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沒有援兵,北漠能撐幾時是幾時,若將北漠拱手相讓,外族勢力必然如日中天,況且一整個族群投降的先例若是開了,對整個獸林的影響都是巨大的。”
“當初宋長興上門遊說時我就說過,現今應驗,大長老,結局已然註定,預見結果不會出錯。”
聽到這蛇毅烈頓時怒了:“蛇知行!若是怕了大可請辭去降,在此亂我軍心是何用意!”
四長老聽罷也不惱:“知行所言皆為族群,絕無半點私意,我的心胸沒有那麼大,剛好能裝下整個族群。”
“行了。” 蛇毅烈還想說什麼,坐於高位的蛇萱羽柔聲制止,大堂迅速安靜下來,聲音不大,足夠整個大堂聽見雖然身著常服,但是其威嚴依舊不容抗拒,“二長老,五長老你們怎麼看?”
蛇知行身側一位白髮蛇族老者渾濁而又雄厚的聲音響起:“毅烈與知行已將戰,降利弊詳細說明,戰與降全憑族長定奪,護字一部必全力支援!”而五長老隨勢附和:“全憑族長決斷!”
蛇萱羽一隻手撐住腦袋將眼睛閉上似是在思索,大堂眾人目光聚集在她身上,靜待族長的決斷,此時緊張,不安的氣氛席捲了全場,幾分鐘的等待對於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場煎熬。終於她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們的目光,起身面向眾人說出了那個決定全族命運的字:“戰!”聽罷他們的目光變的堅定,隨後蛇萱羽開始安排,“大長老聯絡象族,待與外族人談好合作後和三長老送他們離開時探查邊境情況,二長老確認族中保障基礎民生外的餘力,準備三日後前往礦場協助,四長老暫代二長老職務,處理族中政務,蛇北向調任先鋒隊副隊,此期間蛇玉謙擔任軍隊右統領,待良機三軍前往沙暴區演練備戰!”
下方眾人齊聲:“不負重託!”
會議結束後醫務裡蛇萱羽正在處理傷口,北向和毅烈在門外候著,翊羽立於一旁彙報離開的幾日族中事務:“......除了族中一些不滿和談的族人鬧了矛盾其他一切安好。”醫務人員拆開紗布準備處理提醒:“上藥會有些疼,忍著點。”雖有心理準備還是倒吸一口涼氣:“將鬧事經過做一份詳細的報告送到我房間,下午你和我一起去和外族人交涉合作,早日敲定,以免引起民憤。”翊羽回了聲好便開門離開,剛出門北向就上前詢問:“羽姐怎樣了。”
“傷口有些發炎,及時處理已無大礙”
“那就好,嚇死我了。”
“另外,你惹羽姐生氣了?”
“啊?啥時候的事兒?”
“不然為啥給你調先鋒營去。”
毅烈在一旁插嘴:“我也想不通,也罷萱羽不是小姑娘了,應是有自己的考慮。”
“北向給你個建議,收斂一點,你玩不過蛇景峰的。”
“你不提我都忘了先鋒營還有蛇景峰這個活閻王,啊啊啊啊!”
翊羽給了北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轉向毅烈:“爸,我先去忙了。”
“去吧。”
翊羽離開不久萱羽處理好傷出來了,後面響起醫囑:“萱羽,半月內不得劇烈運動。”蛇萱羽應了一聲出醫務室,毅烈和北向看萱羽已無大礙鬆了口氣北向伸著懶腰:“羽姐沒事,那我回去睡覺了。”
毅烈叮囑道:“別睡太死,下午去先鋒營報到。”
“知道了。”
隨後毅烈詢問萱羽:“萱羽,你怎麼想的?”
“烈叔,陪我走走。”
兩人走在街道上,人來人往的街道讓兩人放鬆下來,蛇萱羽率先打破了沉默:“烈叔,你相信我嗎?”
