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堂在北山町幾乎全滅的訊息,很快便在整個川濱市的地下世界傳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知道三池家族要找的人就在西城區。

只不過青木堂作為西城區能夠與北山組和赤犬幫並稱的大社團,竟然被打得這麼慘,這讓川濱市的地下巨頭們不得不對許川有了一絲敬畏。

但在三池家族一億美金的重賞下,眾人還是沒能忍得住誘惑,紛紛調集幫內精英,向著西城區湧去。

一時間,整個川濱市亂作一團。

一間光線暗談的房間內,三池山也正面無表情地擦拭著手中的長弓。

這把名為‘墜日’的長弓乃是來自千年前一位金甲武士的傳承之物,據說其擁有射落太陽的威能。

長弓周身呈現玄黑之色,其上有著玄奧神秘的紋印鐫刻其上,搭配上金色的弓弦,讓三池山也手中的長弓顯得威勢十足。

他將長弓放下,轉而開啟放在桌子上的一個木質長盒。

長盒之中擺放著三隻通體幽光的箭矢,箭尖與箭身彷彿由黑曜石一體打造一般,宛如藝術品。

三池山也從其中取出一根放在面前端詳,不由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如果說‘墜日’長弓已然是威力十足,那麼這名為‘通幽’的箭矢則將其威力放大了十倍。

只一箭,便足以削平一個小山頭。

因為通幽箭只剩下了三根,異常珍貴,所以三池山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有將他們從箭盒中取出了。

但如今,已經到了不得不用的時候了。

三池山也撫摸著通幽箭的箭身,眼神凌厲,滿是殺意。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隨後三池小泉推門而入。

“有訊息了?”

三池山也見三池小泉現身,不由皺眉問道。

“嗯,今天早上青木堂在北山町也就是西城區那邊被殺得很慘,有人在現場看到了許川和羽衣小姐。”

三池小泉在三池山也面前坐下,“不過兩人很快便離開了現場,目前還沒有發現他們的確切位置。”

“赤犬幫和北山組已經圍了過去,附近的幾個大社團也在往那趕,他們應該是逃不出西城區,暴露位置是遲早的事。”

聽到這話,三池山也嗤笑一聲。

“那些小混混去攔截那個大夏人,不過是在送死而已。”

“希望他們死也要死的有價值,如果不是高天原開啟在即,我們也用不著讓這些廢物去找那個大夏人。”三池小泉神色冷漠地搖了搖頭。

“高天原要開啟了?”

三池山也一愣,“不是說還要再等幾天嗎?”

“因為大陣已經被佈置得差不多了,天皇陛下應該是怕夜長夢多,最遲明日便要鎮殺八岐大蛇,進入高天原。”

三池小泉解釋道:“家主等人今早已經匆匆趕了過去,還讓我告訴你跟佑知不比再關心此事,全力誅滅那個大夏人。”

修道之人之所以稀少便是因為身懷靈根者極為罕見,許川當年雖然覺醒了黑靈根,但要是沒有云溪的鮫珠相助,恐怕根本不能在修行路上走這麼遠。

修道之人本就強於普通人,所以在數量上理應遠低於普通人才對。

因為修行之路本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修行資源的總量就在那裡,修行者一多,競爭自然更是劇烈。

“整個南丘恐怕現在亂的很吧?”

許川看著方清遠,幽幽地說道。

“沒錯!”

方清遠點了點頭,“相較於東海的平靜,南丘這裡就像是烈火烹油,時刻充斥著爭鬥。”

“像我之前所說的部族其實主要有兩大分支,一個是信奉蠱神的蠱神一脈,一個是信奉獸神的獸神一脈,像馬氏部族和花氏部族皆屬於獸神一脈。”

“兩大部族在降仙教出現之前便因為信仰不同衝突不斷,但是在降仙教出現之後,這種現象更加劇烈了。”

“降仙教能夠將凡人變為修行者,繼而激發出其本身的血脈之力,這相當於為部族增添了許多戰士,所以很多部族都成為了降仙教的虔誠信徒。”

“但是隨著修士的增多,修煉資源開始不夠用,所以雙方為了爭奪修行資源,經常展開數個部族的混戰,這也是之前門人受不了離開的原因之一。”

許川皺了皺眉,這種混亂的狀況,東海出身的修士自然不會適應。

“這裡這麼亂,為什麼萬仙殿不出來管一管?”

“萬仙殿?”

方清遠樂了,“他們管過,但是根本沒有用,在南丘,降仙教比萬仙殿管用。”

許川微微驚訝,沒想到萬仙殿這麼大的勢力,竟然在南丘地位這麼低。

“那降仙教不管?就這麼看著雙方打來打去?”

方清遠搖了搖頭,“在南丘,降仙教相當於中立方,他不參與鬥爭,但也不反對,只是日復一日地為南丘的凡人進行聖光洗禮,不分蠱神一脈還是獸神一脈。”

許川聽完之後不禁陷入沉默,降仙教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說這降仙教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做?”他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方清遠頓了一下,臉上浮現一絲古怪的笑意。

“之前與加入降仙教的人聊過,說降仙教內流傳過教主的一句話。”

他說到這裡,看了看許川。

“定個小目標,讓所有人都能成仙,得享大自由。”

許川雙眼微睜,這目標可真不小。

他搖了搖頭,有些疑惑地問道:“既然馬氏部族和花氏部族都屬於獸神一脈,為什麼會打起來?”

“嘿嘿,還是為了修行資源的問題。”

方清遠嘿嘿笑道,“兩大部族當中的小部族也不都是鐵板一塊,他們之間也會因為爭搶修行資源而大打出手。”

“馬氏部族和田家就仗著自己勢大,屢屢侵吞花氏部族的資源地,後者自然也不是低聲下氣之輩,雙方就這麼幹起來了,但同時面對馬氏部族和田家,花氏部族吃了不少虧。”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了。”

許川面露笑意,拿著那一疊黃色符紙走向了後院。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他半步未出自己的房間,連送到門口的飯菜也絲毫未動。

“師傅,許大哥他怎麼了?為何將自己關在房間內數天不吃不喝?”

小甲站在許川的房間前,手中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而房間門口則是一動未動,已經涼掉的舊飯菜。

方清遠能感受到許川房間內所傳來的靈力波動,猜測他正在制符,但制符也不能不吃飯吧?

制符本身就是極其消耗靈力和體力的一項工作,他往常都是制半天符休息半天,許川這種連續不斷幾天的制符在他看來完全是瘋了。

他當下不再猶豫,便要敲許川的房門,讓他停下來休息一下。

但還不等他的手放在門上,房門忽然開啟了。

許川臉上絲毫看不出倦意,反而精神奕奕。

“你們怎麼來了?”

小甲和方清遠對視一眼,前者說道:“我跟師傅來給你送吃的了,許川大哥,你真沒事?”

看著許川略顯興奮的樣子,小甲臉上浮現一抹疑問。

“我怎麼會有事?”

許川臉色一怔,但隨即恢復正常,舉起手中的符篆對兩人說道:

“能不能開啟南丘的銷路,就要靠這三百張符篆了。”

方清遠從許川手中將這些符篆接到手中,一臉震驚地問道:“這是你這幾天煉製出來的?”

許川點了點頭,他看著小甲手中香氣撲鼻的飯菜,當下也有些飢腸轆轆。

“進來吧,我正好也有些餓了。”

他側身將兩人請進了房間。

圓桌之上,許川狼吞虎嚥地吃著小甲端來的飯菜,而小甲則呆呆地看著許川的吃飯速度,心裡想著

“許大哥原來深藏不漏啊,這吃飯速度比我也不遑多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