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渾身輕鬆的靠在了柔軟的沙發上,他長舒了一口氣看著侮出門的背影,他這次本身就是來與自家小姐商討不再繼續肆無忌憚的學他哥哥當校霸,而碰到伝侮則是一個巧合,但讓自家小姐道歉也絕對不是一時興起。

張禾華:“王超大總管,雖然本小姐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畏懼她,我也可以不再找她的麻煩。但是你要回答剛才的問題,你明明自己都改變不了你自己,憑什麼只想讓我脫掉我身為校霸的身份,你從頭到尾不是也沒有做出任何改變。”

張禾華:“你說你還教育的了我,我厚著臉皮死纏爛打的把你從我爸身邊要過來,而你現在卻還不聽我的話?這也是你教我的嗎。“

張禾華氣勢洶洶的質問著王超,她自己其實揹負這個校霸的標籤也是有隱情的,她就是想讓此時坐在面前的人親自看著從自己手中培養出來的那個原本溫柔陽光的女孩變成一個他曾討厭並厭惡過,無惡不作的校園欺凌者。

她用了三年的時間來穩固這個角色,讓自己從原來那個不會打架,動不動就會哭的柔弱女孩,變成了現在可以立馬召集上百號小弟的校霸,可以不講任何道理的欺負別人,踐踏別人。

這些雖說都不是她想成為的,但也會在長時間的慢河中迷失自我,她有時就是會變得沒事找事,變得欺人太甚,欺負弱小。但這就是她像讓他看到的,那個不一樣的自己。

其實她對剛剛走掉的伝侮也沒有那麼在意,本身就覺得自己有著高貴的身份,總該要有些大度的,畢竟要是當場鬧掰了,自己可能還真的打不過對方,如果再次受了傷,到時候自己不僅丟臉,身邊的王超管家也會收到很大的牽連。

王超:“不一樣的小姐,我是張家的管家,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我需要盡一個大總管的職責。但您是張家的大小姐,我們的身份本身就不一樣,而在外面您就是代表了張家的臉面的。”

張禾華:“那四年前的你呢?你那時候也是我的貼身管家,那時你可沒有這一身畢恭畢敬的本領呢。”

張禾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變回原來的樣子嗎,我不想看到一個可以沒有什麼感情的你,你既然是我的,那就該聽我的。“

王超:“那時候.您是我的主子,現在依舊是,我沒有改變...我那時都是聽老爺的吩咐辦事,是因為老爺讓……”

張禾華本身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聽到他的話起身就將伝侮喝完的空杯子砸到了桌子上扭頭就走。碎片飛濺到哪裡都是,周圍的人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服務員本想攔著張禾華,也被王超攔了下來。

王超:“抱歉,我來陪...”

他看著自家小姐奪門而去,心中也是有些愧疚,但,他就只是管家啊,本身就是不能與自家的主子雙方過多的交流日常,嬉戲打鬧的啊。

關於張禾華對伝侮的報復也在王超大總管的極力勸說下草率的結束了,雖然錯在張禾華,事在伝侮,但還是曾日壇吃了大虧。

房子被砸,玻璃換了又換,養的花花草草也一個都沒活過碎石的侵襲,破了財力也忙於奔波,最後她們卻像一個隨意的過家家一般結束了。

雖然當曾日壇得知了如何結束時,覺得自己像個哥譚噩夢中的小丑一樣,也只能安慰著自己這件事情早點結束是件好事了。

翌日清晨

手機簡訊聲滴滴答答的響著,吵的伝侮在床上來回扭動著身軀不想睜開雙眼,她拿起手機瞄了眼簡訊,正是王超總管發來的。

說的自然是關於王佐優的事情,不過他發訊息卻一句一發,像是在刻意刷屏一般,聲音吵的伝侮直接將手機靜音繼續用枕頭蒙著頭睡去。

最後醒來還是曾日壇做好了午飯催促她下來吃飯才捨得下床,伝侮一邊吃著蓋澆飯一邊感嘆著王超發來的資訊,想著不過不愧是大世家的總管,一下午居然就能得到一個人的這麼多的資訊。

王超:“我家小姐說,欺負那名同學是她的不對,她確實只是想發影片湊個熱度的惡作劇罷了,自從被您打傷之後也就沒有再找她的麻煩了。“

伝侮看著王超說自家那位目中無人的小姐對自己道歉,就覺得他不實誠,一看就是幫自家小姐說好話的。

王超:“那名叫王佐優的同學十六歲,家裡情況並不樂觀,父母在她小時候就去世了,她的眼睛也是因為一場入室搶劫案歹徒造成的,從小與自己的爺爺相依為命,後來失明就又養了一隻導盲犬。”

王超:“她家的親戚在她父母死後都指望不上,全靠她爺爺撿廢品和做苦力為生,這幾周她的爺爺經常出入醫院,貌似是得了重病,因為沒錢治病,她辦了退學手續想要照顧自己的爺爺。“

王超:“而且在前幾天她曾乞求我家小姐能給她找份她能做的工作,我家小姐就將她帶給了黑玫瑰酒吧的介紹人,做了一份酒吧前臺服務的工作,主要是在那裡詢問前來的貴賓要喝些什麼與聊天。”

