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謝鄰居,吳罪很快就來到了城西楊柳巷。

這條巷子不深,算是縣城中比較富庶的地方了,屋舍建的漂亮,住在這片區域的都是些有錢的大家族。

沒走幾步,吳罪就看見了那兩棵大柳樹。

他沒急著走過去,看到跟前的樹蔭有人坐著閒聊,就走了過去。

“打擾一下諸位,我打聽個事。”

正閒聊的大爺大娘們一聽,見來了個儀表堂堂的俊後生,又禮貌的很,就笑著回應:

“不打擾,後生你問吧。”

“敢問那門前有兩棵大柳樹的可是范家?”

“正是。”

“我聽說他們家最近娶了兒媳婦,是真是假?”

“嘿,那還有假?話說這閨女入了范家的門,可遭老罪嘍,整日挨他男人的打,從我家都聽得見慘叫聲,唉~”

“可不,前兩天我從他家門口路過,那閨女正下人似地洗衣服,兩眼無神,木頭人一樣。”

兩位老人感嘆完,突然想起這後生打聽范家,別是什麼親戚,忙問道:

“你和范家是什麼關係,找他家幹什麼?”

吳罪已經從情報站確定了事情屬實,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我和范家什麼關係也沒有,但是去找他家麻煩的!”

說完,他邁步走向范家。

有個老伯從他走來就一直打量著吳罪的面容,此時一聽這話,突然哎呀一聲:

“我說咋瞅著這麼面熟,他不就是那個吳罪嘛!”

“啥?”

眾人聽聞,大驚失色,忙四散還家。

“哎呀老頭子別睡了,快起來看熱鬧去。”

“兒砸,老婆子,快出來跟我走,去范家,晚了就不趕趟了!”

……

吳罪到了范家門口,門正關著。

他二話不說,抬起一腳。

只聽一聲巨響,大門被他硬生生踹飛,倒在地上。

“哪個王八蛋,敢踹我范家的大門!”

正房中立馬跑出來一個瘦削的男子,麵皮慘白,頂著兩個黑眼圈,惡狠狠地罵道。

吳罪看著他:“你是範高?”

範高十分蠻橫:“老子就是,你他娘誰啊?”

吳罪確定了此人身份,便不多言,直接消失在原地,瞬間出現在範高身邊,一腳正中其腹下要害,雞飛蛋打。

“啊!!!”

範高當即慘叫一聲,可還不等他有什麼反應,吳罪又動了。

只見吳罪動作迅速,一手扼住範高的咽喉,讓正痛呼中的他發出雞叫,另一手翻飛,在範高身上各處輕點。

這幾下,都落在了心肝脾肺腎,還有前列腺的位置。

但吳罪有所留手,沒有直接痛下殺手。

他的確是想借機去牢裡蹲一段時間,可並不想弄出人命官司,再將自己變成死刑犯。

可這並不意味著他會饒過範高這樣的人,

他已經將真氣催進範高體內,壞了其臟器根本,使其變成了一個多病的短命鬼,餘生將只有痛苦作伴。

不過看範高這本來的架勢,可能時限會再度縮短。

做完這些,吳罪又抬腳踢在範高的兩腿膝關節側,範高頓時跪了下來。

吳罪就勢一屁股坐在範高肩頭,翹起了二郎腿。

範高渾身劇痛,雙手苦苦支撐地板,感覺自己的背後似乎有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此時,范家其他人也慌慌張張地走出來。

范家老爺子一看到有個人將他的寶貝兒子坐在了屁股底下,又驚又怒,連忙大喝:

“你是什麼人!為何闖入我家,打我兒子?”

吳罪沒搭茬,看向四周。

范家算得上人丁興旺,很快從正房、後院,以及兩側廂房,南向的客房跑出來一堆漢子。

其中有范家的子女,也有范家的佃農,全都操起刀槍棍棒,或是農具鋼叉,圍住了院子。

院外,是躲在對街門口只敢露頭張望的好事群眾。

“你快把我弟弟放了,不然我一會就把你剁成十八段餵狗!”

“對,快放人,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騎在我三哥的身上。”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動他一下,就將你碎屍萬段!”

范家人礙於範高就在吳罪屁股底下,而吳罪又來者不善,出手狠辣,沒有立刻出手,而是在一旁叫罵。

範高見狀,似乎也有了底氣,忍著老弟的痛楚,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你看見了吧,識相的,還不快把我放了,待會讓你死得利落些。”

“呀嗬!”

