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該問的,搞得我也焦慮了。”
“你還是焦慮一下兩週後的軍演吧!不給爸拿個冠軍回來,看他怎麼收拾你。”
“這麼一說我更焦慮了。唉?王文哲呢?”
兩人回過神來才發現王文哲不見了,就在兩人尋思是不是軍營裡的人把他綁了,王文哲從剛剛路過的拐角出來,原來只是走的慢呀!
王文哲正在思考該不該把翊羽的身世告訴他,要是說了四長老提醒過難保不會出亂子,要是不說自已良心有過不去,正糾結著蛇北向過去勾住他的肩膀把愣神的王文哲嚇得一激靈:“哎呦我的小心臟,跟你做朋友都要少活幾十年。”
“想啥呢?這麼入神。”
“這麼多東西我咋可能記得那麼清楚,這不,回憶回憶整理一下。”
“那你慢慢整理,今晚記完再睡。”蛇翊羽插話道。
三人回到家裡忙活到凌晨才睡,王文哲選擇了隱瞞。
第二天蛇翊羽一大早便起來編撰族史,看著王文哲昨夜所描述的東西總感覺四長老好像是故意給他看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等兩人一個打哈欠一個伸懶腰從屋裡出來的時候蛇翊羽剛好寫完最後一個字,蛇北向連忙過去拿起來:“讓我看看你寫的咋樣?”
蛇翊羽隨即起身拉來了另一塊板子和簡易沙盤以及一疊卷宗:“來,你倆把上週知道的事全部告訴我。”
王文哲看到簡易沙盤兩眼放光:“哇!翊羽你這是要幹嘛?”
“覆盤羽姐施巧計,誘餘孽,一網打盡的全過程。”
蛇北向摟著王文哲用蛇翊羽聽得清的聲音說悄悄話:“別理他,說的逼格這麼高,實際就是寫檢討。之前那樣言之鑿鑿我差點就信了,看,這不就被我說中了吧。”
自從自已醒來蛇北向就時不時拿這事反覆鞭屍,不由得火冒三丈:“蛇北向!你就不能安靜點嗎?”
“行行行,你忙去吧!我不打擾。”
蛇翊羽開始擺弄沙盤,板子,卷宗。
在經過一上午的梳理,蛇翊羽看著手裡的記錄若有所思。
蛇韻覃,第二十二任族長任職期間擔任幻字部長老,同時與蛇天奎同為其麾下弟子,於族長死於萬朝突襲後主持儀式選出蛇煨(注:族中平民)為第二十三任族長後卸任嫁與,並推舉蛇天奎繼任幻字部長老,誕下蛇景峰後三年中,言佐蛇煨提拔蛇毅烈為大長老,組織軍演選拔出蛇隅安為摧鋒營統領,發掘前三長老小舅子蛇雲州,支援其與北漠諸族聯通貿易,蛇汀溪重回族中後勸說重任三長老職位,支援其建設學校及圖書館,隨後四年逐步瓦解五長老七年所積累權柄;其中還粉碎了蛇汀溪不知用意的實驗。
結論:這位婦人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可以說在這段時間內她一邊安定族群一邊扶定蛇煨;但令我疑惑的是為何她沒有解決蛇汀溪及五長老呢?
蛇翊羽沉思時蛇北向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翊羽!完事沒?好了過來。”
算了這些與我也無關,蛇翊羽這樣想著起身行到蛇北向那邊:“完事了,北向不是我說你,穩重點摧鋒營十有八九你得去統領。”
蛇北向一手攬住蛇翊羽另一隻手擺了個姿勢:“來來來,王文哲給咱倆照一張。”
一陣白光伴隨著咔嚓聲閃過,蛇北向上前奪過相機:“給我看看拍得咋樣,王文哲你這技術不太行呀!也不咋滴。”
王文哲奪回相機回懟:“你行你來!”
“我來就我來,給我。”
“算了我還怕你一下沒注意給我捏爆了。”
蛇翊羽拿過相機翻看著向蛇北向發問:“啥時候照不行,非得現在。”
蛇北向伸了個懶腰,拿起院落的長槍:“你還別不樂意,搞不好以後想照都沒機會了,我要是死戰場上了你可別拿著照片躲角落裡哭呀。”
“傷好了嗎就走?”
