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致命的試探
開局覺醒進獄系統,坐牢終會無敵 畫個丁老頭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霎時間一股滾燙的熱浪撲面而來。
吳罪早有提防,卻也不曾想巡按的攻擊來得如此突然和迅捷,快到他難以應對,只能在第一時間催動玄冥圖出來,削減攻勢。
玄色光芒出現在咽喉前方,馬進忠這一爪輕而易舉地將其捏破。
吳罪滑鏟向後,用上了他最快的速度,可那隻鎖向他咽喉的爪卻始終保持在固定的距離,完全躲不掉。
他用出渾元形意的熊式,胳膊在真氣充盈之下如同一根鐵棒,上揚而去,試圖將巡按進攻的這一爪打歪。
砰!
不料,他彷彿撞到了山嶽一般,巡按的手臂仍舊紋絲不動。
而這時,滑鏟也已經到了最大距離,而想要再一次銜接,需要有一個短暫的空檔。
但對於修士來說,尤其是實力比他強的修士來講,這個短暫的空檔已經算得上漫長了。
巡按這致命的一爪也按在了他的咽喉上。
馬進忠見狀,手指發力,料其再無其它手段,必然死於爪下。
同時,馬進忠的目光開始留意向四周。
可就在這一瞬間的分神,吳罪竟不知用何種方式,扛下了他的攻擊,並且發起了反擊,雙臂變換,有排山倒海之勢,劈砸而來。
嗯?
馬進忠有些詫異,但應對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他步伐沉穩而迅捷,向後退去,單手格擋,將吳罪的反擊一一化解。
直至最後,他回到了椅子的位置,竟突然坐下,不再出手。
而吳罪正用出二指,懸在巡按咽喉前五寸處,就此停下。
假若邊上有人,放在旁人看來,似乎二人之間的戰鬥有來有回,最後甚至是吳罪佔了上風,逼得馬進忠坐到椅子上,他才停下了攻擊。
可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真正清楚,吳罪不是最後關頭止住了殺意,而是這一殺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死死抵住。
不單單是這二指而已,而是吳罪的全身都無法動彈。
這才是馬進忠的真正實力……的一部分。
馬進忠淡然地拿回茶杯,接著飲茶。
吳罪突然可以動了,身後卻也被冷汗打透。
他識趣地收回手,向後退了幾步,看向巡按:
“巡按這些舉動,是在試探我嗎?”
吳罪不傻,他知道巡按的實力要比他高上許多,若是殺他,根本沒這麼費力。
況且巡按還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了種子作為後手,很可能只需那個種子就能夠將他殺死,完全不需要親身上陣,更別說巡按根本就沒動用法術。
所以他驚訝過後立刻判斷出這應該是巡按的一次試探,才沒有第一時間選擇轉頭逃跑。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但也差點就沒了性命。
巡按雖然留手了,沒用全力,但抓向吳罪喉嚨那一把仍可以致命。
若非關鍵時刻觸發了(向死而生)的35%機率的免疫,那就得用去吳罪最後保命的底牌——戴罪之功的不死庇佑了。
可以說,巡按這是一次致命的試探。
他吳罪攔下了,可能活。
攔不下,只有死路一條了。
坐在椅子上的馬進忠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事實上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面上那麼冷靜。
他本來的目的,是想要佯裝殺人,看看能不能逼得吳罪背後的師承現身。
如果對方能放任吳罪隻身見他,而不加以任何保護,則說明吳罪不過是一個用完即棄的棋子。
那對方很可能就是和他馬家作對的神秘勢力,那對於馬進忠來說吳罪的死活就無關緊要了,他想知道的已經基本明確。
當然了,也不排除吳罪和這事沒關係,不過是一個誤入局中的第三方。
但作為一個有師承的弟子,師門連些救命手段都不賜予,那也無需多考慮什麼,殺了也就殺了。
對馬進忠來說最棘手的就是另外兩種可能。
吳罪活下來了。
一是他師承一方出手相助,二是吳罪靠別的手段活下來。
第一種可能。
若是現身的人直接帶著吳罪逃走,啥話也不說,則說明對方是和他馬家作對的人。
若是現身之後討要說法,則說明不是,那他指不定就得給人家賠罪,萬一對方還是個大勢力,搞不好還會有苦頭吃。
……
第二種可能。
吳罪靠別的手段活下來,只能是師承給的保命之物。
這足以說明吳罪在其師門有一定地位,至少是被他的師父看重的弟子。
他師父要是個護短的,那他馬進忠面臨的就是和上述差多不的下場。
……
而現在,恰恰是最後一種可能。
吳罪身上有師門賜予的保命之物,靠這個活了下來。
更令馬進忠心驚的是吳罪剛才的表現。
前不久他在牢裡和吳罪談話,對方身上還沒有這樣的氣勢,修為大致在煉氣五六層左右。
但剛才吳罪的攻擊,則證明其修為已經達到煉氣八九層的水準。
尤其是抗住他殺招後反擊的第一下。
好傢伙,樸實無華的一招掄臂,竟有了煉氣九層巔峰甚至高於此境的殺力!
