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雲密佈,不多時,一道驚雷劈下。

伴隨著警察冰冷的聲音,“請配合我們調查。”

顧巖燃感覺全身都在發熱,耳邊一陣嗡鳴,她似乎並沒有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事情來的過於突然了。

不等顧巖燃反應,連致已經攔在了她身前,“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她怎麼可能殺人呢!”

木小糖驚恐著,但更多的是擔心顧巖燃,她扯著她的衣角,輕聲問著,“巖燃,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既然找到我身上了,那我就跟他們走一趟吧。”顧巖燃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她抬頭看著陰沉的天,似乎要下雨了。

顧巖燃往前走著,她囑咐著,“阿致,我師父那邊你幫我周旋周旋,過了門禁時間我沒回去,他老人家肯定著急。”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連致碰上顧巖燃的事,比自已還著急,反正今天過頭的事已經做的過多了,也不差這一兩件。

劉喚拽住他,“行了,別添亂了,什麼情況都還不知道呢。”

“還是阿喚懂我。”顧巖燃對他們擺擺手,“走了。”

王一鳴看得目瞪口呆,他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真心誇讚著,“顧巖燃,你可真是個人物。”

剛準備上警車,顧巖燃又想起了木小糖,她感覺自已像個老媽子,一個沒囑咐到就心裡不舒服。

顧巖燃鑽了出來,警察以為她要跑,剛要採取措施,她就嬉皮笑臉的趕緊說:“警察叔叔,我再說一句,就一句。”

“快點啊!”警察催促著,還是給了她說話的時間。

顧巖燃說:“糖糖,你身上有錢嗎?學校宿舍暫時可回不去,你看你要不要……”

木小糖擦了把眼淚,“我可以的,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等你。”

“搞什麼啊,又不是生離死別。”顧巖燃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看了他們兩眼,就鑽進了警車裡。

連致盯著警車遠去,胸腔一陣起伏,他張著嘴就要哭喊,被劉喚一巴掌扇在後腦勺上,打了回去,“幹什麼,你也要哭啊?”

“是有這個想法。”連致揉了揉腦袋,才起來的情緒就被打散了。

秉持著幫顧巖燃照顧木小糖的想法,連致走過去說:“太晚了,你今天去哪裡住,我在外面給你開個房間吧,還有衣服……你怎麼說,我處理完你的事,我再走。”

“這個……”木小糖還沒想好,她拽了拽身上的窗簾,腦子裡全是顧巖燃上警車的畫面。

見他們都不說話,祁森舉起手喊道:“去我家吧!”

幾雙眼睛盯得祁森不知所措,他撓撓頭說:“呃……我是說……去我家的俱樂部,裡面有空閒的房間。馬上下雨了,就別糾結那麼多了,對吧?”

木小糖一臉陌生的盯著他,“你是……”

“糖糖,你不認識我了嗎?”祁森有些緊張,他手舞足蹈的說:“我是你初中同學,那個惹禍精,祁森啊。”

“祁森!怎麼會是你啊!”

木小糖愣神,想起了曾經的綠樹成蔭,保護自已被迫退學的祁森,她眼裡堆滿了淚水,但更多的是驚喜。

祁森害羞的低下頭,“這麼驚訝嗎?”

“太好了,你們認識就行,木小糖交給你了。”連致火急火燎的跑到路邊攔車,“我還有急事,先走一步。”

劉喚一個勾手,拽住他的後衣領,“阿致,你幹嘛去?”

連致氣得臉都紅了,他摔上車門說:“公安局門口蹲著,我倒要看看是誰敢汙衊燃姐!”

劉喚也跟著上了車,“咱們三個哪次行動不是一起的,帶上我。”

人走的走,散的散,王一鳴瞥了眼身後的世紀酒店,他現在就祈禱明天的新聞上不會出現一行大字,幾大集團少爺夜闖酒店等詞條。

王一鳴裝著好學生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明天還上學呢,就先不陪你了。”

祁森一臉鄙夷,“就你?不信。”

“愛信不信。”王一鳴整理著衣服,自已走了。

祁森看向身旁的木小糖,聲音輕了下來,“糖糖,我們也走吧。”

世紀酒店內,往下三層,因為今晚的事故,前來談生意的人基本都不歡而散。

溫將尋拿著酒杯,靠在水晶燈下的大廳欄杆處,他看了全程,盯著走上警車的顧巖燃一聲輕嘆,“真是個衝動,做事不計後果的小朋友。”

“你家小孩夠叛逆的。”班宇和他碰著杯,“怎麼說?要不要幫幫她?”

溫將尋伸出手,掌間纏繞著先前被顧巖燃一怒之下拍在桌上的偏紅鑽石項鍊,他失落的說:“她應該還在生我氣吧。”

班宇晃著酒杯說:“那你更應該去英雄救美了,她現在正是脆弱的時候。我妹說了,哄小孩呢,除了給買東買西以外,最重要的是陪在她身邊啊,還有不能嘴硬。”

溫將尋問:“你什麼意思?”

“我意思還不明顯嗎?”班宇搶過他手裡的酒杯,他把兩個杯子碰到一起,有聲有色的說:“你喜歡她,她呢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剛好也喜歡你。現在不英雄救美培養感情,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

“你瞎說什麼?”溫將尋下意識反駁,他既期待又害怕,相處日久,他都不清楚自已對顧巖燃到底是什麼感情。

溫將尋把手插進兜裡,他低下頭,摩挲著項鍊上發光的鑽石說:“我比小朋友大八歲呢,想想都不可能吧。”

“那咋了?”班宇有理有據的說:“女大三抱金磚,你男大八抱一堆金磚。生意黃了,女朋友沒黃啊,你確定不去追?看過小說電視劇嗎,這小氛圍一來,你一去,水到渠成,她都離不開你。”

溫將尋沒說話,轉身往樓下走。

“你幹嘛去?”班宇笑笑,“終於肯採納我的意見,打算英雄救美了?”

溫將尋回過頭說:“她不需要我英雄救美,她就是自已的英雄。越是這種時候,我越是不能出現,她那麼堅強,肯定不希望我看見她在警局‘據理力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