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人事處嗎?我是江遠帆。我需要把廠區女工沁梅調入我的工作室,希望你給她辦理好調離手續,明天起便讓她過來。”遠帆帶著一份不容置疑的堅定口吻命令著。
“是這樣的小江總,夫人已經將莉娟調離廠區到您的工作室,職務是專職秘書,再調一個人恐怕……”人事經理秉持著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這得爭得夫人的首肯,我們不能擅自做主。”
“夫人這裡我會親自跟她打招呼,你只要履行正常的程式辦理即可。怎麼,我連調什麼人的權利都沒有嗎?”
“當然不是,只是……”
“好了,你只需辦理好她們兩個的調職手續,希望明天可以看到她們準時出現在我的工作室。”
人事經理唯唯應聲,心裡還是七上八下,但不能違抗上面任何一位領導的吩咐,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第二日,沁梅與莉娟在同一時刻抵達遠帆工作室門前,大有狹路相逢之勢,互望一眼並不搭腔,有種潛在的競爭意識盪漾在二人之間,彷彿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即將發生,令她們無所遁形。
“小江總,沁梅前來報到。”
“小江總,莉娟報到。”
遠帆抬起慵倦的睡眼,“都來了?今天起你們就是遠帆工作室的一員,這裡是你們施展才華的平臺,希望你們與它共同成長一同進步,再創輝煌。”
“那……我們做些什麼?”二人異口同聲問。
“沁梅的職務是專職模特,莉娟就是我的專職秘書。”
“要成為我的秘書,能力等等並不重要,只有一條,那就是忠心。”遠帆交代了莉娟每日需要做的日常事務後說。
“能為小江總服務,是我的榮幸。”莉娟志得意滿,似乎即將發揮她所有的聰明才幹來博得領導的賞識。
“什麼?只讓我做模特!”沁梅不甘心只做一個行走的“衣架子”供人評頭論足。
“怎麼,你不願意?”遠帆似笑非笑地問。
“倒不是不願意,可這不是大材小用嗎?”沁梅空有一身技能無法施展,不禁有絲失落。
“我們與一些雜誌社廣告公司都有合作,即時你將以最美麗的形象出現在雜誌封面上,你這麼漂亮,讓所有人見識到你最傲人的風姿不好嗎?”
遠帆終究將沁梅說服,替工作室又添兩員大將。
莫然就要去南方闖蕩,他是第一批南下經商下海的人,那裡叫人誘惑的商機深深吸引著他的注意,所以離開遠帆獨自漂泊闖蕩。
當火車隆隆啟動,遠帆想起了一首歌,“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後,我們一句話也沒有留。當離別的鐘聲敲響沉睡的心門,也帶不走我深深的沉默。”轉身之際,淚悄無聲息的滾落。
在那個離別的站臺上,到處都充斥著分離異鄉的親人,帶著一份淡淡的愁思揮動著雙臂,也訴不盡那份離別的愁緒。
“江遠帆?”迎面而來一位時髦且洋氣的女孩,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宋嘉玲。
“你來送朋友?”
“對,你也是?”
“是。我正好找你有事,咱們到附近的咖啡廳裡面談吧?”
沉靜幽暗的咖啡廳此時沒有多少客人,一陣深沉強烈的鋼琴曲奏出悽美憂傷的旋律,彈琴的女孩似曾相識,在吧檯一角靜靜彈奏。
“找我什麼事?”
“我爸單位需要一批工裝,我向他推薦了你的工作室,希望你能設計出他需要的款式。”宋嘉玲落落大方的絮絮聊著,聲音優雅而灑脫,正如她這個人一般。
“那麼,他有什麼要求和想法?比如顏色、材質、面料等,我們可以提供最優質的方案。”
“沒問題,我讓他出具一份詳細預案給你。”
“好的,屆時你可E—mail與我郵箱,這是郵箱地址。”
送走宋嘉玲,遠帆忙來至鋼琴女身邊,“梔子,真巧啊!沒想到你到這裡打工了。”
梔子秀氣的面龐閃過一絲冷漠,“剛才那位時髦漂亮的小姐是誰,你們彷彿很投緣似的?”
“哦,她是宋嘉玲,我們與宋家是故交,她爸與我有生意上的往來。剛才我們正在談訂單。”
“我說呢,原來是宋家大小姐,她動動手指就能為你送上財源,哪像我似的,一貧如洗只能靠打工生活。”梔子冷豔的面龐浮現一抹不經意的憂傷。
“好好的和她比什麼。我們只是合作關係罷了。你也太多心!下班吃什麼,日本料理還是海鮮刺身?”
“我們命小福薄,無福消受你的美味珍饈。”梔子落寞的抽身離去,餘留一個孤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