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她這麼多年,炎家的事被她搞砸了,現在只有這一條路子。她如果能成,能不能解決公司的問題是其次,起碼你們娘倆的吃穿用度是不用愁了。你去問問她願不願意,至於怎麼進去,我來想辦法。”

王秀月起先也沒覺得這法子有多靠譜,但一聽丈夫說能解決她娘倆的吃穿,瞬間覺得進娛樂圈也不見得是個壞主意。

到時候女兒光芒萬丈,她就是娛樂圈頂流她媽,星媽啊,一身珠光寶氣,一群助理隨從,絕對能把那群碎嘴子老孃們堵得啞口無言,想想就無比解氣爽快。

“那行,我先回去了,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回來啊,我們再商量商量這事。”說著就要走,離開半步又想起自已上個月剛入手的全球限定版鱷魚皮小包,折回來拎上,理了理頭髮,一扭一扭就出去了。

宋忠華見妻子離開,長長地舒了口氣。

娛樂圈哪裡是什麼好地方,要擱以前,把自已閨女送進去,他是不願意的。可眼下這個情況,至少能先堵住王秀月的嘴,能讓自已本就兵荒馬亂的生活騰出一部分時間挽救自已的公司。

要是公司沒了,那就真的什麼都沒了,這是他最不願意遇見的未來。所以如果有任何可能,他都要救公司。

說起女兒,宋忠華再次想到了聶欣瑜。他千方百計聯絡到了炎子珩,把人送到了炎子珩手上,原本想拿捏了聶敏靜就勒住了聶欣瑜咽喉,能為自已所用。可哪裡能想到,短短几天時間,炎子珩竟然願意出手相幫,尋找聶敏靜所在,導致現在聶欣瑜完全脫離他的掌控,聶敏靜更是不知被他們藏在了何處。

“萬萬不可,易盛集團這根線,絕對不能斷!”宋忠華手扶著沙發椅的靠背,青筋暴起,生生捏出五個深深的指印。

阿嚏、阿嚏……那邊聶欣瑜很準時得打了兩個噴嚏。

是誰在罵她?聶欣瑜暗自腹誹。

“著涼了?”炎子珩問。

聶欣瑜捏了捏酸酸的鼻子,想著不應該啊,在家暖烘烘的,在外也穿得不少,應該冷不著,絕對是有人在罵她。

隨口回道:“可能是招誰惦記了吧,我這人緣。”邊說著,伸手將剛成型的雪人的圓胖身子鞏固鞏固,奈何實在太冷,凍僵的手使不上勁,雪人活脫脫成了個王八。

炎子珩身著一件深灰色長款大衣,頭頂幾片雪花,傾身看去,順著她的手指,看著逐漸成型的物種,戲謔道:“遭王八惦記了?”

聶欣瑜蹲在地上反應了兩秒,發現自已被揶揄,玩心大起,默不作聲,偷偷團了一個大圓雪球,趁著炎子珩不注意就丟了過去,正中他的左肩。

炎子珩被突然飛來的雪球砸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不遠處同樣圓滾滾的聶欣瑜。

聶欣瑜偷襲成功,原本還洋洋得意。可轉念想著對面那可是自已老闆啊,心想壞了,樂忘形了。

趕緊起身,小跑到炎子珩跟前,細細拍著他肩膀上的雪,還時不時偷瞄他臉上的表情。

炎子珩的肩膀,正好在聶欣瑜眼睛的位置,這個身高差,讓炎子珩能很清晰地看清聶欣瑜此刻一秒鐘八百個表情的生動的表演。他嘴角不自覺稍稍上揚,索性背過雙手,不露聲色,看她到底能做出什麼來。

聶欣瑜懷揣小心思假模假式關懷了一會,也不見炎子珩有什麼動靜,乾脆抬頭直勾勾盯著他,想看看他眼中到底是何種情緒。可不看還好,這麼一定,聶欣瑜的心思就不那麼純粹了。

狹長的鳳目,眼尾上揚,淺淺的雙眼皮,濃密又纖長的睫毛下,有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她甚至還能從炎子珩的眼睛裡,看到自已的輪廓。

“好看?”炎子珩探過去,盯著她的眼睛問。

聶欣瑜被突如其來的親近弄得手足無措,愣愣間點了點頭。

“嗯?”炎子珩不罷休,上前半步,繼續追著問。

聶欣瑜看著眼前直接放大到滿屏的明媚魅惑的臉,不由得後退一步,好能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奈何被炎子珩一把抵住了後腰,退無可退。

無比曖昧的姿勢、極致靠近的距離,讓人可以有無限的遐想,可是眼前的人卻是炎子珩,炎子珩啊。聶欣瑜內心直呼救命,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折磨她,太特麼糟心了。

想到這裡,聶欣瑜抿了抿嘴,微微低頭,好像瞬間丟失了一些情緒,整個人看起來喪喪的,無精打采。原本搭在炎子珩肩膀上的手漸漸放下,到胸前,到腰間。

就在這個瞬間,聶欣瑜覺得炎子珩這個男人,人前矜貴人後優越的男人,有那麼一種需要被呵護的感覺,那種感覺在這個時候在心中肆意瘋長,達到極致。

聶欣瑜伸手,穿過炎子珩的手臂,緩緩靠近擁住他,一下一下的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低聲細語道:“如果有一天,你有什麼事無處訴說,我也可以成為你的聽眾的,我也會替你保密,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話音落下,聶欣瑜利落鬆手,轉頭朝裡走去,一背的落寞。

什麼是無處訴說,還要替他保密,他有什麼事是得保密的程度,商業機密?

炎子珩望向聶欣瑜離開的方向,再低頭看看自已空空的懷抱,加之愈漸緊密的雪片飛灑下來,更加一頭霧水。就和遠處那個歪著腦袋,輪廓不清的雪人,一模一樣,一樣的匪夷所思。

聶欣瑜匆忙進門,躲在門後偷看外面炎子珩的反應。只見他安靜地立在雪與大地之間,側影看上去是那麼的落寞。他是聽到自已的意思了嗎?他是在難受嗎?他看上去堅不可摧的意志,也在被逐漸撕裂和摧殘嗎?

都是愛情惹得禍!!!

原本午飯結束,外公外婆就回房休息了。

炎子珩和聶欣瑜待在樓下,一個翻雜誌,一個看電視,讓聶欣瑜覺得有點尷尬。她看著院子裡零星的幾個雪片子,乾脆就推門出去,自已挖雪堆雪人玩,也好過和炎子珩共處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