“放心,自個兒的身體我有數,軍演結束就是大演習,像這幾天的時光可不見得會有。”
王文哲插話緩解氣氛:“你倆這演哪出呀?生離死別呀!”
他倆都沒有接話就這麼沉默著,直到蛇北向離開院子。
蛇翊羽邊收拾著桌上的東西邊朝王文哲提醒:“你假期到了,一會帶你到族長那邊去,我也該有的忙了。”
“啥情況?發生什麼事了?”
“戰爭早就開始了,只是你沒有注意。”
王文哲選擇閉嘴,等到蛇翊羽收拾好。
蛇萱羽住處的院落中王文哲躺在石桌上百無聊賴,蛇翊羽立在蛇萱羽一邊等待,蛇萱羽放下他的成果詢問:“這便是全部了?”
“還有關於你的母親。”
“你的看法?”
“與我、族群、現在局勢並無干係。”
“行,北向應該回營中了吧,蛇箐的車隊回來了,你暫時去協助她吧。”
“族長,箐姐她...我應付不來。”
蛇萱羽輕笑一聲轉臉認真看著蛇翊羽:“這是命令,你沒的選。她那邊缺人,只有你有閒暇,或者你可以去問問誰願意跟你換換。”
“是,族長”
蛇翊羽正欲離開又想到什麼轉身朝蛇萱羽問道:“要不我把王文哲帶著?”
剛拿起本書翻開的蛇萱羽聽到這話感覺哭笑不得,隨後起身戳了下蛇翊羽的腦袋:“想啥呢?我有這麼好騙嗎?”
“這幾天我對他的印象有了一點細微的改變,我有理由認為我的擔心是成立的。”
“好了,你姐我有自已的打算,別鬧,忙去吧。估計這兩天烈叔也要回來了把屋子收拾一下。”
“那我走了,羽姐!注意分寸!”
躺著的王文哲見蛇翊羽走遠了起身走到蛇萱羽房間視窗問:“你倆說我壞話呢?”
“說你壞話?我可沒那閒功夫。”
“看啥呢?我瞅瞅。”王文哲說著就伸手拿書,“北漠防守戰詳解。”
蛇萱羽將書拿回後把窗戶關上繼續看起來。
王文哲還在外面喋喋不休:“這書也沒多厚呀!上次我半天就看完了。”
蛇萱羽的聲音從緊閉的窗戶中傳
“有事說事!再煩我就送你去警司住,反正把你關起來也算安全!”
“哎!稍安勿躁,消消火氣,空了給我講講你們族的歷史行不?”
王文哲還在窗戶外等著答覆,見人沒吱聲打算離開,轉身便看見倚在門上的蛇萱羽:“你們萬朝人聽覺一直這樣嗎?”
王文哲此時像個鵪鶉一樣輕聲詢問:“姐,你這是?”
“不是說想聽故事嗎?要不咱換個地講?”
“姐,其實我也沒那麼想聽我不打擾,我走。”
蛇萱羽一把拽住王文哲按在凳子上:“說說吧,為什麼想了解我族歷史。如果答案不能讓我滿意,那麼剩下的日子我請你到警司去住。”
一聽這情況王文哲瞬間明白自已被誤會了:“你嚇我一跳,我還尋思咋突然性情轉變這麼大,我給你說你都不知道我們萬朝教的那把你們描述的簡直跟野蠻人沒區別,我又喜歡歷史,我們萬朝人老家的歷史老精彩了,這不想聽聽你們的,當然,你忙的話我滾,馬上滾,保證這幾個月絕對見不到我。”
看來多慮了,也對合格的間諜不會現在就暴露目的。蛇萱羽這樣想著鬆開了王文哲:“行,想聽什麼?除了一些敏感內容知無不答。”
王文哲見目的達到了馬上端正坐好:“你們第一任族長是誰?”
“實驗代號09,後來叫蛇圭,你們萬朝人培養的人造獸林人。”
王文哲好像想起什麼:“有點耳熟,林阜好像跟我聊過。好像萬朝曾經想造一批獸林人去當間諜,因為九號實驗體停掉了。”
“她與第二任族長蛇從戎一起建立了五簇蛇族,既是族群的奠基人也是幻字部的創立者。”
“等會兒,要不你先講講幻這個字是什麼,你們四長老帶我去的那鬼地方跟這字有聯絡吧?”
