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帆工作室日以繼夜的趕工,為了宋氏的訂單加班加點,最終的結果令宋氏集團十分滿意,宋財務官願意付高一倍多的價格打賞遠帆,令所有人喜極而泣,準備在今晚好好聚餐一次,誠摯感謝大家的辛苦付出。
哪知偏不湊巧,嘉玲帶來她爸的訊息,誠邀他共進晚餐,令遠帆左右為難起來,推了哪方都不合適。
好在戰友們並不介意遠帆的“重色輕友”,“客戶要緊,我們下次有的是時間聚。”
“下週,下週一定約定。”他對於大家的通情達理表示了感謝與歉意,並讓莉娟把預訂好的餐廳取消,莉娟立即去辦,心中卻對宋家父女沒有多少好感。
酒席上,雙方父母分賓坐定,高檔餐廳開足暖氣,微醺的暖風吹得遠帆煩躁,空氣中帶有某種異樣的曖昧,彷彿置身相親晚會那樣尷尬嚴肅。
宋財務官首先對遠帆好一通誇獎,什麼“年輕有為”“青年才俊”,“將來必成大器”之類的溢美之詞,完全將他當做未來女婿培養,林霄聽後越發歡喜,便又誇獎起嘉玲來,諸如“才貌雙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之類,而兩個當事人對於父母間的互相吹捧全不在意,全程沉默無言。
宋太太很喜歡遠帆,與林霄又是幾十年的老友,似乎他們二人理應順理成章結合,然後像天底下所有的夫妻那樣白頭偕老一輩子。
林霄十分滿意,當即表態,“如果雙方父母沒有異議,這個婚事就這麼定了,咱們選個良辰吉日把婚訂了。”
雖然遠帆一早就知道這次晚宴目的不純,但沒想到會是他與宋嘉玲之間的“訂婚宴”,儘管他並不喜歡嘉玲,但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感情,任何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不是最佳的婚姻,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情願就這樣拂袖而去,但還是理智的控制了衝動的行為。
“江總身體好些沒?”宋財務官問道,“本來今天咱們要一醉方休的,可惜天不遂人願,他偏又病了。”
嘉玲便說,“國內如果不行,不如去國外治治,我可以聯絡醫院,我一個同學在國外當大夫。”
林霄聽後十分感謝,“嘉玲到底見多識廣,朋友遍天下,咱們遠帆就不行,整天待在家裡也不交際,以後結了婚,嘉玲你可別欺負他哦。”
“你們別說了!是誰說了要接受這個婚姻。”遠帆聽不下去,“你們誰考慮過我的感受,畢竟結婚的是我,不是你們!媽,你有徵求過我的意見,問我願不願意結這個婚?”
林霄面色不愉,“怎麼,嘉玲哪點還配不上你不成?你怎麼這麼沒禮貌!都叫我慣壞了,你們可別見怪啊。”又罵遠帆。
宋氏父女三人憤然離席而去,剩下遠帆母子二人孤孤單單面對一桌山珍海味食不下咽,“你今天太過分了,當著兩方家長怎麼能說這麼不知輕重的話。現在搞得不歡而散,你說怎麼挽回?你真是氣死我了!”
遠帆深深沉默無言。
“只有一個辦法還能稍稍挽救一下,明天你帶上一份禮品親自上門向他們賠禮道歉,然後繼續同嘉玲訂婚……”
“不行,從小到大我什麼都聽你們的,可這畢竟是我一輩子的人生大事,我想自己做主。”
林霄沒曾想兒子如此執拗堅定,“你既然不喜歡嘉玲,那麼一定是有心上人了,是哪家閨秀?你說出來也好跟宋家解釋。”
“是梔子……”
“什麼,梔子?就是那個咖啡廳打工女!你怎麼會看上她的?要家世沒家世,要地位沒地位,我堅決不同意你們的事。”
“難道在你眼裡只有家世顯赫才能結婚?只有門當戶對才符合你的標準?你沒看到一對對門當戶對的夫妻怎樣成為一對對怨偶,甚至離婚收場,你與爸不就是這樣嗎?有你們的前車之鑑,你還希望我再次重蹈你們的覆轍?”
“我知道,我一直不是你的好榜樣,但我不想看到你去娶一個貧家女,她的背景無法幫襯你成就事業,這注定她無法成為一個賢內助。還有宋家,說不定會因此報復我們家,將江家的股份全部撤資,到時你我只能去喝西北風去。”
遠帆徹底愣住了,因為宋家佔了一大筆股份,一旦他們撤資後果嚴重,他不能如此自私,身為江家子孫,只能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他自己也不可思議自己的深明大義,為了江氏的產業與宋氏聯姻。
次日,遠帆帶著各種各樣的營養品和五顏六色的水果禮盒登門致歉,還沒走到宋家大院門口,卻發現了奇異的一幕,宋財務官擁著一位十分美豔的女人離開,而那個女人如此眼熟,正是落蘅的女友冰蕾!
他簡直感到不可置信,這個美麗神秘的尤物真是個到處留情放浪形骸的人,那麼他該把她的醜事告訴落蘅嗎?
他悄悄的尾隨著宋財務官與神秘女郎,發現他們來至一處遍植睡蓮的小別墅前,卿卿我我地進入外型別致奢華的小紅樓裡,直至人影消失在視線之內。
他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真的是冰蕾,於是守株待兔,在小紅樓前待了一整天,直到他們再次出現,確認了她真的是冰蕾才姍姍離開。
漫步於沉寂的老街上,他思緒萬千,最終還是去找了落蘅,誰知他正在酒吧與兩個美女吃喝玩樂,左擁右抱好不愜意!
“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吃喝嫖賭,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關你什麼事?你管的太多了吧!”
“冰蕾——她對你並不專一,你真的不介意這些?”
“冰蕾?我們只不過玩玩罷了,你沒見這裡有那麼多美女,哪個不比冰蕾漂亮。”
“如果你繼續再玩物喪志,這份產業敗在你的手裡,我決饒不了你!”遠帆對弟弟的紈絝習氣十分生氣,才口不擇言起來。“既然你成功擠走依雨掌控江氏,那麼請你好好經營它。”他不欲再談,冷傲的旋身而去。
一旁的年紀稍大點的柔弱女孩問落蘅,“這是誰啊,這麼氣勢洶洶的?”
另一位更有活力的女孩一揚驕傲的俏臉,“此人如此管頭管腳,一定是江少哥哥了。”
“到底是芳菲聰明,芙妮還是太單純。”
“那當然,我是戴家最高貴聰慧的公主。”
戴芳菲又慫恿落蘅去游泳,落蘅不忍將芙妮一人留在這兒,芳菲說,“她又不會游泳,去了也沒用。”一陣風捲走了落蘅,剩下孤零零的戴芙妮一人品嚐孤寂。為其母親戴安娜是父親的情婦,自己與母親沒少受芳菲母女的敵意與欺侮,她多麼希望可以有一個人將她從這泥沼中解救出來,方才那位長身玉立的英俊青年或許可以,戴芙妮一向擅長幻想,或許可以與他來個不期而遇的邂逅……
而冰蕾卻與宋財務官正享受著溫泉帶來的舒適,完全將落蘅拋諸腦後,嬌聲嘰嘲“落蘅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這裡。”
宋財務官冷冷一笑,十分沉穩老辣,“就憑他一個毛頭小子,也妄想跟我鬥,他還嫩點。”
“老宋,你簡直太聰明瞭!”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嬌聲調笑響徹氤氳繚繞的溫泉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