“小羽,你有心事!”十年的親情讓蛇毅烈無比肯定。”
“啊?有這麼明顯嗎?”蛇萱羽尷尬的笑著,回想著哪裡露出了破綻。
“哈哈哈,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連這都看不出來那豈不太不負責了。方便說說嗎?”見蛇萱羽欲言又止的樣子蛇毅烈輕笑道,“不知道怎麼開口嗎?那算了,小羽其他長老我不知道,但我、北向和翊羽永遠支援你。”
聽了毅烈的話一種安全感湧上心頭跟十年前一樣:“好的,烈叔。”
“北向這事,你怎麼想的。”
“烈叔,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提升北向的好機會嗎?若能在先鋒營裡站穩腳跟,順便還能掣肘一下蛇景峰。”
“唉!這對於北向來說怕是太勉強了。”
“烈叔,您不是說過身處高位最忌優柔寡斷,北向的潛力遠比您想象的還要大,北向和翊羽終將脫離您的羽翼,不如讓北向先做個示範。”
毅烈嘆氣道:“也是,行吧!”
萱羽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下午:“烈叔,走吧,去招待我們的客人。”
兩人調頭向大堂走去,經過大堂二長老和翊羽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眾人分道,蛇毅烈協助二長老確認族中餘力和物資,蛇萱羽和蛇翊羽去往王輝一行人住處。到達時王輝似是早有預料坐於院子中心,桌子上放著一盤棋,蛇萱羽上前坐下:“王先生會下棋嗎?”王輝見人到了邊收拾棋子邊回道:“略懂一點,見有棋盤忍不住擺一局。”
“介意與我來一局嘛?”
“即是貴族族長相邀,我自是盛情難卻。”
“不必拘泥禮節,即是客,王先生執黑,請!”
“請!”
兩人對弈起來先是相互試探王輝思考著落子點問道:“不知姑娘下了幾年棋?”
“兩年左右,王先生呢?”
得到答案,王輝落下一子:“我?應是有二十多年了,不過自從在文哲家工作就沒多少時間下棋了。”
“不知先生千里迢迢來的北漠所求何物?”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在下想換取一些北漠獨有的貨物帶到萬朝售賣。”
“不知需求幾何?”
“多多益善。”
“現如今北漠已被封鎖,一次性怕是拿不下多少。”
“姑娘既然向我發問想必定然是有了解決方法。”
“進來時先生是否看見那條河?”
王輝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上棋子回憶著隨後似是想起來了半開玩笑問道:“難不成那是一條水路?”
“正是!通向萬朝與林澤的邊界,大概也被封鎖起來,道路我們已經給了,用不用的了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那是自然,在下剛剛思索一番,既是冒險與我們通商,定不是謀求金銀,所求何物還望姑娘明示。”
“鐵和火藥。”此話隨著蛇萱羽落子聲一同迴響在王輝的腦海中使得心中一驚,這一子不好落,看著王輝停在半空的手蛇萱羽出聲提醒:“王先生,該你了。”
王輝明白在這個時期鐵稍微容易一些但火藥....思慮一番像是想到什麼。
屋子裡王文哲拿著手機略顯煩躁:“破地方,有電沒訊號!”突然注意到外面王輝和蛇萱羽在對弈,王文哲走出去觀摩起來,看著王輝懸在半空的手,突然王文哲大叫起來:“輝叔,下這,下這裡就贏了!”在場的幾人都別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一跳,王輝頓覺丟臉:“去去去,觀棋不語。”說著給王文哲攆走,“淨給我找麻煩!”
“抱歉,幾位請見諒。”
蛇萱羽笑著回道:“沒事。”
王輝邊說邊賣了一個破綻,蛇萱羽並沒有去抓住這個機會,兩人很快將棋子下完王輝起身將手伸出:“承讓。”蛇萱羽也起身握住王輝的手:“承讓,想必這此合作會很愉快,請遠道而來的朋友同我一起參觀我的族群。”
“恭敬不如從命!”隨後轉身對王文哲喊,“文哲,走陪叔去逛逛。”
“來了。”王文哲不情不願的回道。
王輝對蛇萱羽保證道:“諸位放心,我會看好他的。”
“那就走吧!”萱羽邊說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整個下午幾人走遍了五簇谷中所有的市場,敲定了十幾樣貨物的交易,期間王文哲頓感無聊對王輝道:“輝叔,我去那邊走走。”說罷也不管王輝同不同意自顧自走開了。
王輝聽清後急忙道:“文哲,回來,小心迷路。”但王文哲就像沒聽見一般正想跟上去拉著他,蛇萱羽對翊羽吩咐:“翊羽,你去跟著他。”
“好。”隨後蛇翊羽便跟了上去。
即已安排人幫忙照看王文哲,王輝也不好再堅持便對蛇萱羽道謝:“多謝,那小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裡的話,舉手之勞。”邊說邊對王輝指明道路,“這邊。看樣子王先生對他很是在意呀,你們之間的故事想必很是有趣。”
王輝點頭回應,經過這一小段時間的相處王輝一直緊繃的心情也漸漸放鬆了些:“他呀!某種意義上他和我的兒子很像。”
“所以您是將對自己孩子的感情寄託在他身上?”
