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哥哥。”

一道突兀的有點夾的聲音傳來,沈清秋的眉角突了突,循聲看去。

只見那女孩身著一襲白色長裙,手裡拿著一個粉粉嫩嫩的小盒子,低著頭,面容羞赧。

“靳哥哥,這是我特意做的禮物,你能幫我轉交給那位姐姐嗎?”

說完,生怕溫靳不容易似的,拉了拉溫靳的衣袖,快速地往沈清秋的方向瞥了一眼。

呦吼,小白蓮成精啦?

搞得好像誰欺負她了似的。

溫靳不動聲色地扯回了衣袖,抿著嘴,冷聲道,

“你可以自己送。”

“我……我不敢。”

聽那小白蓮的聲音,沈清秋總感覺她快要哭了。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小白蓮面前,一把拿過小白蓮的禮物,柔聲道,

“謝啦!”

喏,這個問題我幫你解決了,你也用不著哭了吧。

沈清秋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她的神色,卻見小白蓮忽然嚎啕大哭,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往帳篷裡走去。

她也沒惹她吧。

圍觀的人群騷亂了起來,有幾個應該是小白蓮的追求者之類的人,跟著小白蓮跑進了帳篷。

剩下的人,則交頭接耳起來。

王洛洛湊到了沈清秋身旁,打起了圓場,

“你沒必要有負擔,白念她這人就這樣,淚失禁,遇到一點小事就哭哭啼啼的。”

“哦。我沒負擔。”

“沒負擔就好。”

王洛洛點點頭,

“咱們這個團隊還要在一起混二十多天,團結是非常有必要的。你懂吧。”

“我懂,但有的人不一定懂。”

沈清秋似笑非笑地瞥了王洛洛一眼,問清自己的住處,把禮物放好,往林子裡走去。

淚失禁?

好荒誕的理由啊?

剛才在她那個角度,她可瞧得一清二楚的,那小白蓮一滴淚都沒掉,盡誆些沒腦子的去擔心她。

沈清秋找到了一個山洞,很快,溫靳就跟了過來,沈清秋四處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問溫靳,

“你有那種類似於障眼法之類的,可以遮蔽山洞外面的視線的東西嗎?”

“有。”

“你用一下。”

“為什麼?”

“我有事要跟你說。”

“好。”

溫靳大手一揮,二人瞬間被一個透明的泡泡球包裹了起來。

“這是泡泡屏障,生效時間半個小時,相當於一個隱形空間,可以遮蔽一切視線和聲音。”

“好的。”

沈清秋比了個OK的手勢,飛快把溫靳懟到了牆上,吻了上去。

“泡泡屏障的生效時間只有三十分鐘。”

溫靳理了理衣襟,臉色潮紅,輕輕喘著粗氣。

“那你找個生效時間更長的。”

溫靳盯著沈清秋水潤潤的軟唇,沉默半晌,忽然別過臉,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屏障不能遮蔽遊戲主系統的監控器。”

“你想啥呢?”

沈清秋輕咳一聲,忽然變得正經起來了,

“咱倆都那麼久沒見了,就不能多說一會兒悄悄話了?”

這話說的,搞得她有多不正直似的。

溫靳忽然轉回了臉,喉結滾了滾,聲音暗啞,

“確實。”

溫靳忽然反客為主,將沈清秋按在了牆上,炙熱的,帶著點侵略意味的氣息緩緩靠近,一個輕柔的吻落到了沈清秋的鎖骨處,她的身子顫了顫,不知不覺地顫慄起來。

“那個,你別太過了哈,到時候不好收場。”

“我知道。”

知道個鬼。

溫靳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個特別大的斗篷,把他們兩個罩在斗篷裡,等沈清秋從斗篷裡出來的時候,手都酸了。

“過去多久了?”

“半個小時。”

“厲害!”

“你也是。”

“我押大!”

斗篷忽然落了下來,溫靳和沈清秋席地而坐,沈清秋聚精會神地盯著溫靳手下的搖盅,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三,二,三,小。”

溫靳把手伸了過去,

“你輸了。”

“不行!你作弊!”

“我們都玩了半個小時了,你總共只贏了一局,還是平局。”

溫靳的語氣平淡,

“願賭服輸。”

“輸就輸嘛。”

沈清秋一臉肉疼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本金燦燦的小書。

“你沒看裡面的內容吧?”

“沒有!”

沈清秋別過了臉,眼神飄忽。

溫靳隨意翻了翻,有點頭疼,

“你是不是偷偷把用金紙印的那幾頁撕了?”

“沒啊,不還是在那兒嗎?”

沈清秋指著那幾頁金黃金黃的紙,語氣篤定。

“別裝傻。”

“我真沒撕。”

沈清秋回答著,只是底氣略微有些不足。

溫靳沉默半晌,低聲道,

“你別把那幾張紙丟了。”

“我真沒撕。”

“我知道,那幾張紙很重要的。”

“我真的沒撕。”

“你撕了也沒事。”

“哦。”

沈清秋扁著嘴,不情願地應著。

她真沒撕。

時間回到遊戲開始的前一天,沈清秋在桌上發現了一本小金書,她掂了掂,確定份量十足,便收回了自己的兜裡。

同一天晚上,溫靳找上了她,她不肯還,於是提出了單挑。

但不管是打架啊,五子棋啊,象棋啊,鬥地主啊,圍棋啊,大胃王啊,槍戰遊戲啊,鬥地主啊等等等等,沈清秋總是輸得一敗塗地。

所以她想出了賭博這個法子,但很顯然,她還是贏不了。

但她真的,沒撕過裡面的任何東西!

沈清秋悶悶地低著頭,輕輕打了個哈欠,溫靳看著她,忽然問道,

“你多久沒睡了?”

“啊?”

“你黑眼圈很重。”

溫靳掏出來一面鏡子,沈清秋對著鏡子照了照,被自己此刻的模樣嚇了一激靈。

她掰著手指數著,疑惑地道,

“我一直都有睡覺啊!”

“其實也不一定。”

沈清秋思考著,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古怪,

“我記得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奇怪的夢。”

“什麼夢?”

“夢到自己被怪物追,還有莫名奇妙地跟宋招一起做了一個遊戲。”

“什麼遊戲?”

“尋寶遊戲,最後是我贏了!”

沈清秋說得眉飛色舞,頗為自豪地拍了拍自己。

“遊戲通關了有獎勵嗎?”

“有一把金鑰匙。”

沈清秋思考著,

“我來到這兒,好像和那把金鑰匙脫不了關係。”

“你可能一直都沒睡。”

“什麼意思啊?”

“字面意思,只要你一閉眼,就會在不同的空間裡穿梭。”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在這個副本里,我沒辦法睡覺?”

沈清秋表示很震驚。

“嗯。”

“但我好像也有過睡著的時候,我記得我第一次做夢醒過來的時候,手腳很痠痛,但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兒後,那些痠痛感就很神奇地消失了。”

沈清秋皺眉回憶著,溫靳問她,

“你睡覺之前,有做過什麼特別的事嗎?”

“好像沒有。”

“那你能把當時的情況具體說一下嗎?”

“也行。”

沈清秋看了溫靳一眼,忽然道,

“你咋搞的像審問犯人似的啊?”

“習慣。”

“哦。”

沈清秋點點頭,把當時的細節,包括路妙妙喂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複述了出來。

“你確定那個女孩是副本玩家嗎?”

“確定。”

畢竟NPC不可能有那麼高的自由度。

“不,你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