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拜完之後,並未多做停留,沈雍和二哥去看九靈果,剩下的三人在沈南與房間匯合,準備稍作休息晚上再動手,白天只是掩人耳目,熟悉地形,晚上二叔會留兩個暗衛保護他們再探究竟。

“夜將軍說,祠堂下邊還有一個空間。它可以告訴咱們哪裡能進入,但如果有機關的話,還得人去破解。”

黑色的蛇晃了晃腦袋,似乎在等大家的表揚,這個表情逗得深南與捧腹大笑,阿司摸了摸夜將軍的頭表示稱讚,夜將軍蹭了曾阿司手指,又爬回到竹簍裡睡覺去了。

阿司和他們約了時間,便也回房休息。

沈南與則和長生將預想會用到的東西都收拾了出來,感謝阿孃怕他們路上遇到什麼麻煩,各種大大小小工具帶了數十種。

月光灑在大地,樹影婆娑,海風穿過,影子晃動似乎像夏末的蝴蝶飄舞,小心翼翼的繞過人家和打更的村民,來到了祠堂。

確認祠堂內沒有聲響後,長生將祠堂的鎖開啟後,一陣陳舊卻又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這是他們白天不曾聞到的味道。

祠堂內長明燈悠悠隨風搖晃,幾人跟著夜將軍向前走,石將軍快速的爬到了石像側面不動了。

幾人輕手輕腳的摸索著牆壁,燭臺等可以動的地方,沈南與摸著柱子的花紋中,感覺一塊地方似乎和其他的花紋不太一樣,她伸手摁了下去,就見石像邪側面的地板下沉,慢慢漏出了一個通道。

長生打頭,阿司墊後,慢慢向下面走去,手裡的火摺子只能照到幾步路,四周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隨著他們不斷深入,氣氛越來越壓抑,那股子膩人的香味越來越濃,還摻雜著腥臭味道,讓沈南與想吐。

還好這條密道並不是太長,很快他們便下了臺階,來到一處平地。

三人不敢點牆壁上的燭臺,靠著微弱的火光,也嚇得沈南與渾身僵硬站在原地。

密室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器具和密封的容器,牆壁上是一件又一件鋒利的刀具,雖然看得出來已經擦試過,但刀柄上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

黑暗的盡頭,她們能隱約看到有一個巨大的玉棺和石臼,那個石臼還發著一種熟悉的光。

沈南與心頭湧上一陣不安,她壓下心頭的恐懼,想去翻動這些東西。卻瞄到長生在低頭看著自已不停摩擦的手,然後轉頭又盯著她的手看,她抬起手方便他看清楚。

“小小,阿司,把火滅了。”

另外兩人雖不清楚情況,但是默契的瞬間熄了火。

徹底的黑暗裡,他們才看清,沈南與兩個手掌上泛著大片大片的綠光,長生指尖上也閃爍著同樣的但更加微弱的綠色。

長生指尖顏色太暗淡,只要有一點光便不會注意到這熒光,但在這裡,足夠引發他們的注意。

“我聽過一種可以發光的粉末,盛京之前那流行將螢石粉和帶有顏色的花汁混在一起,在臉上畫成各種花朵。”

沈南與回想起她見過的一場舞蹈,很多漂亮姐姐就畫的那種妝,但後來聽說這個有毒,塗多輕則面板潰爛,重則窒息而亡,所以這個風頭很快就過去了,只有極少數人還會在表演的時候畫這種妝。

“你們還沒碰那個石臼呢,不應該是這會沾上的,你倆之前有沒有摸過什麼東西啊。”

阿司一邊問,一邊開啟火摺子,向同樣發光的石臼走過去。

沈南與和長生也走了過去,發現機器凹槽處還有一些石粉,就是它們在發光。

“我們一起摸過的只有夜明珠了,但是螢石一般質地較軟,不透明,和夜明珠差很多。”沈南與回想了一天,因為怕長生碰到曼陀羅,除了最開始的夜明珠,都是她直接上手去拿的。

“看來他們就是將螢石粉和特定的膠和別的東西放在一起,壓制成夜明珠的樣子。”

三人解開了假夜明珠的問題,又回到了密室的中央,中央有一具玉石質的棺槨,密室內一陣陣異香和腥臭味就是從這個容器中傳出來的。

沈南與跟著万俟延的那段時間裡,對這種腥臭味並不陌生,那是血的味道。

她怕這容器上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仗著自已不會再中其他毒了,快別人一步上前掀開了玉棺的蓋子。

饒是有思想準備,沈南與看到裡邊的情景,還是一把捂住了自已乾嘔的嘴,又想到這個手剛才摸過容器,噁心的差點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