這足以讓馬進忠明白兩件事。
其一。
吳罪在短短一旬左右的時間,實力精進了兩個小境界左右。
對於這種資質,他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
妖孽!
他當初從六層到八層,足足用了八個月啊!
師父還稱讚他算天資中上了。
同時吳罪的戰鬥表現更高於修為,說明其悟性驚人,而且若隱若現的殺氣,搞不好此人還是個殺胚。
哦不,他就是個殺胚,一身的命案官司呢!
這種人,通常都是大宗大派絕對的核心弟子。
這也就關乎到其二。
吳罪背後的師承超出了他的想象,肯定不是和他們馬家作對的那一夥,而是某個強大的宗門,要麼就是某個高人云遊時收的親傳弟子,反正都不可小覷。
想到這裡,其實馬進忠心裡是有些後怕的。
他馬家放在朝廷裡還算是可以的,更有另一層關係在,沒人能動他們。
但要是和一些頂尖的山上宗門比,完全不用看,他師父來都不好使。
現在一個試探,吳罪要是回去告狀,他的後果可能不會很好。
因此,面對吳罪的質問,馬進忠突然笑道:
“你不要多想,本官一是想看看你的本事,二是心中實在按捺不住想要了解你師承所在,想引出你師父見上一面。
你要知道,自古以來都有‘俠以武犯禁’的說法,故而我身為朝廷命官,發現一位來歷不明的修士,更是犯下過命案,自然想要了解一番。
故而才有了方才的試探之舉。
不過本官倒是低估了你的本事呀,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吳罪腦袋一歪。
他這是在誇我嗎?
前腳還想要我的命,後腳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仔細一想馬進忠的第一句話,吳罪也就明白了。
原來馬進忠從知道他是個修行者開始,就一直都在試圖弄清他背後的師承。
牢中的見面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那恐怕所謂讓他去殺掉杜無常也是一次試探了。
吳罪頓時心中安定下來。
現在他根本就不慌,反而還有點想笑。
他可沒有師承,若說有,那也是系統給的,算得上是風靈月影宗?
吳罪揣摩著巡按背後的心思,就勢說道:
“巡按若是想見家師,何勞費此功夫。只是師父當初叮囑過我,在世歷練,不可仰仗師門名號,所以小人只能勸大人一句,莫作追問了。”
果不其然。
馬進忠一聽這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可仰仗師門名號”,說明背後師門必然聞名。
這小子後面那句勸告說的也頗為硬氣,看來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馬進忠呵呵一笑:
“如此說來,本官便可安心了,你自去吧,明日本官會命人擬告,說明事情緣由,將你身上的命案去掉,你頸後的種子也已散去,不必多慮。”
吳罪感到頸後確實再無異常,控制著表情,顯得不甚歡喜。
“多謝巡按大人。”
馬進忠一直在察言觀色,見此情形,心中一嘆:
方才出手好像有些重了,這小子雖然依靠師門給的寶物保住了命,可還是心裡不悅,看來得賠禮一番,免得他心裡記仇。
如此可怕的天賦,若是懂得隱忍,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有了復仇的本事。
馬進忠便叫住了正要轉身的吳罪:
“你且慢走,本官還有一事。”
“大人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