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8日
我並沒有什麼頭緒,我嘗試從他的筆記裡尋找答案,我找到了,貌似那時候他太激動了之前的不可缺失的實驗步驟居然沒有,只有一管嗎?看來得從他身上碰運氣了。
7月1日
我找到了,這朵墨綠的花的種子種在死物上,將液體滴在種子上面,我突然有了一條頭緒,斷臂上劃了條口子把它放上去,不可思議!它們在斷臂上瘋狂生長,枝葉橫生,(潦草的字跡)我把它放到了一個玻璃箱中,得走了如果真如他所言....要是鬧出動靜就把這炸塌吧。
7月2日
我等了一天,思慮再三還是得進去,出乎意料,那隻手似乎活了過來,看得出那幾株植被是特意這樣生長得,還需要實驗,這次得全程觀察。
7月4日
小傢伙走了雖然早有預料,雖然這種情況不可能是汀溪所描繪的樣子,但我想試試,畢竟陪了我十幾年了。
7月5日
我把小傢伙帶來了,實驗進展和昨天一樣,小傢伙身上也長出枝杈,它開始變得碩大,臃腫;實驗已經進行了24小時了,它居然,身上的植被是消失了,還是縮回去了?這速度太驚人了,我不確定是否恢復了感官,但它在看著我,不自覺把手伸了過去,我想看看它的反應,它貌似很迷茫?我認命了,老夥計已經死了。
7月12日
經過一週的實驗以及翻閱他留下的資料,記錄,實驗過程,我得到了結論,在此之前不得不感慨,蛇汀溪,之前我嘲笑你像個傻子居然想逆轉生死!但現在我得佩服你,生命以及意識的嫁接,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窺探到了森的一角,進入正題,這些花開後種入活物體內它們會以難以想象的速度佔據這具軀體一處並向外擴張!最後相融,最後的它會將你那飽受折磨的意識吞噬。
那麼問題來了它是誰?我想我知道了,他回來的時候種下的三棵樹,我不清楚汀溪是這麼把它們的意識收集起來的,他沒作筆記,該死要是能看看他腦子的裝的是啥就好了,實驗全程都是用的庫存,但是一管溶液至少有著上千個意識,這些意識只能執行最基礎的生存本能,它們本身便是極其微小的枝葉,到了活物體內,第一生存要務水,生物可不能沒水,第二需要養料,活物本身就有營養,僧多粥少,等一些長得差不多後便會不可避免吸收同類,微乎其微的東西就不說了,最關鍵的是意識相融合,這個過程會在一天中不斷的上演,數千的意識終歸一,它們的意識不弱於我們,並且因為自已誕生的經歷會本能地去同化所有事物。
至於那條斷臂和小傢伙這類死物停止了生體機能的運轉它們無法在體內生長需要一個媒介引導它們吸收皮肉、骨骸的營養,吸收的程序在那多花上已經開始了移植到殘骸上,想要融合那幾個同時脫穎而出的意識可沒那麼容易,總體時間上來說相差不大。
我把老夥計帶到沙漠想要燒了它,我對不起它,至少成灰後把它下葬,可我發現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它會儲存水份,會隔絕火源,在能汲取營養的情況下失去的殘肢瞬息之間便長出來了。他究竟從哪裡尋到的,難道是繁林的參天古木?
若他真的用這股力量打造不死軍團,那獸林必定會變得只剩植物,我得毀了這些,今天來不及了,明天我得走了,回來再燒吧!
蛇毅烈把冊子合上又給自已倒了碗酒幹完拿上冊子奪門而出。
蛇萱羽回到住處時王文哲坐在門檻上翻看相機,看到蛇萱羽回來打了聲招呼:“喲!忙完回來了?”
應是閒來無事蛇萱羽上前示意王文哲給自已讓個位子:“你一天天的都拍了些什麼東西?”
王文哲把相機遞過去:“看看,技術也不是太好將就一下,我發現這星球上好看的地方多的很呀!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山谷拍了好久都沒拍完,可能也有技術問題。以後有機會的話,真想走遍所有地方。”
蛇萱羽一邊翻看一邊回應“那可有點難度,四方可不像萬朝,土路多了去了,靠兩條腿走得完嗎?”翻著翻著蛇萱羽就翻到了自已,“這不是叫你刪了嗎?”
