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睿睿抬起自已兒子肉嘟嘟的小手，審視著他小手腕上剛戴上的小銀手鐲。
“你也夠摳的，這好歹是你大外甥，怎麼不送對金的？”她跟旁邊的姜嫻抱怨。
“你懂什麼？嬰兒哪有戴金的？銀手鐲戴了是可以辟邪的。我都問過了，就得戴這個。”姜嫻振振有詞。
“你不趕緊跟肖夏生一個？你們倆年紀也不小了。尤其是你，再不生可就是大齡產婦了。順不出來了就。”
“再說吧。我還沒心理準備。”姜嫻不是不想生，可她和肖夏都太忙了，孩子哪有空帶？交給保姆帶？她可不放心。
所以這事兒，得從長計議。
南郊。
棺山墓園。
肖夏神情肅穆，左手拿著判決書，右手拿著打火機，將判決書點燃。
判決書終於變成一團黑色的輕灰，風吹過，繞著墓碑盤桓了幾圈，便飄向了天空。
姜嫻也穿著一身黑色，將手裡的茅臺酒遞給肖夏。肖夏將酒斟滿三杯，一杯一杯倒在墓前。墓前的供臺上，擺著一束雪白的菊花。敬完酒，兩人並肩站於墓前，久久沒有說話。
李曉雅被重判。
當年參與陷害秦豫的四個重要官員也被嚴懲。程天雖龜縮在美國，但作為重要嫌疑人，警方也已經在透過各種手段與美方協調，將來即便沒有機會引渡回國，但他餘生頭懸冷劍，對他何嘗不是一種懲罰？
為了保護母親肖荷的清譽，肖夏並不打算對程天窮追猛打。只是不知地下的父親，可否能原諒自已做兒子的不得已？
既然始作俑者是李曉雅，他的在天有靈，該安息了吧？
西野中醫學院。
小凱的畢業典禮。
姜嫻穿著一件孔雀綠淺金暗花旗袍，一頭秀髮挽成韓式低髮髻，左手腕上戴著一隻滿綠翡翠手鐲，右手閒適的搭在左手背上，姿態優雅的坐在嘉賓位上，然後用滿腔愛意的眼神，打量著不遠處正等待登臺的弟弟。小凱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等一會兒要進行發言。
中醫學院的院長陳嘉澍，先進行畢業典禮開場致辭。
陳院長風度翩翩，優美動聽的男中音很有感染力，大約幾分鐘的精煉致辭後。他退場。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作為學生代表之一，接著上臺發言。女生髮言完畢後，小凱登臺。
他真是越來越帥了。
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藍色西裝，搭配雪白襯衣，外貌俊朗，骨架高大勻稱，充滿著年輕男生的活力，神情又文質彬彬甚至略帶羞澀，他一站在那裡，臺下的女生們便騷動不安起來。
姜嫻忍不住彎起嘴角。
小凱吐字清晰、言語流暢，聲音很好聽。透過幾年連續的治療、刻苦鍛鍊，他已經變得跟正常同齡人一樣，甚至聲音更有辨識度。年紀輕輕就練出了難得一見的胸腔音。
姜嫻很是滿足。
等她回過神來，身邊多了一個人。
來人伸手環住她，捏了一下她的腰，捏得她背脊一挺，又湊上來在她臉頰親了一下。
“你不是沒空來嗎？”她斜他一眼。
“小舅子這麼重要的時刻，當姐夫的能不來嗎？陳嘉澍同意了讓小凱留在西野跟他的師，我還得請他吃個飯呢！”
當然，主要是不能讓姜嫻有機會單獨會面長得好看的單身男人。這幾年他吃一塹長一智，已經積累了豐富的鬥爭經驗。
這個老婆，他得隨時隨地在她身上展示他肖夏的標籤。以防被人惦記。跟車輛上年年貼的年檢標一樣。不能懈怠。
“那你明天把姜小芽從你媽那兒接過來。她天天跟著奶奶，都不跟我親了。”姜嫻開始抱怨。
“那得看孩子意見，她現在跟我媽誰也離不開誰，我怕接回來，跟上回一樣，半夜又得送回去。”
姜嫻哼了一聲。
姜小芽跟肖荷不僅是隔輩親。很明顯她就是一條小小顏狗，動輒就是“我奶奶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我每天看著她，就會長得越來越像她。”
姜嫻簡直拿她沒一點辦法。
肖夏湊近她。低聲道：
“趁這空，咱倆再造一個怎麼樣？張睿睿的老二都能打醬油了。你不想？”
“我工作那麼忙，哪有空再生？”她又拒絕。
女兒都四歲了，由不得她再不要了。肖夏的目光從她圓潤的小下巴滑到脖頸，然後是胸……她懷孕哺乳時的雄偉，實在令人震撼。那也是他最貪戀她的時候。肉肉的圓潤的姜嫻，比平時清瘦的她更迷人。
正浮想聯翩。
姜嫻剜他一眼。
“看我幹什麼？看臺上！”
肖夏立刻聽話的看向小凱。
合照環節。
小凱穿著學士服，將手機遞給同學，然後他站在中間，姜嫻左，肖夏右，三人對著鏡頭燦然一笑。
咔噠一下。
合影定格。
照片被裱進相框，被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放在了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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