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搞得翻天覆地的世紀酒店,在黑夜裡綻放出了絢爛的火花,名流貴族紛紛走出房間,看起了這場少年人的大戲。

幾個人站在前臺,就連致擋著臉,他平時可能中二習慣了在學校除了小迷妹沒人注意他,但在這裡可不一定。

都是名門貴圈的,連致這張臉有點身份的人都能認出來。

世紀酒店負責人何琳一眼就找到了可以彌補自已損失的人,她透過人群,將視線定位在連致身上。

“連少爺,鬧也要有個限度吧,這種地方可不是你現在這個年紀該來的。”

眼看藏不住,連致乾脆也不裝了,他們幾個找了一圈沒把木小糖找到,但動靜鬧得這麼大,也算變相解救了木小糖。

連致走上前說:“鬧都鬧了,現在說這話也晚了。我就是來找我同學的,把人交出來,我立刻就走,今天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

何琳並不打算善罷甘休,“都鬧到沒法收場的地步了,你覺得現在還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這可能嗎?我猜你來這裡,連董應該不知道吧。要不然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賠我的損失,順道帶你回家,怎麼樣?”

連致頓時啞口無言,拿他爸壓他,這個方法簡直不要太好用。

“是你賠我們損失吧!”

顧巖燃拖著斧頭氣勢洶洶走到大廳,來到亂哄哄的前臺,她怒氣正盛,因為有些發燙的身體讓她的臉頰都被燻紅了。

“燃姐!”連致彷彿看到了救星。

劉喚走上前和連致並肩站著,今晚的場面過於刺激,讓人一分一秒都不想錯過。

祁森的眼神落在顧巖燃身後揹著的木小糖身上,他心疼極了,卻又不敢上前。

顧巖燃將木小糖放下,她拽緊窗簾,將木小糖包裹的嚴嚴實實,木小糖不敢抬頭,把頭埋進頭髮裡,膽怯的躲在顧巖燃背後。

打了一晚上的顧巖燃怒氣值達到了頂峰,她才不管對面的人是誰,直接開口吼道:“我朋友一個未成年,你們把她打扮的清涼扔到陌生男人的床上,是想怎麼樣啊!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你怎麼好意思出口威脅的?”

何琳打量了顧巖燃一眼,確定自已沒在他們的圈子裡見過她,才揚起不屑的眼神說:“小丫頭能說會道的,你誰啊?”

“你管我是誰!”顧巖燃正在氣頭上,火藥味十足。

被保安解救出來的馬國富實在不是很體面,他綁著腰帶出來控訴,“何琳,你怎麼做管理的?隨隨便便什麼人都敢放進來,你看她,拿個斧子把門都劈了!”

“我砍你了?還是砍他了?”顧巖燃晃著斧頭,像是在擺弄羽毛,她翻了個白眼說:“一根頭髮絲都沒掉,你叫喚什麼!”

“你到底誰家小孩!”馬國富後退著,他是真怕斧頭砸在自已身上。

在何琳眼中他們不過是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屁孩,除了連致,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和她的利益掛上鉤。

何琳掏出手機晃了晃,“沒什麼好說的了,直接報警吧,讓警察來解決這場鬧劇。”

“好啊,那就報警!”顧巖燃一副我有理我怕啥的樣子,她護住木小糖,因情緒波動過大,導致她連連咳嗽。

連致剛要上前關心,轉頭就按住了何琳準備打電話的手,“哎!姐!姐,姐……”

還好,就差一秒。

連致可太清楚世紀酒店的水了,就算報警他們有理也會變成吃虧的一方,他倒是不怕,怎麼樣都能全身而退。

可顧巖燃不一樣,她不瞭解深淺,稍有不慎就會被人盯上,潑上黑墨,怎麼都洗不掉。

連致堆著笑,“有話好好說嘛,我賠,我全賠,不就是你的損失嗎,我三倍賠你,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行不行啊?”

何琳被逗笑,“連少爺,你剛才可不是這個態度。”

“真賤。”王一鳴抱著雙臂站在後面,對連致的轉變嗤之以鼻。

劉喚默不作聲,往王一鳴旁邊挪了兩步,一巴掌打在他的後腦勺上。

王一鳴剛要炸毛,劉喚便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蒼蠅,我幫你打掉沒問題吧?”

“呵呵。”王一鳴捂著腦袋,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他們現在還算是盟友,場面已經夠混亂了,不能再添亂了。

王一鳴伸出大拇指,翻白眼快把自已翻上天了,“沒問題啊,一點問題都沒有。”

連致拿出黑卡遞過去,“我們就別把事情弄得這麼僵了,直接刷卡吧,數額隨你添。”

何琳擔憂著,“我可不敢,萬一連董找我怎麼辦,我不想上新聞啊。”

“都算我頭上,給個面子吧。”連致把何琳拉到一邊,他都想好了,最壞的結果就是全壓自已身上。

何琳權衡利弊後,想著確實沒有必要因為這件小事影響了和連家的關係,她笑笑接過黑卡遞給前臺的人,“行,那就給我們連少爺一個面子。”

顧巖燃不解,“你幹嘛對她低三下四的?我看這種地方就應該趁早倒閉,報警封了不好嗎。”

連致小聲提醒,“燃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人都救出來了,這裡面水太深,我們玩不過。”

顧巖燃剛要反駁就反應過來了這裡的彎彎繞繞,她扶著額頭,感覺自已被燒懵了,還好有連致提醒自已,要不然自已可能真的會再闖個大禍出來。

“你說的對,我們走吧。”顧巖燃走路晃晃悠悠的,她攬住木小糖肩膀往外走著。

這場鬧劇,也算是結束了。

劉喚出聲詢問,“沒事吧?怎麼感覺你狀態不太對啊?”

“還好,跑了一晚上,可能著涼了。”顧巖燃不太在意,她擺擺手,把斧頭丟進了垃圾桶。

王一鳴和祁森跟在他們身後,顧巖燃犯了臉盲,他們三人小分隊什麼時候多了兩個人出來,她問:“這小子誰啊?”

王一鳴嗤笑,“顧巖燃你瞎了,我,王一鳴,染個頭發你就認不出來了啊!”

顧巖燃切道:“你早開口說話不就完了,嘴這麼賤,我一聽就知道是你。”

“你……”王一鳴盯著顧巖燃的左右護法,直接手動把嘴閉上,他晃盪著恭維起來,“沒想到你還真有兩把刷子,一個人拎著斧頭就幹進來了,佩服佩服。”

顧巖燃懶得理他。

警笛聲轟鳴,讓人剛剛鬆懈的神經立刻又緊繃起來。

從警車裡走出來的人直直的向著他們的方向而來,連致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站在世紀酒店門口目送他們離開的何琳。

何琳聳聳肩,表示自已並不知情。

警員上來就詢問:“你是顧巖燃嗎?”

“是我。”顧巖燃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們亮出警官證說:“你好,我們是公安局的,這邊接到報案,你涉嫌一起殺人案,和我們走一趟吧。”

顧巖燃徹底懵了,“啊?殺人案?開什麼玩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