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簽訂契約

熔岩城中心，塵封已久的城堡亮起了燈火。

得到訊息的熔岩城政務官瑞安和治安官奧德里奇匆匆趕往。

瑞安是個高瘦的中年男人，高聳的鷹鉤鼻上黑眼圈十分沉重。

自得知希爾死訊後，他已經好幾天沒睡安穩了，一直等待著新領主的到來。

他與奧德里奇在城堡門口匯合，兩人一同進入城堡面見領主。

沒想到奧德里奇的黑眼圈比他還重，如同畫了煙燻妝一般。

奧德里奇是個光頭，鬍子卻十分茂密，羊皮襖遮蓋不住他壯碩的肌肉，被撐得鼓鼓囊囊。

兩人一壯一瘦，並肩走入城堡。

城堡大廳之內，一群農夫睡得隨處東倒西歪。

羅森看著走來的兩人，心中驚歎於卡爾大人的料事如神，開口說道：“卡爾大人在樓上觀星臺，你們跟我來吧。”

說罷，他兩腳把身旁的吉姆踹醒，將守夜的任務交代出去。

城堡加上地下室總共五層。

地下室是地牢，庫房以及雜物室。

一層是大廳，醫療室以及廚房。

二層是城堡的客房以及一個小型宴會廳。

三層是領主臥室，一間主臥，三間次臥，以及書房，私人訓練室。

四層是觀星臺，藥劑房，還有一間水晶玻璃作為房頂的溫室陽光房，用來種植一些魔藥與水果。

這些房間想要恢復使用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打理。

三人上到四層時，卡爾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右手撐著頭閉目養神。

羅森輕聲喊道：“卡爾大人...卡爾大人...”

卡爾甦醒，看到羅森身後兩人，他早提前有所瞭解。

瘦的那位是瑞安，熔岩鎮上任了六年的政務官，其父親早些年是希爾伯爵手下一名的大隊長，瑞安風評不錯，處理政務兢兢業業，一絲不苟。

壯的那位是奧德里奇，熔岩城的治安官也是熔岩城的最高戰力，三階戰士，為人兇狠暴戾，城中居民聞之色變。

瑞安率先鞠躬道：“卡爾大人，熔岩城政務官瑞安向您問好。”

奧德里奇似乎有些走神，聽到話音也立馬適時跟上說道：“治安官奧德里奇，也向您問好。”

卡爾慢條斯理擦了擦休息時取下的單邊眼鏡，帶上後瞟了一眼後，淡淡說道：“瑞安，去吹響警鐘叫醒全城，我要簽訂地契。”

瑞安皺眉，遲疑出聲道：“卡爾大人，是現在嗎？”

卡爾語氣森寒，冷冷道：“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瑞安緩慢轉身，朝著觀星臺一側的號角走去。

卡爾看向奧德里奇，做了個口形。

奧德里奇暴起，瞬間掐斷了瑞安的後頸。

瑞安抽搐一下命喪黃泉。

奧德里奇一手捏著瑞安屍體，一手撓頭好奇問道：“卡爾大人，您怎麼知道的？”

他怎麼知道的？

他戴起眼鏡就看到瑞安身側猩紅的數字“0”，但是奧德里奇“79”的高忠誠度他不知從何而來，畢竟此時羅森都只有“71”的數值。

卡爾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一條生命逝去，羅森心中毫無波瀾，這幾天所經歷的怪事，就算是現在帝國皇帝跪在卡爾身前他都覺得理所應當。

奧德里奇將瑞安拋下，笑著說道：“卡爾大人，您真的和露絲主母一模一樣。”

卡爾的精靈耳朵就是遺傳自露絲，另外他的眉眼看起來與露絲也十分相像，在奧德里奇眼中就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那名善良的女子。

他的父母死於礦難，是露絲在視察時將快要餓死，在路邊乞食的他拯救。

他永遠記得那雙不嫌棄他的骯髒的雙手將他托出深淵。

之後他就在露絲組建的孤兒院生活，自十五歲覺醒鬥氣種子成為一名戰士之後，他從沒鬆懈過鍛鍊，一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償還恩情。

