衣服去。

那個靈塵你等我,都不要走。”

兩個人現在真的走不了,天蠻待她轉頭,一把把靈塵的右手拿起來,一口咬住,靈塵又不敢亂叫。

右手一個齒印的血口,流著血液,靈塵罵也不是,這種女人,吵起架來,比潑婦還潑婦,剛才是不敢說出來,她也明白這種勢交,要是鬧出矛盾,不是什麼好事情。

“要是問起我的腳,你就說剛才不小心弄得,聽到沒有。

不要給柳劍兒機會,沒想到那傢伙為了你這個臭小子,搞我。”

柳劍兒換上一件紅色衣服,見靈塵嘴唇破了幾個口子,都流血了,又見手被咬了一口。

“過分了,哪有你這麼欺負人的。”

“什麼事?你們幾個也太沒有規矩了。”

靈塵忙解釋道:

“今天出醜了,剛才不小心踩到天蠻大人的腳了,摔了一跤。

太疼了,我怕打擾二位前輩,才弄傷的。”

這都是人精,柳劍兒自然沒有說話的機會。

“算了,算了,柳宗主,年輕人嘛!

以後小心點就是了,還知道不打擾別人,剛才你說的,其實開荒我們可以答應,就是草藥比例看能不能增加一些。”

靈塵一瘸一拐的被柳劍兒攙扶進殿,還準備說一句話,柳宗主道:

“天道兄,好久不見,您女兒又漂亮了。

不像我們家柳兒沒個規矩,你應該跟人家李公子和天蠻小姐學習,學習。”

柳劍兒本來想著開口,靈塵道:

“事實都有變通的,窮人家越窮越寄託希望在孩子身上,生的也就越多。

可是糧食不夠,藥材上漲,但是畢竟藥這種東西不能當飯吃,再說沒錢人多了,誰生?誰修仙?資源都沒有了,又誰看病呢?

各個宗門帶頭只是維持糧食能夠自給自足,至少明年若是饑荒,也不至於沒有應對策略。

您要想這個世界都是藥材,沒有糧食,那麼藥材還是藥材嗎?糧食還是糧食嗎?

合理分配是利益最大化的體現,將來可以依靠的還是咱們自己人,不是嗎?

其他人合作是可以合作,可是真正出事了,他們那就是活生生的反刺,我說話比較直接,我相信二位深明大義,又如此宅心仁厚,更有一副菩薩心腸。

您們智慧超群,又這麼慈祥,斷然不會為難鄉野村夫小兒吧!”

“好,我們兩個還有什麼話說,馬屁精一個,就這麼定了。

天蠻,你一天天都知道闖禍,可惜這夥子已經三十多歲了,要不然…………

我們也不是拿別人的不幸,開玩笑的老頭兒。

年輕人,好好修煉,這是我的令牌,收好了,留個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