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圈養人類的豬妖

換做尋常人，見到一個舉止怪異到反人類的人，向自已慢慢靠近，肯定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

“你奶奶的，唬誰呢。”

夏瑤不一樣，一腳乾淨利落踹到了來人嘴上，非常有效的遏制了這人刻意製造的哼哼聲。

“被髒東西汙染了心智？”夏瑤疑惑地看著這名中年男人，並做出推測，“通常這類人都沒救了，我還是給個痛快吧。”

說著，提起碧水劍就要捅對方的心窩子。

“等，等……”中年男人眼中忽然多了一絲清明，“我雖然喜歡佔小便宜，但罪不至死。”

刺劍的動作一頓，夏瑤驚訝地看了自已的腳一眼，難道自已還有助人提神醒腦的能力。

“你是這家客棧的老闆？”

“是的。”

“發生了什麼事？一隻普通的野妖，怎麼讓水梔鎮變得如同鬼鎮。”

“你們是青雲門弟子？”中年男人卻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夏瑤，直到三人出示身份牌，他才放下心來。

一間小小的客棧裡，堆滿了殘肢與器官，中年男人瞳孔顫了顫，強忍嘔吐衝動，艱難地說道。

“那豬妖能控制人的心神，它……吃人，牙口非常好，將很多人都圈養到了豬圈裡，當做備用口糧。”

“控制心神？”夏瑤懵了，這完全超出正常範疇了吧，和負責人說的完全不一樣！

“這隻豬妖可能在進化！”許清揚臉色有些難看，“這絕非我們能應付，此事我們應先回宗門稟報，派更多的高手前來圍剿。”

小笨瓜臉都嚇白了，這次歷練，她就是來當掛件的。

三人一致同意，先溜！

於是帶著中年男人，四人直接開跑！

只是跑著跑著，他們額頭的汗水愈發多。

周圍建築根本沒有變化，他們好像……一直在打轉？

“啊——”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在三人的視線裡，中年男人被釘在木凳上，一把尖刀捅破了他的喉嚨，放出大量血液後，隨後開膛破肚，就像完整的殺豬過程……

一隻大腹便便的豬妖像人一樣挺直背，前蹄卸下中年男人的大腿，隨後捧著大腿，面無表情的咀嚼著血肉，偶爾還會用嘴堵住中年男人的喉管，吸一口血水。

“啊……”

小笨瓜直接嚇暈了，場面太血腥，完全受不了。

“妖物，受死！”許清揚目眥欲裂，從小被灌輸正道思想的他，完全無法接受這一幕。縱使心底膽怯，還是迎了上去。

他手持長劍，劍身裹著風兒一樣的呼嘯聲，利用人屍與豬妖間視線障礙，斜斜斬去。

豬妖張開大口咧嘴一笑，腥氣與血氣撲面而來，它隨手扔掉手中大腿，欲躲避那斬來的劍……

“有機會！”許清揚臉色一喜，他是風起峰的弟子，劍法以輕快見長，而對面的豬妖雖說移動速度很快，但敏捷度好似不如他……

咔嚓！

許清揚愣愣看著折斷的長劍，被豬妖一口咬碎了……

豬妖的下顎輕快晃動著，鋒利的獠牙上還掛著長劍碎片，最後，它一口嚥下那些碎片，笑道：“不錯的素菜。”

“你們人類圈養我們豬族，可曾想過有一天也會被我圈養、吞下肚中？”

它動了起來，移速快的像一陣風，留下一道殘影，人已經來到許清揚眼前，一口便咬碎了後者的肩膀，而後輕輕一扭，丟到一旁。

許清揚沒死，卻瞬間失去了戰力。

“夏師妹，快逃，這豬妖根本不是普通的野妖，恐怕已經有了仙人的威能！它的一張嘴，連二流高手的防禦都能洞穿。”

“逃？逃去哪？我不會讓你們得逞。你們青雲門的老傢伙，我現在不是對手，但再過幾年可就不一定了……幹完這一票，我就躲起來，你們根本找不到我。”