蛇萱羽坐到他的對面用玩味的語氣詢問:“想知道?”
王文哲點了點頭用充滿期待的眼光看著蛇萱羽,等到一句:“不告訴你。”
“蛙趣!你這人好無聊,不講就不講嘛!邁這麼大一個圈子。”
“沒辦法!萬一你嘴不嚴實讓萬朝人知道了,咱們這優勢可就沒了。”
“好好好,繼續講講你們那蛇圭族長還幹了什麼。”
“後來她造了個戒指,當族長逝世時它便會指出新的族長,大家都說這位族長她付出了很多代價窺視了族群的未來以及戰爭的結果、獸林的未來,她曾預言蛇族未來會有一位萬朝人擔任族長之位,戒指將會給予其新生,從這一刻開始獸林將會進入新的時代。”
王文哲大腦經過飛速思考得出一個猜想:“你不會是萬朝人吧!”
“誰知道呢,我連我親生父親是誰都不敢確定。”
王文哲意識到自已貌似觸碰到了她的傷疤:“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我不在乎,我的母親是愛我的,她曾為了我編織出一個幸福的美夢,我只要知道這些就足夠了。還記得那個石臺嘛?我們一家經常在那邊看星空、看族群,我曾問過母親她是怎麼找到這個好地方的,她說她和她的師父以及摯友也是經常在那邊暢想族群以及獸林的未來。自從母親離開後我獨自一人去那邊的時候,似乎我已經能理解母親的那種神情。”蛇萱羽突然意識到自已好像說得太多了,發現王文哲就這麼看著她,靜靜的聆聽,“抱歉。”
“沒事,誰沒點心事啊,我最擅長做一位安靜的聽眾。別擔心,一般聽到的心事沒一個說出去的,這事上我嘴巴賊嚴實。”
蛇萱羽抬頭看了眼太陽,起身離開:“下回再跟你講,今天還有事要忙。”
“那行,我等著。”
黑夜將至,牢獄深處蛇景峰立在盤起的尾巴上,他料定會有人來找自已,他來了!雖然摩擦的聲音很小但蛇景峰聽到了,他將眼睛睜開,面前的蛇族人取下口罩。蛇景峰率先開口詢問:“你來幹嗎?”
“景峰,我現在暫領摧鋒營。”
“恭喜。”
那人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景峰,收手吧!我很敬佩族長,她也值得所有族長尊敬,我不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我去替你求情,你可是她兄長她會原諒你的!”
良久的沉默,蛇景峰開口了:“你費了這麼大的勁,就是為了來跟我說這些?”
“景峰,別再執迷不悟了,我感激你把我從死人堆裡刨出來,蛇垣也一樣,兄弟們都是,相煎太急!蛇垣已經陪你進了牢房,他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他們得死在戰場上!作為獸林北漠人!死在保家衛族的沙場上!而不是陪你一次又一次挑戰族長的底線!”
“有一部分人也是與你一樣的想法吧!”
那人似乎有些顧慮但仍然下了決心:“對!”
“哼哼哈哈哈哈哈!”蛇景峰自嘲地笑著,“原來我在你們心裡是如此的不堪。呵呵呵。”
那人就這麼看著蛇景峰,良久蛇景峰再次開口:“你們還願意無條件的相信並幫助我嗎?”
那人沒有絲毫猶豫:“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任憑大人差遣!但大人若是依舊執迷不悟....”
“那又如何,你幾個加起來能撐得了半時辰嗎?”
“就算拼上這條命,我們也會阻止你!”
“還記得規矩嗎?”
“少說話,多做事。”
“兩日後把蛇垣帶出去吧!”
“是!大人。”
第二天王文哲睡到將近十點才起,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一出房門就撞上一個刀疤臉。
“誰啊?大清早擋門口?”看清楚后王文哲發現是蛇北向他師父,發現他轉頭盯著自已后王文哲感覺自已有些危險“那啥,你們族長中午回來,我先走了。”
還沒走兩步就被兩隻手按住了肩膀:“你小子就是王文哲?”聽到這粗獷的聲音王文哲感覺一點反抗的可能都沒有:“叔,我是。咱倆不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