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月妹子,你有這想法是好的,像很多村子,山高路遠的,病急的時候無處求醫,也是非常無奈的。”

“成,那我就按照我的想法去幹了。”陳月笑道。

提前給李掌櫃打個預防針,以後村子裡出現什麼陳記藥鋪也說的過去。

“那行,李掌櫃、胖大姐,還得去米鋪買點白麵,就不打攪二位了。”

李掌櫃和胖大姐送陳月下樓。

待陳月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人群中,才回到大堂坐下。

胖大姐拍了拍胸脯,好似鬆了一口氣,“還好月妹子沒繼續往下問,不然真遭不住。你說她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陳娘子很聰明,就衝你這話趕話的習慣,她就算今日沒發現,以後也是會發現的。”李掌櫃坐下,“說實在,我一點也看不透陳娘子。”

“噢?此話怎講?我倒是覺得她坦率、真誠,是個很有想法的農婦。”

“就是太有想法了才看不透。就拿福貴這事兒來說,先試我願不願意出錢,我若是願意,她不用掏一分錢,就能讓桃溪村有一個藥鋪。

我說我不願意,她立馬就說她自已掏錢建,聘請福貴坐診,這無疑就是在告訴我,她也要在醫藥這行,分得一杯羹。

以後桃溪村、又或者青雲鎮甚至是縣裡,出現什麼陳記藥鋪,福貴藥鋪,都不足為奇。”

李掌櫃認真的分析著,這是他第一次,和這麼懂經營、謀略之道的女人打交道。

這個女人太聰明瞭,亦敵亦友。

稍有不慎,早晚得被她弄的遍體鱗傷。

胖大姐唏噓,“想多了不是,我瞧著月妹子就是心善,想著給村子謀福利,不然怎麼當初會要求我們派一個坐診郎中去。

你就是多慮了,人家壓根沒那方便想。再說了,她現在是我們的合作伙伴,從某一個方面看,她和我們是一體的。

反正最晚明年,就知道我們投這個銀子,值不值了。”

李掌櫃嘆息,“哎,希望吧。”

胖大姐:“你總是這麼悲觀。去把那五十年的人參拿出來,再給我瞧瞧,好久沒見到年份這麼大的人參了。”

此時的陳月,正在豬肉攤買給柱子娘買豬油。

“哈嚏。”陳月吸了吸鼻子,“見鬼了,又沒感冒打什麼噴嚏。”

“小娘子,除了豬油,還要點別的嗎?”

“再割兩斤肉吧。”

“得咧!”

買完豬油,陳月又辛氏米行。

正巧辛掌櫃也在。

辛掌櫃見著陳月,就像見著財神爺那樣親切。

連忙迎上來,“小娘子今日可是買米來了?小店上了一批新米,價格優惠,好吃不貴,你可以買點嚐嚐。”

“不買米,買面。”陳月擺手笑道,“幫我秤兩斤白麵吧。”

即便是兩斤白麵,辛掌櫃對陳月的熱情,也絲毫不減,“且等著,我這就幫你秤。”

辛掌櫃秤米的間隙,陳月打量了一下米行。

店面不算大,最裡邊是一個置物架,上邊放了不少工具,大米、粟米、白麵這些糧食,擺在店門口。

陳月突然問:“辛掌櫃,你們這裡有沒有米粉?就是用大米磨出來的粉,看上去和白麵一樣。”

辛掌櫃頓了一下,“糯米粉倒是有,沒有小娘子說的那種。小娘子若是要,我可以吩咐夥計給你磨,到時你再來取。”

“那你幫我把這袋糯米粉都秤了吧。然後那袋大米我也買了,你幫我磨成粉,我明日來取。”

辛掌櫃暗喜,不愧是自已看準的貴客,每次出手都很闊綽。

“旺財,還愣著作甚?給這位娘子秤糯米粉和新米。”辛掌櫃吩咐一旁的小廝,“一會兒來福回來,你讓他把新米背去磨坊磨成米粉。”

旺財點頭,“知道了東家。”

“白麵十五文一斤,糯米粉是三十文一斤,新米也是三十文一斤。”辛掌櫃補充道。

“成,我去對面買個點心,我一會兒過來取。”

買完糕點,辛掌櫃也算好價錢了。

“小娘子,白麵兩斤,糯米粉五十斤,新米三十五斤,攏共是二兩並制五百八十錢。”

陳月掏出三個一兩的碎銀子,“給。米粉我明日再來取,有勞辛掌櫃費心。”

“不麻煩,顧客是衣食父母,這年頭銀子不好掙,只要要求不過分,小店都能滿足。”

“成,那就有勞了。”

幾十斤的糧食背在身上,壓得陳月有些喘不過來。

把糯米粉放進系統儲藏後,才覺得輕鬆不少。

回到家時,已是下午。

“福貴,你出來一下,嬸子有事和你說。”

陳月迫不及待地跟福貴分享自已的打算,“福貴,你不是想住在山下麼,我今天和李掌櫃商量了一下。

在山腳單獨給你建個房子住,這房子呢,是給你坐診用的。

以後村民有什麼頭昏腦熱的,直接上那找你,掙得的診金,都算你的,你覺得這樣安排怎麼樣?”

“意......意思是說,我要有自已的藥鋪了嗎?”福貴激動地說不出話。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是的,如果你接受這樣的安排,嬸子明日就找些工人,儘快把這個事情安排上。”

“願意!福貴願意!”福貴連連點頭,“不過,這診金我不能要,我照常收,然後掙得的診金,給嬸子。”

本來住山下就是不想承嬸子的情,嬸子整這麼一出,承的情更大更多了,診金,一定是是要給嬸子的。

陳月笑笑,“嬸子不要你的診金,這診金留著你以後娶親用。”

福貴到底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頓時被陳月一番話羞紅了臉。

“嬸子,說這個為時過早了,我無父無母的,應該也沒哪家姑娘瞧得上。”

“不說這個了,反正這個診金,你自已拿著,然後需要置辦什麼東西,你儘管和嬸子開口。”

福貴熱淚盈眶,“謝謝嬸子,嬸子,你真好。”

陳月擦了擦他眼角的淚花,“傻孩子,這是喜事,哭什麼,該開心才對。好了,別哭了,調整好狀態,繼續給弟弟妹妹上課。”

“知道了嬸子。”

廚房內,傳來柳玉娥的聲音。

“阿月,鍋裡還熱著飯,你吃不吃?吃的話我給你盛點。”

早上只喝了兩碗白粥,中午又滴水未進,此時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陳月大聲應道:“吃!”