豬妖瘮人一笑，面對夏瑤遞來的一劍不躲不避，如法炮製，輕易咬碎。

“人族的小妞，你這樣細皮嫩肉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呵呵，自從通靈後，我還沒試過人族女人的滋味呢。”

那話語中帶著一絲猥褻的意味，令夏瑤通體生寒。

這把碧水劍，曾經斬過一流高手的頭顱，就這般斷了？

豬妖強大到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但也要留下清白。

夏瑤忽然看向隨身攜帶的紙劍，拔出，想要自我了斷，卻沒來由有了一絲哭腔。

“葉書，我都快死了你還坑我。”

怎麼是紙劍！

紙做的劍，連自我了斷都無法做到！

咬舌自盡？內力震碎心臟？夏瑤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念頭。

“紙劍？人族小妞，你成功逗我開心了，我會讓你死的慢一些。”

豬妖更是笑的不能自已，滿嘴的哈喇子流下，一雙豬蹄便摸了過來，卻莫名懸在了半空。

“你……”

豬妖的瞳孔忽的縮成針眼大小，腥臭的嘴巴顫抖著張開，大量血沫子止不住往外噴湧，嗬嗬說不出話來。

一秒前。

夏瑤下意識將紙劍遞出，阻擋豬妖壓過來，豬妖也是下意識去咬斷那紙劍……卻發現根本咬不動。

眼睜睜看著紙劍刺穿它的獠牙，絲滑地洞穿它的後腦。

豬妖死了。

“夏……師妹，你，殺死了豬妖？我們得救了？”許清揚沙啞著開口，這驚天反轉就像做夢一樣。

他的目光留在那歪斜的紙劍上，完全忘卻差點身死的危機。

“好生精美的紙劍，一看就是大師工藝。”

有人言，當一把武器威力強大到某種程度，哪怕是屎一樣的形狀，別人也會自動美化，誇成神仙拉的屎。

其實許清揚由衷的讚歎，如此自然的美化，完全有理可循。

他的寶劍、夏瑤的碧水劍，皆是門中強大長輩所傳，卻在與豬妖的戰鬥中不堪一擊。

反之，紙劍的表現太逆天。

周圍灰濛濛的景色陡然破碎，像是玻璃碎片，承載著破碎的幻境變為湮沒的星點，附近掛著照明的燈籠，將街道照的忽明忽暗。

夏瑤遲疑地將紙劍拔出，發現腳下的馬路變成了一個豬圈，這裡擠滿了人，都是先前根本沒有察覺到的人。

他們面露茫然的或躺或坐，歪著腦袋打量四周。

漸漸的，他們將目光聚集在了夏瑤身上。

“是青雲門的弟子，他們來救我們了！”

“謝謝你們！”

小笨瓜也被動靜吵醒，她一會左看看，一會右瞧瞧，最後拉起夏瑤的手，開心笑道：“夏姐姐，我們仨真厲害。”

夏瑤勉強笑了笑。

她撫摸著手中紙劍，這把劍就像真的寶劍一般，有金屬般的硬度和鋒利，卻無法對摺或進行改動，外觀又和紙張無二。

於是她輕咬銀牙，抬頭望向天上的月亮，月光朦朧，那裡好似有一位正呼呼大睡的年輕人。

葉書是吧？！不給本女俠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把你rua成真正的葉子！飯裡被下佐料也要rua！

“姐姐，你那把劍可不簡單呀。”

角落裡，一名頂著雞窩的少年目光灼灼盯著紙劍：“可以賣給我嗎？我用靈石交換。”

夏瑤將紙劍放回劍鞘中，眯起眼：“抱歉，非賣品。”

“呵呵，其實按照修仙者之間的規矩，我完全可以殺了你，然後再奪下你手中之物。但，修仙也講究因果，你斬殺豬妖，救下了我，我再這般，倒是要壞自已修行了。”

雞窩少年撓了撓頭，輕笑道：“可以告訴我是誰煉製的這把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