吳罪來了脾氣,當即一掌拍在範高的另一個肩頭,便聽到骨骼碎斷的聲音。

範高發出慘叫,右臂頓時失去支撐的能力,向一側倒去。

吳罪就勢站起來,抬腳踩在倒地後的範高臉上,還重重捻了兩下。

“你他娘找死!”

范家人見狀,直接一擁而上。

不再是罪犯後,吳罪雖然享受不到系統的加成,但也有好好的修煉過,實力已經穩固在煉氣八層,打一群凡人自不在話下。

面對著蜂擁而上的敵人,吳罪沒有囉嗦,乾脆三拳兩腳,處處朝關鍵地方落去,一下一個。

范家正房簷下熱鬧了不過幾個呼吸,轉眼就成了一群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哀嚎不止,武器也散落四處,其中一把鐵鍬上,更是印了一個血糊糊的人臉出來。

“啊?你……你是什麼人?”

範老爺子哪見過這麼生猛的人,嚇得連連後退,皺巴巴的老臉就像一隻沙皮犬。

吳罪回過頭問道:

“怎麼只管問我是誰,又不重要,重要的難道不應是我為什麼來嗎?”

他走向範老爺子,抬起了手又落下:

“看你這病懨懨的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不打你了,呵,年歲大了還真是個藉口。”

範老爺子聞言,不再退了,剛想問他范家是幹了什麼,招惹來一位煞星,突然眼前略過一道殘影,接著一聲清響,他突然就歪頭看向了另一處,隨後臉頰火辣辣地疼。

“哎呀,實在不好意思,我年輕氣盛沒忍住。”

吳罪縮回了手在褲子上蹭了蹭,一臉歉意:

“這都怪你那該死的兒子不幹人事,把我氣到了,你個老不死的也管教不好,我這麼一個平日裡尊老愛幼的人,才會對你出手的,你別介意啊,老東西。”

吳罪陰陽怪氣地說完,氣得範老爺子呼吸不暢,開始捂著胸口,難受的慢慢坐下。

吳罪蹲下來,問他道:

“你兒子剛娶回來不久的兒媳婦,他是怎麼對她的,你不會不知吧?”

範老爺子瞪大了眼睛,此刻他終於明白麵前這個人究竟是因為什麼才來折騰他們范家的,也終於想到了眼前這人是誰。

老三這個混小子,你娶誰不好,偏娶一個和這人有故的傢伙做什麼?

如今害我范家上下惹了這麼一個殺神,該如何是好哇……

吳罪觀察著老東西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沒打錯人。

他不再理這個老傢伙,重新回到範高身邊,拎著正趴在地上裝死的範高耳朵,提起了他的腦袋。

範高“哎呦哎呦”地叫著,看向吳罪,臉上再無半點囂張,只剩驚駭: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

“哦豁!”

鬨堂大孝了家人們。

吳罪回過頭對範老爺子道,“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兒子多孝順,知道你沒爹了,給你認個乾爹出來!”

範老爺子原地抽抽了一下,別過頭去,不看,也充耳不聞。

再看下去,他這條老命可就真沒了。

“吳爺爺饒命啊,饒了我吧!”

範高也不管他爹啥反應,一個勁地求饒,“我錯了,爺爺你放了我,我現在就把你女人還你,她就在後院呢!”

吳罪給了他一巴掌:

“和她成親的又不是我,什麼叫我的女人?

老子哪怕和她沒有過婚約,就是聽說這事,就是路人一個,今日也會來你范家門上算賬!”

範高眼珠子一轉,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知道了,你……你是替那趙家兩口子要那彩禮錢的,我這就都給你,那女人我也放她回家,寫休書為證,以後我也絕對不會找她們的麻煩。”

吳罪聞言,面色一沉。

沉默片刻,他又問:“不夠,還有呢?”

“還有……”

範高低頭思索:“我出錢治好她身上的傷,請城裡最好的郎中!還會賠錢給她們家。”

"不要賠給她們家,要賠給她,還有呢?"

“我……我以後改邪歸正,絕對不再吃喝嫖賭打女人了……”

“還有呢?”吳罪看著他,“不報官嗎?”

範高面色猶豫,掙扎了一會道:

“報,我去縣衙自首,讓縣老爺判我的罪,以後我在牢裡重新做人,好好反省,出來以後做個好人,與人為善,回報鄉里。”

吳罪點點頭:“可以,但不夠,還有一半。”

“還一半?”

範高實在想不出來了,“那一半是什麼?”

吳罪指了指自己:“順便你再把我也告上衙門,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