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玖南溪想都沒想這麼回應著,張了張嘴,斟酌了一下措辭,撓了撓頭。

“身為她的男朋友,我……算了,我好像也沒什麼資格這麼自稱和你說話,但是據我對她的瞭解,她不是這樣的一個人”。

“但是……”秋念慈還想要說什麼。

“那就等那位小姐甦醒了好好問問她,到時候再認認真真的向那位小姐道歉吧”白風和先一步打斷。

“……”

“……”

“嘛,人生總是要有點盼頭的,那麼各位,我就先走一步了”玖南溪擺擺手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回復,在自衛搜查隊員的帶領下轉身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晴禾她那邊還是沒有任何起色嗎?”秋念寧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她和晴禾也認識,雖然沒有秋念慈那樣熟悉,但也一起吃過飯,而且她非常感謝這個女孩,自已的姐姐生性內向不喜和外人交流,自打喜歡上白家那個小少爺就更是基本不上不再和任何外人交往。

而她之前常年在軍中做事,很難對姐姐這邊面面俱到,索幸有這個女孩幫忙才讓姐姐不至於撐不下去。

秋念慈聞言搖搖頭,晴禾這種情況基本上已經是宣判了死刑,顯示不是電視劇也不是小說,植物人醒過來就可以和沒事人一樣正常生活。

事實上,植物人就算醒過來了也會因為長時間躺著的原因造成身體各處的肌肉萎縮,事後的復健想要恢復到從前是很難的,甚至有可能癱瘓,大腦出了問題則之後很有可能痴呆,隨著昏迷時間的增長髮生壞結果的機率也在一天天的增長。

‘她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玖南溪說這句話的時候把煙按滅在陽臺上,“與其那樣還不如讓她毫無痛苦的離開,要是真的有那個世界的話,我就去找她,就算她恨我我也要和她在一起,要是沒有……”

玖南溪把視線定格在黑夜‘那就是我親手殺了她,這個罪孽我誰也不會讓’。

她當時站在一旁沒有講話。

“這樣啊……”秋念寧無言。

“那我和念寧也先行一步了,今天的事情麻煩了”秋念慈嘆了一口氣,轉身打算和妹妹一起回家,一旁的秋念寧點點頭也算是同白家兄弟告別。

“等一下”沒等白風合開口,白逸之就自顧自的上前,走向秋念慈“我們談談”。

“……?”秋念慈歪頭越過白逸之看向不動聲色的白風和,她自覺乙類申請表的事情已經和白家說的很清楚了,要是白逸之還懷疑什麼……她也沒辦法。

“和那些事情沒關係,我們談談”白逸之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就我們兩個”。

秋念寧眨了眨眼睛,視線在自已姐姐和白家小少爺的面容上面來回轉了轉,沒有什麼結果。

秋念慈更是沒有頭緒,不知道自已做了什麼,總不能是甩開他的手,遭他記恨了吧,他不是這樣的人。

秋念慈在心裡說著,白逸之不是那樣的人。

“念慈,你們去談談吧,我送念寧回家,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找秋叔叔商談”白風合開口,他說話總是帶著一股柔,卻很有力度。

既然白風合開口了,那說什麼秋念慈都要去了,而且她自已也好奇在這個節骨眼上面白逸之找她是要幹什麼。

“那就有勞……”秋念慈開口突然愣了一下,往常‘逸之’兩個字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就好像是突然間變得陌生了,明明似乎一個月多也不是很長,可她總覺得好像有幾年都沒有和白逸之正經說過什麼話了。

不過就算從前他們其實也沒有正經說過什麼話就是了,除非是很小的時候。

等了幾秒也沒有下文,白逸之也不再說什麼,走上前和秋念慈並肩“走吧,去長亭”。

此刻已經入夜,黑漆漆的道路上看不見什麼人的蹤影,在這個監控和限制器的時代,已經沒有‘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全部用電子代替,360°全方位無死角。

殘月高懸,無星無風,延展於石板路的盡頭望不見地點,只有因為視線所礙的一團蔓延的黑色,走一步黑色就退一點,路燈就又出來一根,燈光明亮的白色,路燈沒有任何時間的痕跡,和新的一樣。

以往白逸之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著,今天卻不一樣,他們肩並肩,雖然也沒有緊貼著離得很近,但是和以前比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原來這個距離縮短起來根本就沒有那麼難,如果以前的秋念慈一定會這樣的想吧。

但是現在的秋念慈注意力都在是不是白逸之有什麼新的訊息可以給她講,以及今天發生的一切。

其實當務之急是找玖南溪,今天的事情已經確定了有他的手筆,那麼具體哪一環節?他又做了什麼?他現在知道多少自已不知道,自已又能在其中發揮什麼樣的作用……這些等等一系列的問題都需要儘快落實。

而且,她也有自已的想法。

這時她又想起了那個怪物最後在自已耳邊的對自已呢喃的話:

‘要下雨了,有壞人’

[要下雨了]這是晴禾和自已暗號,那時晴禾剛上高一,宿舍是全封閉管理,週六周天也不讓回家,那時候晴禾經常為了和她出去翻牆,她一般會在不遠處的一棵老樹下等著她。

小時候總對一些特工有所憧憬,玖南溪還是第七事務局的人,晴禾就提議說弄個暗號,她倆接頭,她當時覺得有意思就答應了。

沒想到如今會在這樣的地方聽到。

這個疑似犯人的人為什麼會知道這個,而且據她的觀察那個怪物應該沒有語言能力,但為什麼會說這一句,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這句話是晴禾本人一字一句親口教給那個怪物的。

這一切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