遭了忘了這茬,王文哲心裡想著:“那啥,忘了你信嗎?”
“罷了,想留著就留著吧。”蛇萱羽將相機還給王文哲旋即起身,“這個點了,烈叔也該過來了呀。”
正說著蛇毅烈便出現在院門口:“小羽,這東西你開啟看看。”
蛇萱羽接過冊子打量著蛇毅烈得出一個結論:“烈叔!你這次又喝了多少?”
“小酌,小酌。”
“烈叔你當我三歲小孩呢?沒喝半壇我都不信。年齡大了消停點吧!”
“行行行,我先回去了,小羽記得早點休息啊!”剛走半步蛇毅烈回頭看到了王文哲,王文哲還擱哪招手呢,“嘿!大半夜不回去你小子擱這幹嘛呢?別以為你給小羽擋了一箭就能為所欲為了!”
“啊?叔,你們族長就安排我住這後頭呀。”
“這怎麼能行!走走走沒地方了去我家,剛好北向擱軍營。”
“烈叔,你消停點兒吧!我跟人家保證了親自看著他的。”
“那又如何,男女授受不親怎麼能同住一個屋簷下,去我家,我親自看著他,照樣安全!”
蛇萱羽連忙把蛇毅烈拉到一邊去輕聲解釋道:“烈叔!我有自已的打算,您就別管了。”
“那也不行!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你媽交代啊!還有這事怎麼瞞著我呀!”
“人出來了你應該看得見呀!”
“早上我還以為他從外面進來碰著我的!”
“您呢,把心放肚子裡,晚上我把他門窗鎖死好不好?”
“你的也得給我鎖上!”
“好好好,全鎖上全鎖上。”
蛇毅烈臨走前還罵罵咧咧的:“小子,你最好別有什麼心思,否則就算你給小羽擋過箭我也要劈了你!”
這話讓王文哲有點脊背發涼對蛇萱羽建議道:“姐,要不你還是給我換個地方住吧?我感覺住這裡就是最大的危險。”
“請便,要是被人害了可別來找我索命。”蛇萱羽漫不經心地答覆,回到房間開啟窗戶翻看著冊子,“雖然你要換地住,但該幫的忙可一樣不會不少。”
王文哲靠到蛇萱羽房間的窗邊感慨道:“唉看來我真的是天生的勞碌命呀!”
房間裡的人聽了無奈的搖搖頭回復:“看來你對勞碌的標準還挺低的,有事等會兒,以後有話直說便好用不著拐彎抹角,找話題這方面屬實是有點...”
話音剛落王文哲的腦袋便出現在視窗:“看啥呢?我能看看不?”
王文哲在窗邊沒聽到回應想著要不要再問一下,但蛇萱羽皺起的眉頭讓王文哲覺得還是算了。
“不能!”蛇萱羽把冊子合上回覆道,“但我現在有空給你講個故事。聽不聽?”
“行呀!等等你先別講,我猜猜看跟那冊子有關對嗎?”
此話一出蛇萱羽變了臉色不過很快便恢復原樣但接下來說的話讓王文哲堅定了換住處的想法:“猜挺準的嘛,王文哲有時候我在想,你!真的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嗎?有些時候你說的話跟印象中的你完全不沾邊呀!”
“哥們兒?過分了吧!對!我是萬朝人,那就一定別有用心嗎?太敏感了吧!幾回了!石頭都該有脾氣了,行我就是你想的那樣!來吧!把我抓起來!讓你安心可以了?”
蛇萱羽歪著腦袋打量著面前這個萬朝人:“這就生氣了?故事還聽不?”
“聽!”
“行!相傳獸林以前內亂不止,部族之間互相攻伐,彼此無法相容,整個獸林都染上一層血色,植物是紅的,山也是紅的,就連天也是紅的。”
“等等!你講的不會是童話吧?讓我猜猜,接下來就是主角感化各部族,然後和好如初?”
