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躲藏的三人見那父子二人走出密室,也走了出來,望著掛在屋中央阿媛的屍體,沈南與悔恨無比。如果帶侍衛直接殺進來,可能還能把阿媛姐姐救活。

“你也不用懊悔,阿媛浸泡在這毒血中,又沒了五識,救出去也醫不活,還是先想想活人怎麼辦吧。”阿司說道。

沈南與想的明白,若想為阿媛報此仇更得活著出去才行。也不知上面還有人沒,貿然出去,只怕被甕中捉鱉。

就在三人思考時,只聽身後石牆傳出兩下敲擊的聲音。嚇得他們一下又藏進了剛才的角落。只聽一陣石頭摩擦的聲音,阿妙竟然探頭從石牆推開的縫隙裡鑽了出來。由於沒有燈光,她什麼也看不見,只是摸著牆邊,小聲的呼叫沈南與的名字。

眼睛早就適應了黑暗的沈南與見來人竟是阿妙,還是來找自已的,趕忙上前抓住阿妙。

“阿妙姐,是我。”

“此地不宜久留,快跟我走。”阿妙顫抖拉著沈南與的小手趕忙穿過石牆,長生和阿司緊隨其後離開了密室。四個人順著一路上坡的甬道,連走帶爬的終於推開一扇木門。

溫暖微黃的燭光映入眼簾,竟然是老村長借給沈南與居住的房間,眾人驚魂未定,面面相覷。還是突然出現解救大家的阿妙先解釋到

“我原本是來找南與妹妹的,可進來發現你們都不在,正要轉身走,突然想起這間屋子原本是村長夫人的房間,就想著把這銀簪物歸原主放到梳妝檯抽屜裡,誰知放完簪子合上抽屜時,衣櫃的門竟然自已開啟了,從裡面還隱約傳出南與妹妹說話的聲音,所以我才去裡面尋你們。”

“阿妙姐對虧你來了。不過說來奇怪,這屋裡為什麼會有密室?”沈南與觀察阿妙神情

看樣子黑燈瞎火的,她並沒有看清密室中的事物和阿媛的慘狀。

“聽老一輩的講,最早來到這座島上的人原本是開採螢石山礦的工人,後來隨著礦石枯竭,為數不多的工人為了躲避戰亂就留在島上居住了,村長嬸子他們家這是是座老房子,迷失應該就是那時留下的吧。”阿妙一邊回想一邊解釋道。

沈南與聽完阿妙的說法,千言萬語竟然無從開口。如果真按阿妙所說,那村長夫人是不是在去世前就已經知道村長的所作所為?回想在密室裡村長和阿龍只從祠堂進出的情況來看,他們似乎並不知道還有通向自已家的一條暗道,亦或許是知道,礙於房屋借給他們居住才沒有走?阿媛在最後時刻讓小猴叫醒她並鄭重託付的銀簪今天正好歪打正著的救了自已一命。是純屬巧合,還是早有端倪?村長夫人和阿媛都對這根銀簪十分重視,難道她們知道已經知道真相,卻又無力反抗?只能將揭露真相的希望寄託於別人之手?那島上其他人呢?阿妙呢?是否有勇氣面對這和以往認知觀念天差地別的事實?要不要告訴她呢?

“南與妹妹,你們在密室裡發現了什麼?”阿妙見沈南與嘴張了又張,卻沒吐出半個字來。

“小小,告訴她吧,她有權利知道真相。”這時沈雍和沈君屹也從屋外推門進來。

“五叔,你們怎麼知道的?”沈南與不可置信的問道。

“五叔白天聽見你這麼說,便對村長產生懷疑,於是,晚上假借去看九齡草之機,實際在暗處偷偷觀察村長與阿龍,沒成想跟蹤他們回到祠堂,進入地下密室竟看到他們那般禽獸行經。”沈君屹一邊說一邊氣憤的把喝完水的茶杯重重摔在了桌子上。

原來沈南與他們只是比村長和五叔他們先一步進入密室,才被堵在裡面,若真被村長他們發現,五叔和二哥也定會救自已出來的,家人是後盾也是底氣。

沈南與看了眼焦急的阿妙,垂下眼簾不忍與之對視,一字字吐露出在密室裡所見所聞。

阿妙聽後如五雷轟頂,懷疑,憤怒,悲痛,荒謬,她甚至有那麼一刻覺得一定是沈家這幫人另有所圖,才編造如此荒唐的事來離間村民與老村長。可是,每一位海新娘的痴迷,阿媛的銀簪,村長嬸子的密室,阿龍衣服上若隱若現的螢石粉沫,以及老村長從未再衰老的容顏,無不作證沈南與話語的真實性。

其實老村長的陰謀並不難看破,只是村民們都被當初的天災嚇得當局者迷。把救他們於水火的村長神化。百分百的信任對立面就是百分百欺騙,相信的太多,只因知道的太少。當初來到曾夏島的老者一定沒想到本來應該救死扶傷的徒弟如今竟做起傷天害理的長生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