直到六年前聽聞露絲死訊，訊息猶如晴天霹靂，遭受重大打擊的他也變得暴戾起來，在熔岩城殺出一片兇名。

上個月他從瑞安口中聽聞了卡爾接管溫泉領的訊息，正當他欣喜若狂時，瑞安卻私下給他開出殺死卡爾的價碼。

原來瑞安是薇恩留下的後手，奧德里奇不動聲色，假意被金錢權力所誘惑答應了瑞安的請求。

暗地裡每天夜晚一直帶人沿著主路搜尋卡爾蹤跡，想要提前通知陰謀並商量計策。

沒想到卡爾偽裝成小商隊從小路而來，陰差陽錯就此錯過。

他只好準備再尋時機說明，他最怕的就是卡爾對他不夠信任。

誰想，剛剛瑞安轉身。

卡爾用口型對他說出“殺他”二字，他心中簡直是舒爽得不行，毫不猶豫，瞬間出手斬殺這腹黑的瑞安。

聽到奧德里奇的話，卡爾突然有所聯想，疑惑道：“你是我母親日記裡提到的小光頭？”

原本笑著的奧德里奇瞬間紅了眼眶，自己居然還被主母大人寫進了日記，他單膝跪地哽咽道：“是的，卡爾大人，我將用生命報答主母的恩情。”

卡爾眼中奧德里奇的忠誠數值直接突破80，達到了“83”的新高度。

他起身將奧德里奇扶起，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巧合。

奧德里奇嘴唇顫抖還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卡爾此時沒空敘舊，他要立馬簽訂地契，免得夜長夢多。

眼下時間緊迫，主要是他也困得不行了，他開口道：“奧德里奇，你先吹響警鐘，讓居民全部聚集到城堡廣場。”

奧德里奇聽出卡爾語氣嚴肅，快步走向號角。

高亢清亮的號角聲喚醒了整座睡夢中的熔岩城，萬家萬戶的燈火隨著號角聲亮起。

奧德里奇又連吹了兩聲，三聲號角是熔岩城的緊急集合訊號。

熔岩城變得嘈雜起來，睡眼惺忪的民眾成群結隊舉著燈火朝城堡趕來。

三十分鐘後，廣場上人影綽綽。

“這麼晚了有什麼大事？”

“城堡燈亮了，肯定是威廉姆斯家族的領主來了。”

“我好睏啊，貴族老爺為什麼不白天再召集啊！”

“年輕人，你知不知道地契的簽訂可不是那麼簡單。”

群眾們議論紛紛。

“安靜！”

奧德里奇一聲暴喝，場面頓時鴉雀無聲。

大傢伙都認識這個聲音，不想被拷打的話，最好還是乖乖聽話。

卡爾在此時出場，他走上天台，將近三十米的高度，讓他在下方群眾眼中只是一個瘦小黑影。

他一掃而視，地下的人群忠誠數值都在10到20不等。

奧德里奇搶過羅森手中手提風燈用鬥氣做燃料將卡爾身影照亮。

底下的人群終於看清威廉姆斯家族標誌性的銀髮，他們神情肅穆，自發地單膝跪地。

數十名弄不清楚情況的外地遊客，抱團縮在角落裡四處觀望。

皎潔月光下。

卡爾用胸前徽記劃破手指，摁壓在地契之上。

他高舉地契，大聲宣佈道：“我，卡爾·威廉姆斯，請月神見證我成為此地領主，我將愛護領民，維護秩序，永遠守護腳下土地！”

沾染鮮血的地契光華大作，將身後提燈沒能照耀出的卡爾的英氣臉龐照亮。

天空之中一道月神的虛影浮現，從頭頂明月扯下來一道月光，兩手聚合揉捏將其變成一枚閃亮的彎月耳釘。

耳釘刺入卡爾左耳，虛影消散。

廣場上一名遊客脫口而出，說出了眾人心中的震驚：“神靈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