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得,上一秒還神采飛揚的沈南與,下一秒竟然栽倒進了大水缸裡。大家還以為她在玩鬧,水缸邊的長生察覺不對勁,趕忙跳進了水缸把沈南與託舉起來,大家這才反應過來,是沈南與暈倒了。

正在庭院打掃的啟明一個箭步過去把兩個孩子從缸裡拎了出來,連忙把沈南與送進客房。沈雍與方丈交談時,說明了這一路所發生的事,玄空方丈摸著沈南與的脈搏微微蹙眉。他也知身中七月半,必需九靈果以毒攻毒,可是兩大毒性的衝突,在一個僅僅八九歲的孩子身體裡必會損其根源,身體虛寒亦如餘毒一般,頻頻發作,長久如此,實難長壽。而且如今落下的病灶絕非一朝一夕,尋常藥石能醫。

“啟明,去用後山溫泉水煎一碗醒神湯。”玄空方丈吩咐著,不一會兒,啟明端著一碗湯藥進來,沈君屹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喂進沈南與的嘴裡,漸漸的沈南與的面色紅潤起來,握在沈君屹掌心的小手也剛剛那般冰冷了。

“沈施主,估計一會就醒過來了,倒不必太過擔憂,只是,這孩子可能得留在禪空寺走不得了。”玄空方丈把剛才的診斷細細說與沈雍,之所以說讓沈南與留下,只因懸空寺後山有一處黃金泉,對於調理寒症最為適宜。

“若是如此,也別無他法,還是勞煩方丈您多多費心了,我也飛書與哥嫂告知情況,想來他們也是放心的,”沈雍看著躺在床上沈南與竟覺有些不捨,不過這裡離滄州縣城也不過數日的路程,看望起來也是方便的。

折騰了一天,沈南與也醒了過來,虛弱的沒什麼精神頭,吃了口清粥,就又倒頭睡了去。沈雍回到自已的房間,寫了兩封信件,一封是告知沈肅夫婦沈南與如今的情況,用信鴿送過去,而另一封卻交予了身邊的僕從。

沈雍夫婦得知女兒情況,喜憂參半,但好在毒已經解了,至於身體調養,哪裡適宜就在哪裡吧,只要身體健康,做父母的便別無他求了。況且,留在禪空寺,對於現在局勢,有利無害,寺廟清遠幽靜,鮮少人往來,對於沈南與來說或許更安全些。沈肅處理完手頭公事,便讓李韶吩咐下人準備車馬,去往禪空寺看望女兒。

“父親,聽說 小妹和二弟快回來了?”沈君清和顧北辰聽聞沈南與他們快要回來的訊息立刻從軍營返回到家中。

“沈伯父伯母,你們這是要去接小小嗎?”顧北辰看見門口僕人準備的車馬問道。

“小小恐怕還需在禪空寺住上一些時日,所以我和你伯母正準備去禪空寺,這才差人叫君清回來一同前往。“沈肅解釋道。

“小小身體可是還未治好?”顧北辰擔心的問道。

“我五弟發來的書信中說小小身體毒素已經都清除了,並無大礙,只是還需在禪空寺利用當地的黃金泉調養時日,賢侄莫要擔心。”沈肅看顧北辰一臉擔心,於是安慰道。

“甚好,沈伯父你們先行,等我把軍中事務交接清楚,告知我父親一聲,就去追隨你們看望小小去。”說罷,顧北辰就轉身出了門。

“你看這孩子,也是真心掛念咱們小小啊,以後小小由他照顧著,我也是放心的。”李韶看著顧北辰焦急離去的背影和沈肅欣慰的說道。

沈肅卻並未如同李韶般十分認可顧北辰,當初想和顧家聯姻,完全是怕沈南與特殊的天資被人苟害,沒辦法的權宜之計,可是顧北辰的反應卻出奇的在意,怎麼說小小也還只是個八九歲大的孩子,而顧北辰大了她四五歲,以後二人慢慢長大,孩童時期的親情或者友情能抵得住心境的變化嗎?很難說啊。

沈家夫婦上了馬車,而大兒子沈君清則騎行一同前往禪空寺。

顧北辰從軍營返回家中來到父親所在的書房,顧朗正盯著一封信眉頭緊鎖,見來人是顧朗,突然又開懷大笑起來。

“你這小子不是說和沈家那小子在軍營嗎,怎麼又偷懶這麼早就跑回來了?”

顧北辰把今早在沈家知道事跟顧朗說明,本想著告假幾天也去看望小小,誰知話還沒說出口,顧朗竟突然開口。

“朝中欲派特使來滄州,具體來意不問也知沒安好心,多半是探究咱們是否囤有私兵。華光山腹地形隱蔽,也有之前作戰駐紮的營地,你以建設防禦為名帶領三萬將士前往,正好也震懾下南疆蠢蠢欲動的兵匪。”顧朗跟顧北辰交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