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起來,這個舞蛇的夥計倒是也沒把自已怎麼樣,還被長生卸掉了一隻手。然而長生雖然事事順從自已,但無論沈南與怎麼問,也不說自已是如何變成蠱童的。打聽了許多人關於如何讓蠱童恢復正常的方法,也查閱過古籍,卻也只是知道這是南疆一個叫赫蒙部落的秘術。這個部落的人可以與蛇蟲屬鳥溝通,還會使人變得渾身劇毒,不僅百毒不侵,還可以屏退毒物邪穢。本來開始只是為了自保,後來傳出赫蒙族人刺殺女王的訊息,南疆女王下令殲滅赫蒙部落,從此歷史上再也沒有這個部落的訊息。
如今看來,南疆女王並沒做到斬草除根,赫蒙人還留存於世,並且利用秘術來謀取生存。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想讓長生恢復正常,還是需要舞蛇人。沈南與把來龍去脈跟二哥沈君屹說完,沈君屹也大為震驚,沒想到自已妹妹經歷了這麼多兇險的事情。
“二哥,他認識我們倆,恐怕驚跑他。你花些銀子,就說單獨花錢請他來給我表演。到了包房,然後咱們再細細盤問。”沈南與思索了一會跟沈君屹商量道。
“好的,包在我身上。”沈君屹看了眼金剛錘覺得太扎眼,怕打草驚蛇,於是拿了一把彎月匕首別在了腰間便出門去了。
一直在旁邊一聲不吭的長生來到沈南與身邊,把她拉到了床鋪上,又把紗帳合了起來。沈南與透過紗帳,看見長生把天蠶手套脫下來,放到了桌子上,自已則躲進了沈南與的床鋪下。
“長生,你是害怕了嗎?”沈南與看他如此小心翼翼,關心問道。
“不怕”
“放心,也許馬上你就能變回普通人了。”沈南與安慰著長生。
“嗯”
“長生,如果把你身上的毒解了,你最想做什麼?”
“。。。。。。。”沉默震耳欲聾。
“長生,你是不是睡著了?”沈南與說著從床上探出腦袋檢視躲在床底下的長生。
“沒有,你在床上躺好,別亂動,我沒帶手套,怕碰到你。”長生急忙又往裡面挪了挪,整個後背都貼在了床下冰涼的牆壁上。
“咚咚咚”門此時被敲響。
“小小,是我,我把舞蛇的請來表演給你看。”沈君屹向屋裡喊道。
“二哥,進來吧。”沈南與又掖了掖紗幔,怕那人從縫隙裡看見她。
沈君屹推開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粗布麻衣揹著個揹簍的斷手男子
“不好意思,我家小妹舟車勞頓,染了風寒,不方便出門,可又聽見我說街上有舞蛇表演,畢竟小孩子,吵鬧著非要看,這才不得不麻煩您單跑來一趟,不過您放心,只要小妹看著開心,在下願付您平日工費的十倍。”沈君屹一邊解釋一邊承諾道。
“公子太客氣了,能博小姐一笑,是小的榮幸。”舞蛇的夥計弓著腰答覆著。
“那就快快開始吧!”沈南與捏著嗓子細聲細氣的說道。
表演的內容大家都心知肚明,並沒有什麼新意,一曲結束,沈南與假裝興高采烈地鼓著掌。
“太神奇了,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是哪裡人啊?”沈南與故意盤問著。
“小的是南疆邊境盧村人,家遭洪災,逃荒至此。”舞蛇的人流利地回答道。
“你們村都會舞蛇嗎?可還會些別的稀罕玩意?”
“其實說起來,並不神奇,我們村大多數人都會些操控蛇蟲的小把戲,因為駐地雨林,蛇蟲鼠蟻比較多,純屬用於自保。”
“那你們睡著了,毒蛇進屋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吹哨子吧?”沈南與明知故問。
舞蛇人一下子把頭抬了起來,看向拉著嚴密紗幔的床鋪,本來以為只是給足不出戶的大家小姐來表演下能多賺一點,可是,這話卻突然讓他警覺起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小姐說笑了,家裡還有生病的老母親,如果小姐不想在看了,那小的就先告退了。”一邊說著,一邊背起竹簍就要往外走,連錢都不要了。
“慢著!”不知何時,沈君屹的刀刃已貼在了舞蛇人的脖頸。
“小妹還沒問完話,你就想跑?”
“二哥小心!”
見已暴露,沈南與一把拉開了阻擋視線的紗幔,只見一條蛇從竹樓裡竄向沈君屹,長生從床下看的清楚,腳底使勁蹬踹牆面,整個人像冰壺似的貼著地面竄了出去,一把抓住了蛇的尾巴藉著慣性把蛇從僅離沈君屹脖子一寸的距離拽了回來。剛才還猶如飛龍般吐著信子的毒蛇,在長生手裡突然變成了煮囊了的麵條,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