王輝輕笑了兩聲:“是也不是,不怕您知道,以前我是個軍人為了這看不到結果的戰爭丟了家,應該是為了讓自己好受一些。”
“想不到王先生也有這樣一段過往。”
王輝擺擺手:“人老了,總喜歡念舊,還望各位多多包涵我家文哲。”
另一邊翊羽跟著王文哲在村落中繞了大半圈王文哲崩潰了:“大哥,你跟著我幹嗎?你們不忙的嗎?”蛇翊羽也懵了原本以為這人只是閒的沒事到處溜達,結果居然是想把他甩掉。
“族長的吩咐。”
“哇去,你這人真無聊。”隨後兩人繞著繞著回了住處,蛇翊羽跟著他到房門口正準備進去王文哲伸手攔住:“你!外面等著!”這略帶命令的口氣真叫人不爽,但蛇翊羽忍住了想打人的衝動轉身到院子裡,中間的棋盤格外顯眼,他上前觀摩起來,房間裡王文哲似乎在翻找什麼,發出刺耳的聲響,找到東西后出來靠上蛇翊羽突然開口:“看啥呢?”這一聲把他嚇的向後退去,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了,王文哲對著翊羽嘲笑一番後也向棋盤看去順手將一罐飲料扔給翊羽:“喏!不是我說輝叔跟你們族長下的這棋還真有意思。”
翊羽被嚇的顯的有些狼狽,接下了王文哲給的東西,被這態度的突然轉變搞的滿頭問號,王文哲看出了他的疑問:“多出的東西跟周邊人分享一下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穫!不介意的話就當賠罪了。”翊羽起身上前繼續觀察棋局也不客氣收下了王文哲的示好。
王文哲很快就對這盤棋失去了興趣,反正看不懂不如出去溜達一圈見翊羽看的入神,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就這般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翊羽研究了一會得出一個結論這盤棋兩人都是先試探對方意圖,在對方的意圖中做出最大的讓步,同時盡全力將局勢平衡。而王輝賣的那個破綻似乎便是向我們尋求對王文哲的態度,若是抓住了這個破綻想必現在他們已經離開五簇谷。回過神來後發現人不見了環顧四周蛇翊羽心頓時涼了半截,隨後著急忙慌得出去找人,要是被出了什麼意外自己失職受罰是小,壞族中貿易是大,想到此處不由加快了速度。
王文哲刻意避開了人多的地方他覺得避開了人就等於避開了危險,不由覺得自己真的聰明正想著走到了一處營地,看到前面還挺熱鬧不自覺走過去,找個隱密的地方繞有興致的觀摩起來。
先鋒營內蛇北向初到先鋒營不禁感慨蛇景峰還真是跟傳言中的一樣是個面癱,不過現在沒心思想傳言,蛇景峰坐於高處臺階上問話:“難得右統領調來咱們這沒人想要向右統領討教一二嗎?”臺下眾人面面相覷卻無一人上臺,見狀蛇景峰起身拿起一旁的斬馬刀走上臺:“既然沒人那我便向右統領討教一番。”此言一出臺下眾人便想上前勸導,話還未出口就被蛇景峰的眼神嚇退,最後只能投給蛇北向一個憐憫的眼神,見到這般氣氛蛇北向不自覺產生了幾分怯意,對上蛇景峰的眼睛那分怯意似是又深了一層,很快意識到這人玩陰的還沒開打就用幻術,蛇北向一手持槍指向蛇景峰挑釁:“那便來,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