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管齊下

阿梅接過髮卡時驚喜地說：“哎呀，原來掉在你們家裡了，我找了好久，這可是我男朋友送給我的，這上面鑲嵌的可是卡拉瑪的水晶呢。”

說完她雀躍地抱著蘇可慶幸了半天。

蘇可那簡單的頭腦與單純的眼睛自然是沒看出什麼破綻，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手上有了錢，程永利辭去了創欣的工作，專門掛靠簡易做起了業務，而簡易也樂得多一個像程永利這樣不用發固定工資的業務員，無非是少賺一點，多給點提成而已。

再說那筆業務，它的甲方是個私人學校的校長，叫沈延華，主要是以勤工儉學方式辦學，可獲得中專學歷，招生也是招工。

像濱海這樣的沿海城市，工廠招收流水線工人比較困難，沈校長的辦學方式解決了一部分工廠招人的難題。

而學生可以邊打工邊上學，打工賺的工資就用來交學費與生活，三年後學生畢業可得到一張中專文憑。

對於程永利來說，只要能賺錢的事，他都感興趣，並儘量嘗試著去做。

很快，他就成了沈校長在紅珊市的招生代理人，每招一個學生可獲得七百元報酬。

招生的物件一般都是農村初中畢業且家裡經濟條件不好的孩子，供不起孩子上大學，加上重男輕女，都希望自家女孩子早點出去打工賺錢，但苦於學歷太低找工作難，於是對程永利介紹的這種勤工儉學式的中專很感興趣。

從去年到今年兩學期，程永利透過招生就賺了三萬多，蘇可也因此成為了學校的一名輔導老師，學校給他們安排了單獨的宿舍，兩人終於成為了可以天天相守的情侶。

可以相守不等於實際相守，也不等於願意相守。

事實上，程永利基本上都在紅珊招生，或者在回紅珊招生的路上，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並不比以前的週末情侶時期多。

，每次招生，程永利都要帶一名叫做陶翠的學生同行，說是現身說法，招生效率高。

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總帶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出雙入對，難免讓蘇可生疑。

即使在程永利回到濱海的不多時間裡，他們也以工作為由呆在一起，不是在教室裡，就是在工廠裡或寢室裡。

陶翠的穿著打扮一天比一天時尚洋氣，本來個子高出一頭的她比其他女生看起來要成熟得多。

蘇可常常等來的是程永利的深夜晚歸與零交流的同床共枕。

程永利的解釋總是：“學生年紀都太小，第一次遠離父母，生活、學習和工作上情緒總是不穩定，需要人做思想工作。”

也許程永利的話有真實的成分，但有沒有別的呢？蘇可只有選擇相信，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電話

“蘇老師，我是陶翠，你幫幫我吧，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你能借給我一千塊錢嗎？”說話間，聲音啜泣得厲害。

“你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蘇可試圖安慰陶翠。

“你別問了，程老師不讓我說，說了他會扣我工資的。”

“老師幫你可以，但老師總得有知情權呀，不然怎麼能更好地幫助你呢？蘇可說。”

“那算了，謝謝老師了。”說完，對方掛了電話。

蘇可把這事告訴了程永利，結果他說：“她借了網貸，人家催債了，你別理她。”

自那以後，陶翠再也沒有出現在程永利身邊，聽說她退了學，也辭了工。

只是，借錢電話一而三再而三地打給了蘇可。

陶翠聲稱，她之所以找蘇可借錢，是因為程永利欠她的工資，說答應好的事，結果不兌現，搞得她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蘇可問：“給你發工資的是工廠呀，程老師只是招生老師，有什麼資格給你發工資呢？即使你與程老師一同出差招生，那報酬也由學校發呀？”

每次問到這個問題時，陶翠就支支吾吾，然後不了了之。

而每次蘇可向程永利提出質疑時，他總是一幅不耐煩的樣子，丟給蘇可一句“疑神疑鬼”或“不可理域”。

最傷蘇可的那句話還是：“你總是這個樣子，我是不可能與你結婚的！”

就是從那時起，蘇可萌生了分手的念頭，對程永利的態度變得比陌生人還冷淡。

起初，程永利是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儘管兩人關係陷入冷戰，程永利回紅珊招生多數時候還是住在蘇可家，基本上把那裡當作了根據地。

其實他二哥和六哥家都在紅珊縣城，只是他沒去打擾。

兩個月前的七月份，程永利回紅珊招生，在蘇可家偶遇了來探親的苗展途，這兩人一拍即合，天馬行空，口若懸河，有著說不完的生意經與賺錢點子。

程永利性格自我，在成功追到蘇可之後不久，就確定了自己的框架：我出生於農村，但我鄙視瞧不起農村人的城裡人，你不把我當數，我就把你碾成渣。

蘇可以為這是程永利堅毅的個性，但慢慢交往下來。，她發現他有時過於敏感。

程永利常常評價城裡人是勢利眼，就沒有幾個他認可的，包括他提及的在省城的叔叔、堂哥等人。

有時候這種負面情緒殃及蘇可的家人，時常讓蘇可有種說不出的鬱悶。

蘇可倒沒什麼農村人城裡人的概念，相比省城，紅珊這種小地方，也算是農村了。

不過對於滿口官腔，說話不怎麼注意別人感受的苗展途，程永利卻顯得十分包容。

當然，苗展途只是對他的下屬和家人顯現出那種強勢，他常常告誡晚輩：人啊，要善於彎腰，能屈能伸可成大事。

也就是見過苗展途之後，程永利對蘇可的態度發生了很大變化，對蘇可的冷淡開始包容，每次回濱海都會破天荒地給蘇可帶小禮物。

也常常在夜深人靜時摟著蘇可暢想未來，也不管蘇可理不理他。

另一方面，他與苗展途三天兩頭打電話進行頭腦風暴，兩人居然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苗展圖還主動邀請程永利去萬江家裡作客。。

程永利也不管這種邀請是不是出於客套，抓住機會就去了。

同時，他在蘇可父母面前吹風，說想快點結婚，蘇可父母生活中有什麼重活累活，也主動幫忙解決，表現得比兒子還積極。

蘇可就是被父母的催婚電話從濱海請回家的。

對於程永利來說，三管齊下，除了蘇可本人還沒買帳，蘇可的家人基本被搞定。

放下電話的蘇可開始思考第二天去萬江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