“看你怎麼想咯,獸林裡存在五種意識掌管獸林,鑫的力量來源於文明,焱誓要焚盡一切罪惡,淼能看到所有生靈一生的軌跡,它樂於去觀察那些衝破命運的安排的生靈,磊庇佑著所有生靈以及他們的罪孽,為此它壓制著焱的力量,只允許它釋放一絲力量去焚滅罪惡,而森它愛著所有的生命同時維持著時間的秩序,若是那天感性與理性不再平衡促使它妨礙了文明,那便會受到處罰!後來感性戰勝了理性森不忍這獸林人們繼續殺戮,它逆轉了時間將獸林文明退回至初始。”
“那這個森最後怎麼了?”
“它受到了處罰,而如何處罰人們卻不得而知。”
“這個文明最後結果又是如何?”
“他們說這個文明就是現在的獸林人,森給了我們重生的機會。”
“聽起來像是神話。你信嗎?”
“但這故事前三長老把它移到了歷史區,至於我信不信你猜猜看,好了閒聊到此為止,該幹活了。”
第二天王文哲為了自已的安全著想立馬換了住處,晚上幫助蛇萱羽處理完了族中內務後蛇萱羽叫住困得不行的王文哲:“明天帶你去看人打架,早上早點起!”
“看人打架?沒意思,還不如讓我睡到自然醒。”
“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你覺得你有選擇嗎?”
見她看上去是認真的,王文哲選擇認慫:“嗨喲!你看你看咋還急眼了,我跟你去不就行了嘛。”
“回去吧,明早過去叫你。”
“行!”
第二天蛇萱羽大概凌晨五點鐘敲響王文哲的房門,敲了十來分鐘見屋裡依舊沒動靜,蛇萱羽把窗戶撬開翻了進去,王文哲此時還流著哈喇子睡的正香突然劇烈的疼痛感襲來,蛇萱羽見王文哲醒了鬆開了他的耳朵開啟房門,出去之前順帶催促了一聲。王文哲捂著被揪紅的耳朵哀嚎了好一陣才慢慢起來洗漱,隨後跟著蛇萱羽離開。
“哎呦喂!我的耳朵,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溫柔過了,可是你起不來啊。”
“誰和誰打呀!兩幫人約架?你不管管?”
“軍演!推選摧鋒營統帥。”
“切!沒意思。”
“但很可惜,蛇飛霄也參加了。”
“她參加軍演和我又有啥關係?”
“沒人替我看著你了。”
“哦!她呀!我說我咋走到哪都能見到那女的,跟個石像一樣。那誰來著,對!你們五長老,不會是他徒弟吧?”
“心還挺細。”
“就這地嗎?這圍牆咋和我剛來的時候去的那邊還要矮些呀?蛇北向好像說過那邊的是先鋒營,先鋒營選不選呀?”
“摧鋒營的是精銳,先鋒營的按理來說應該算是死囚。”
“啊?死囚?按理來說應該是十年前造反的那批,不處理了你不怕他們造你的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我的族人們!”
“姐呀!不是我說你,你那兄長乾的事你不後怕啊?連我這麼不太聰明的都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這麼聰明的怎麼泛起糊塗來了。”
兩人走到營門口,門口的軍士放行,等兩人進入後竊竊私語起來。蛇萱羽嘆了口氣回答:“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跟我說的人,雖然跟你說這些有風險,但是沒有人見過十幾年前我眼中的族群,也許只有我自已才知道我想要什麼。”
“嗨!咋還傷感起來了,你叔,北向,翊羽,這麼多親人呢,總會有一個人理解你的。”
蛇萱羽聽到這番勸慰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但現在這個場合得收斂一下自已的負面情緒。王文哲看到蛇萱羽笑了調侃道:“喲喲喲!笑了笑了,這就對了嘛,想到了吧!別老是活在過去嘛,話又說回來你們獸林人也是,就拿你們蛇族來說,對同族的態度真沒話講。跟一家人一樣。”王文哲一路上不斷髮表自已的感慨,喋喋不休就好似個收音機一般,突然竄出個人來:“王文哲,最近過咋樣啊!待會記得看我表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