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你!”趙明義氣不打一處來,也不再做戲,“李長安,你過分!”

李長安白了他一眼,嫌說話都麻煩。

“少爺,別忘了正事!”下人低聲提醒道。

趙明義正想破口大罵,瞬間冷靜下來。

對啊!他怎就忘了此行的目的!

他人在京中,卻派人一直盯著李長安的動靜。

前幾日,竟傳來一則極其可笑的訊息,李長安成了新安縣縣令,兩大國師的弟子,竟成了小小的縣令,豈不笑掉大牙?

他從小便比不過李長安,好不容易逮住機會,他可不想錯失。

頃刻間,他穩住心神,字字珠璣,“堂堂國師的徒弟,來一方縣衙當縣令,這要傳進京中,你可就再無立足之地!”

話落,他吩咐道:“去!好好伺候李縣令!”

“小的遵命!”

一聲令下,就見周遭的下人蜂擁而至,來勢洶洶。

“呵!”

李長安滿眼嘲諷,不過是群小嘍囉罷了!又何須放在心上!

他身法敏捷地躲過一道道攻擊,趁其不備發力,一干手下接連倒下。

“你……你別過來!本公子的父親可是侯爺,你若得罪本公子,父親定不會放過你!”見人都倒地不起,趙明義慌張無措,連連往後退去。

早些年見李長安,他還沒這般厲害,怎的許久不見,他武藝竟精進到如此程度?

“砰!”

“啊!”

李長安可不怕那勞什子的趙侯爺,他家兒子仗勢欺人,難道還有理了?

說破天去,也是趙明義理虧!

當即便是一頓拳打腳踢,拳拳打肉,打的趙明義叫苦不堪,慘叫連連。

聽他聲音逐漸變小,李長安才停下動作。

若非趙明義的那層身份,只怕他會活活將其打死!

“呼……”

趙明義鬆了口氣,已是鼻青臉腫,遍體鱗傷,渾身疼痛,動彈不得。

李長安蹲下身來,拍拍他的臉,“你可喜歡我送的大禮?”

趙明義不敢言語,生怕再遭毒打,只得生生地忍下怒意。

“浮生!”

李長安也不在乎,緩緩起身。

“在!”

“將趙二公子好生送到京城趙家侯府,一路可得細心照料。”李長安吩咐道,意有所指。

若非朝廷規定,縣令一旦上任,便不得擅自離開自己管轄的縣境,他還真想親自走一趟。

浮生心領意會,“是。”

“大人!”

浮生離去沒多久,就有衙役攔住去路。

“何事?”李長安心生不安。

尋常事物,王珣處理便可,好歹當了多年的縣丞,又怎會難住他?

衙役卻突然找來,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

衙役如實彙報:“回大人,王大人正在審一樁命案,正等您回去量刑。”

李長安恍然大悟,他就說呢,王珣此人頗有幾分聰明,小小的新安縣,又能有多大的案子,他一人便可完成,怎會過來尋自己?竟是將案子已審完,等他回去量刑罷了!

他是縣令,若不發話,犯人便無法得到應有的懲罰,隨之跟隨衙役回去。

一路上,衙役都在同他說命案之事。

半日前。

王珣接到命案通知,竟是白家的管家死在白甫君的床上。

屍檢的結果十分有趣,這管家吳桐木生前被人侵犯,侵犯之人便是兇手。

王珣一看,便了然。

唐朝民風開放,不少文人墨士、士族大夫和豪紳皆好男風,白甫君便是出了名的,好死不巧,吳桐木又死在他床上,怎能脫得了干係?

當下,他便兩人帶回了縣衙。

“啪!”

王珣大手一拍,厲聲道:“白甫君,吳桐木死於你床上,你作何解釋?”

“大人,冤枉呀!”白甫君大聲呼喊,拒不承認。

他知曉言語太蒼白,急忙訴說:“昨夜,我興致盎然,與吳管事飲酒,喝的不省人事,待我今早醒來,就見他死在床上,我對昨夜之事全然不知,還望大人明察秋毫,莫要冤枉我。”

他確實好男風,對男子頗有好感,卻也不至於要動手殺人!

這番話在王珣耳中卻不成立,太過蒼白無力。

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白甫君定是看上了吳桐木,豈料對方不從,便對其用強,事後怕他傳出去,便殺人滅口,不曾想竟被人發現。

“大人,我真是冤枉的!”見他不言語,白甫君再次呼喚。

王珣自是不信,一聲令下,“來人,上刑!”

衙役拿著棍子上前,白甫君慌張不已,瑟瑟發抖,接連往後退去,“別!別用刑!我真是冤枉的!相信我!”

王珣一向魯莽,只認自己的理,大手一揮,衙役上拶刑。

“啊!”

白甫君慘叫連連,十指連心,怎會不痛?

白家乃是四大家族之一,他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等苦楚?

眼看細皮嫩肉的手指被鮮血染紅,直打哆嗦,便無助得很。

半盞茶的功夫,王珣示意停下,“白甫君,你招是不招?”

白甫君躺在地上,疼痛席捲而來,再無半分力氣,眼角留下一滴淚,“我招!人是我的殺的!”

“甚好。”王珣滿意地點頭,讓其簽字畫押。

他拿著卷宗,靜待李長安回來,便可定罪。

半個時辰後。

縣衙的大門被推開,李長安緩緩走進,王珣喜笑顏開,急忙上前迎接,“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下官等您等的好辛苦。”

“辛苦了。”

李長安難得關心人,王珣心滿意足,遞過卷宗,“此乃白家殺人案的卷宗,請大人量刑。”

李長安開啟看了看,若有所思。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此事另有蹊蹺,卻又說不上來。

隨後一想,白家與當年火災一事脫不了干係,若能除掉家中一子,也算是報了仇。

他放下卷宗,“此案雖有罪人畫押為證,卻缺少實質性的人證和物證,不足以判死刑,便仗一百,發配三千里。”

“下官領命!”

沈府。

“大哥,情況如何?”錢氏見白長戟回府,愁眉不展,憂心忡忡,不禁上前詢問道,心生期待。

“唉……一言難盡。”白長戟嘆息一聲,滿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