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人生本來就是充滿矛盾,非要讓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於是你叛逆,你掙扎,可是到頭來,也只能是一隻無力的飛蛾投入到火裡,這就是人生,富有戲劇,卻又是如此無奈。
就像本故事的主從公方珏瓊,她總覺得自己那麼無辜,可是無辜又怎麼樣呢,該發生的總還是發生,誰又能逃脫得了那個定式呢?
故事發生在19世紀70年代末,本溪村是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山水滋養人,大自然垂青的地方,不但山水富有靈性,人也長得格外美。這裡的姑娘當然也不例外,方珏瓊的母親桃花就出生在這個村子裡。
作為相貌出眾的的姑娘,十里八鄉有名。桃花在十六七歲的時候,就惹得附近的小夥子紛紛上門提親。
可是姑娘並不為所動,她應該屬於那種有點想法的人,雖然在那樣的年代裡,農村人的思想比較封閉,但這個女孩卻讀了點書,知道一點外面的世界。
她在一些雜誌裡看到過所謂的“白馬王子”,這個稱呼也總讓她春心萌動。在她心目中也有個白馬王子的形象,帥氣、有才,與眾不同。
但那些來提親的人總是無法打動她的心眼裡,所以她只是一個勁地等啊等,希望自己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早日到來,對別的事情無動於衷。
她每天只是勤勞地幹活,如果時間合適了就看點書。她喜歡沉浸在書本中,因為在這個世界裡,她看不到生活中的艱辛和貧困,在那個世界裡只有敢於鬥爭的斯嘉麗,能把詩詞寫絕的李清照……
她們都有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還那麼勇敢地追求,她也希望自己那個白馬王子能早日來到身邊。
因為母親早喪,她只能與父親相依為命。父親在母親去世後再也沒有再找,而是含辛茹苦地把她養大。
她的父親木瓜,真像他的名字一般,屬於地地道道的老農民,老實本分又比較木訥。他當然不明白女兒的心思,但會把所有的心思用在女兒身上。
桃花想讀書,即便窮得鍋碗叮噹響,他也會從牙縫裡擠出來錢,支援她。桃花高中畢業後,考上了一所大學,但因為生活所迫,只能放棄學業。
桃花畢業後,回到家裡務農。讓木瓜欣慰的是女兒挺勤快,做事又精幹、利索,是幹活的好把式。雖然他也不滿意女兒把那些來提親的都拒絕了,可是作為父親,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
既然她不急著嫁,木瓜覺得自己也養得起,,對她的事也不上心。
姑娘每天無憂無慮地過著,彷彿生活在另一個世界,可是在現實中又有多少人窺探著她的美貌。就在那個漆黑的夜晚,姑娘從地裡回來,被人拖到了暗處,就被糟蹋了。
在那樣的年代,發生這樣的事的確挺見不得人,桃花也不敢與父親說自己的遭遇。
可是誰想桃花的肚子卻給她找麻煩了,一天天地大了起來。最後她實在掩飾不住了,就把這件事向木瓜說了。
老實的木瓜聽了後,頓時如木頭般坐在了地上。可是身子已經這麼大了,也只能這樣了。
那是一個很冷的冬天,在一家鄉鎮衛生所,一位接近五十歲的男人,用地排車很吃力地拉來一位即將臨產的婦人。剛進醫院門,他就急切地大聲喊著:“醫生,醫生,快點,我女兒就要生了。”當然這就是桃花和木瓜。
聽到他的喊聲,幾位醫生就跑了出來。醫生們看到只有他自己,就問他:“怎麼就你自己,行嗎,沒其他親人?”
木瓜苦苦笑了笑說:“她媽死得早,沒其他親人。”
“那她丈夫那去了?”又一位醫生問。
說到丈夫,桃花頓時臉紅了,本來甘黃的臉,如染了的大紅布一般。木瓜喏喏地說:“她,她沒有丈夫……還在家待嫁……”
不知道何時,這裡已經圍了好多人,人們帶著不同的目光看著他們,有的人還在指指點點地說“閨女倒挺有人樣,怎麼能做這種事”“看來,這個女人不是本分的人。”之類的話
木瓜看到周圍的人對父女二人指指點點地,彷彿是自己做錯了事一般,木枘著不敢說話,也不敢抬著,手足無措地站著。
醫生看到這麼個木枘的老漢,似乎又對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不耐煩,訓著周圍的人說:“看什麼熱鬧,人還躺在地排車上,來搭把手啊!”
一些看熱鬧的人聽了醫生的話,躲開了,也有些人聽了醫生的話像得令一般,幫忙把女人攙到了病房裡。
大家把婦人挽到病房中,就不再理會他們了。都站在一邊觀望,彷彿一靠近這女人就會被沾了髒氣一般。
醫生看了看這個待產的婦人,認為她還不到臨盆的時間。再加上心裡對她有那麼一點鄙視,也就把她安撫了安撫,去忙其他事了。而桃花只能痛苦地躺在那裡,木瓜無奈地看著。
那時的條件不太好,醫院的設施條件並不好,要去個茅廁也要走多遠,桃花只覺得肚子下面一個勁地下墜,好像被尿鼓得難受,於是想去小解。
木瓜沒法陪她,只能央求同房的女性幫忙。但桃花要臨產,萬一有事都怕擔責任,所以誰都不願扶桃花去。
總算有位好心人猶豫片刻,看著桃花痛苦的樣子,攙著她去了茅廁。可就在這時候,咱們的女主人公就沉不住氣了,桃花剛邁上糞坑,肚子裡的孩子要急著想出來。
也幸虧當時有人在,而且那個人也反應得快,敏捷地把嬰兒接住了。而主人公方珏瓊就這樣倒黴地出生了。
那個人接住孩子後,大聲喊著醫生,說有人在廁所裡臨產了。畢竟是生命落地了,聽到廁所裡傳來急切的喊聲,他們也顧不得廁所是不乾淨的地方,急匆匆地趕到那裡剪掉新生兒的臍帶,又做了簡單的處理。
而桃花的父親早已跑來,幫著醫生把嬰兒和桃花扶回了病房。
他們回到病房裡,那裡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人們都在紛紛議論著,很一致的觀點是認為桃花待嫁而孕就已經很丟人了,這個女嬰還生在廁所裡,多麼晦氣,這孩子的命好不到哪裡。
但大家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嬰真的太漂亮了,一般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沒有人樣,尤其是在那個物資缺乏的年代,嬰兒更因為營養不好而長得奇醜無比。
而這個女嬰卻長得如此齊整,嬌嫩乾淨白皙的臉上,兩隻如杏核般的眼睛好奇地向四周張望著,似乎有那麼多疑問。紅紅的櫻桃小嘴,不斷地蠕動著,似乎是餓了。
人們紛紛為這個女孩惋惜,可憐她真是投錯了胎。
可是也奇了,桃花竟沒有一滴奶喂她,桃花看著如此粉妝可愛的娃娃,自己卻無法餵養,急得一個勁地掉眼淚。而那個女嬰小嘴蠕動著,可是吃不到東西啊,很快就哭了起來。
還是那個扶著桃花去茅廁的人看著孩子餓得著實可憐,把孩子抱到自己兒媳的懷裡。她的兒媳也挺可憐這個小女嬰,便接過來奶她。
很快,女嬰就吃飽了,紅嫩的小嘴竟掛起來了一絲笑容。“嘖嘖!這麼俊的娃,真難得啊!”“這小女嬰真機靈”“真還沒見過剛出生就這麼討人喜歡的孩子。”
人們在紛紛議論著,感到這個孩子更加讓人憐憫,紛紛地誇讚女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