黑玫瑰酒吧是位於別墅休閒區的一個挺名的VIP貴族酒吧,至於裡面是否真的是靠著美味的酒香吸引顧客伝侮也沒去過,自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裡面是經常進出一些大人物的。

伝侮:“張大炮她是什麼意思,把她十六歲的同學扔到了那種地方,而且她還看不見,這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伝侮:“你家小姐是不是存心不長小腦啊,還是想她這種欺凌者一直都沒長小腦。”

伝侮對張禾華也是一點不客氣,順手還取了個大炮的外號就發了過去,因為她依稀的記得對方被自己打完之後臉腫的跟炮筒一般,索性就叫上了。

她的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隨後手機電話就開始嗡嗡作響,伝侮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電話那頭突然就傳來了張禾華惱羞成怒的吼叫聲。

張禾華:“你**的!叫誰呢!還有你說誰沒長小腦?***。”

伝侮:“你能把她帶到那種地方,說明你壓根就不想長小腦,甚至都不肯長良心,你覺得我在說誰。“

張禾華:“**,那天她找到我,說要急用錢,跪下來求我讓我給她份工作,一沒學歷,二沒特長,還**眼瞎,年齡也不夠臨時工都不可能要她。我能幫她找到一份不需要眼睛,一個月六千還輕鬆的工作就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你***還在說什麼風涼話!”

她惱羞成怒的爆著粗口,一點也沒有身為所謂大小姐的風範,她旁邊的王超管家也在一直小聲的勸導著不要爆粗口。

貌似那邊的王超搶過了電話,將手機拿離了還在碎嘴的張禾華,說了句“抱歉了“就將通話給結束通話了。

一旁偷聽的曾日壇卻是笑的合不攏嘴,他說張禾華罵人的程度還不如伝侮打遊戲被坑時的隨口一句中的六分之一難聽,嘲笑伝侮是路邊非常能吵架的大媽。

伝侮一個惡龍撲食將嘲笑自己的曾日壇撲倒在地,隨後坐在他的身上抬起拳頭輕蔑的想讓他求饒。

曾日壇自然是掙脫不開,但是他知道伝侮很怕癢,表面準備投降,趁對方不備就朝向她的腋下攻去。

伝侮反應不及,直接就被抓到了,隨之他一噸輸出,伝侮笑著癱倒在了地上,他趁伝侮不備趕緊溜之大吉,衝出了房間,伝侮緊跟其後,勢要讓對方嚐嚐自己拳頭的厲害。

兩人就這樣在別墅外的草地上追逐打鬧,他們高聲的笑著,雲侮的裙子也在迎風擺動。

在她的微笑中可以看出她是真正的快樂著,白嫩的臉上漏出紅暈,更是顯得嬌羞可愛。

時至半晚,他們躺在草坪上看著天邊那泛黃的雲朵,享受著清新的空氣與樹間鳥兒們的叫聲。

伝侮貌似知道了曾日壇為何喜歡這樣的地方了,沒有嘈雜的人煙,周圍都是樹林,閒了可以躺下觀賞美麗的夜空,雨後的空氣也會格外的清新,就像是隱居山林的修士一般享受著生活。

曾日壇:“在你開始關心王佐優的事情,就證明你已經要用一些背景了吧,那我貌似就幫不上什麼忙了,你還是不要動不動就用武力壓制吧,你又不笨,多動腦子。”

伝侮:“呵,就算你幫不到我了,我也不是那麼不中用的人,你可不要把自己看的那麼重。而且.….你已經幫了我夠多了,我從沒有像現在一樣開心過……

伝侮:“我其實.…”

她調整著自己的狀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接下來的話,雖然自己已經完全接納了對方,但這些話讓自己說出口還是有些欲言又止的。

曾日壇也猜測的感覺到她想要說什麼,但又見她有些為難,微笑著將手放到了她的腦袋上輕輕的揉了揉說道。

曾日壇:“沒事的,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事情就好了,你不用特地告訴我的,誰又沒點小秘密嘛,我可不是那種不領情的人。”

曾日壇:“走吧,我去做飯,吃完飯繼續把沒通關的遊戲打完。“

曾日壇起身朝屋內走去,沒走兩步就被身後的伝侮緊緊的抱住了,她用的力氣有些大,差點就讓曾日壇脫口而出一個“糙”字。

伝侮抱住曾日壇一聲不吭,就只是緊緊的抱住,曾日壇知道她有自己的難言之隱,自身的經理可能也十分坎坷,她也許就是需要這一份關心和擁抱,所以曾日壇也就只是站在那裡被對方依靠著。

兩個人就這樣樹立在院落裡,久久沒有分開,大概又過了一會兒,伝侮這才將緊摟的雙臂鬆開,她跨步走到曾日壇的前面,雙手超後,眼眶有些紅潤的笑了笑,隨後對著他用清澈甜美的聲音輕輕的說出了那句她想了許久的話:

“我不知道,這時候的我是用何種心態站在你面前...但是,今天的這句話,我想我不會後悔...”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